与此同时,章琳琳和陈香的地产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她们接连投资了几个新项目,手法娴熟而大胆:基本上是靠着贷款拿下地块,陈玉龙的建设公司随即进场施工,陈香则马不停蹄地四处跑预售。这期间,陆明和郭晓晓利用各自的影响力,在关键地块的审批上帮了大忙,让她们的利润如同滚雪球般膨胀,真正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天,章琳琳慵懒地倚在宽大的老板椅里,指尖绕着电话线,拨通了林久方的号码,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甜腻:“喂?你在哪儿呢?人家……好想你啊。”她微微嘟起红唇,仿佛对方就在眼前,“自从医院一别,你这人就没影了,真是让人牵肠挂肚。”
此刻的林久方,刚抵达杭城那庄严肃穆的省委大院门口。他抬眼看着那戒备森严、两旁警卫肃立的大门,语气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回应道:“我在杭城呢。我也想你啊,琳琳。”他话锋一转,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不过这边事情确实多,千头万绪,还得抽空去杭大办入学手续。你要是真想我了……”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一种试探,“等那边项目都理顺了,公司完全可以把业务版图扩展到杭城来嘛。”
章琳琳在电话那头轻哼了一声,那腻人的语调几乎能渗出蜜来:“哼,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你一个人在那边,可要注意安全哦。等我这边把手头几个项目收尾,再跟楚秋生把离婚手续彻底了结干净……”她声音压低,带着某种承诺和暗示,“就立刻飞过去找你!”林久方握着手机,脸上没什么波澜,嘴里却连连应着:“好,好,我等你消息。”
几乎是电话挂断的同一时刻,一道清丽的身影从省委大楼里快步走出。周若雪步履轻盈,径直来到门口,目光精准地落在林久方身上,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林先生,久等了。”
林久方打量着眼前周若雪这副端庄持重的模样,心底掠过一丝诧异。这与他记忆中那个在师傅葬礼期间,不顾一切陪他留在山上,热情如火、媚眼如丝,仿佛时时刻刻都想将他生吞活剥了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才不过半年光景,怎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面上不动声色,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伸出手与周若雪轻轻一握:“周小姐,有劳了。”
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林久方体内那已然蜕变的混元真气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动,自然而然地加速流转起来。自上次他将黄帝内经外篇的精髓与那篇《修真基础法要(中低级篇)》 彻底融入自身根基《混元道典》后,便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如今只要心念微动运转《混元道典》,其余诸般法门便如百川归海,自行运转圆融无碍。此刻,这股流畅运转的真气在接触的瞬间,便敏锐地捕捉到周若雪体内一丝异乎寻常的波动——温凉、纯净,却又蕴含着某种深邃的引力。
绝对是特殊体质! 林久方心中笃定。这感觉清晰而强烈,绝非寻常修士所有。只可惜这浅尝辄止的接触,如同隔靴搔痒,难以深入探查其根底,无法辨明这究竟是何等稀有的体质。
“林先生客气了。”周若雪收回手,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礼貌性微笑,仿佛刚才那微妙的能量触碰从未发生,“我先送您去省委的招待所稍作休息。等我下班,再来接您,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家父。”
下班时间一到,周若雪准时来到招待所,接上林久方,驱车前往省第一医院。两人径直来到位于僻静楼层的高层单人病房。
推门而入,病房内已有几人。除了病床上那位气色灰败、闭目养神的周伯父(周若雪的父亲),床边还坐着一位气质雍容却难掩忧色的中年妇人——周若雪的母亲。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窗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他衣着考究,神态倨傲,目光扫过周若雪,落在她身旁的林久方身上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轻蔑。
“若雪,”年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探望伯父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带,平白扰了伯父清净。”
这话如同淬了毒的针,瞬间刺得林久方脸色一沉。他目光锐利地迎向对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呵,若不是看在周伯父与我师父有亲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踏进这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我,就能见到的!”
那年轻男子——胡思铭,显然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顿时勃然变色,厉声喝道:“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妈可是胡尾心!你敢得罪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瞬间在林久方脑海中炸开!
胡尾心!龙魂特别办公室的副主任,副国级领导,更是……一位元婴期的修士!一个在未来十几年后,会给国家带来巨大损失、震动朝野的叛国者!林久方心中翻江倒海,前世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她的强势、她的冷酷、她叛逃时造成的惨重损失……一股寒意夹杂着巨大的压力瞬间攫住了他。现在的他,在对方眼里,恐怕真的如同蝼蚁,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更棘手的是,这胡思铭仗着母势,嚣张跋扈,连姓氏都随了母亲,可见其受宠程度。
林久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和一丝本能的忌惮。他目光如刀,冷冷地盯在胡思铭脸上,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我管你是谁!我是来给周伯父看病的。你若不让我治,我现在就走!” 说罢,他作势转身。
“别!小林,请留步!” 周母和周若雪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慌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林久方的胳膊。
周若雪急切地看向胡思铭,声音带着恳求:“思铭哥,你少说两句!林先生的医术是经过验证的!陆明的父亲,肺癌晚期,医院都束手无策了,就是他出手治好的!现在除了他,我们还能去哪里找这般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啊?” 周母也连声附和,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期盼。
他凝神静气,一缕精纯的神识随着混元真气悄然探出,如最精密的探针,游走于周传雄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片刻后,他收回探查,沉声道:“周伯父,问题主要在心脏,血管堵塞严重,西医建议做心脏搭桥手术。更棘手的是,您脑部有淤血沉积,位置凶险。一旦发作,性命堪忧。”
病床上的周传雄虚弱地点着头,声音带着认同:“是……省院的专家们,也是这个结论。” 一旁的胡思铭见周传雄竟也认可林久方的诊断,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怨毒地盯着林久方。
林久方无视那道不善的目光,手腕一翻,指间已捻住数枚细长的银针。“病去如抽丝,不可能立竿见影。”他语调平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先以真气护住您的心脉,同时清除脑内淤血。后续再辅以几次调理,一个月内,当可痊愈。”
话音未落,他指间银针轻颤,发出细微嗡鸣,闪电般刺入周传雄几处要穴!病床上的老人身体猛地一弓,“哇”地一声咳出一大口乌黑粘稠的淤血!几乎在同时,林久方体内磅礴的混元真气汹涌灌入,在周传雄脆弱的经络中奔腾流转,既要护持心脉,又要冲击脑部淤塞!
守在门边的周若雪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她只觉得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力量被那澎湃的真气激荡,骤然沸腾!咔嚓!咔嚓!她身上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前襟,那几颗精致的珍珠纽扣竟承受不住这股无形的冲击,接连崩开弹飞!一股温润又霸道的玉质光泽自她体内透出,若隐若现——她潜藏的玲珑玉骨,此刻正与林久方全力运转的真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滋滋!细密的蓝色电弧在林久方掌心跳跃、汇聚,瞬间化作一条灵动闪耀的电光游龙!他低喝一声,掌心下压,那电龙顺着一根银针,悍然导入周传雄的丹田气海!
嗡——!
病床旁连接着的生命体征监测屏上,原本平稳的波形图骤然扭曲、变幻,竟诡异地浮现出类似古老卦象的符文虚影!代表至阳至刚的乾位猛地亮起刺目的白光!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脆响!
周若雪颈间那枚常年佩戴、温润翠绿的翡翠吊坠,竟在这股狂暴的能量激荡下,应声而碎!碎裂的瞬间,一股难以想象的磅礴精纯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充斥了整个病房!
林久方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
“呵……这哪是什么寻常的缅甸翡翠……”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碎裂的吊坠残片,“分明是传说中用以镇压龙脉地气的泰山玉精!”
前世他踏遍千山万水、历经无数生死都苦寻不得的筑基主药,此刻竟以这种方式,藏在一位省委千金的贴身首饰里,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