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只是看了一眼阮阮,整个人便神色一变,双眸放光,黄兴看到一道神光从老者眼眸闪过。
当然,仅仅是一闪而过。
“小友,老夫等你许久了,算来,不多不少,正是十年又四月。”
老者突然开始自言自语,所说之言,却是让黄兴震惊不已,这时间,不正是他从蓝星穿越一直到现在所在异世的时间吗?
这老者是谁!
见黄兴神色震惊,老者也不急,而是缓缓看向阮阮神色柔和。
“此女娃,老夫要带走,这位小友,意下如何?”
“老先生,我拒绝。”
老者似乎是提前知道答案,也不诧异,也不生气。
“小友,这女娃,你,护不住她,老夫收她为徒,方才能护她一世。”
“老先生,此事修得再议。”
黄兴并不知,这老者是敌是友,但是他敢肯定一点,此人,他看不透。
头顶青青就仿佛是未曾感受到这老者一般,还在他头顶打盹。
“小友,莫要吃了苦头,才知后悔。”
“两位,既然是来占卜测命,那老夫,便为你二人,测上一测。”
“记得,将两文钱放入龟甲之中。”
老者见黄兴不同意,也不强求,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黄兴闻言,从怀中取出两文钱,放入桌上龟甲。
老者闭上双眸,双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即为长生仙,漫漫修仙路。”
“作尾亦作仙,长生亦茫茫。”
“小友此生,机缘看缘,道路坎坷,身后之路,太过孤独,双手所葬,皆为至亲。”
“一步一作首,二步一道情。”
“三步终为阁,四步两阴阳。”
“姑娘,此生,为之执念,贵人相助,不坎坷,贵人离去,心酸万分,临了之际,回首黄山。”
“啪嗒。”
顾晚晚并不愚笨,已然有了猜测,手中一件首饰掉落在地。
老者说完,便不再言语,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老者睁开眼,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黄兴。
此番窥探天地,他竟然受了大道之伤,两个凡夫俗子,能让他受道伤?
就连为无上大能占卜也未曾受此道伤,此人,身后所背因果,当真是恐怖至极。
“小友,你我结为善缘,何乐不为?”
“这小女娃,你护不住。”
老者再次说了这么一句话,黄兴则是不以为然,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带走阮阮。
有青青在,无人可为!
“先生,可能告知我之名号?”
倒是这算命老者,他更感兴趣。
“我之名号,你一凡夫俗子,不配,也不可知。”
“今日,老夫占卜结束,两位,请回。”
老者声音平淡,似乎并未将黄兴放在心上。
黄兴对此耸耸肩,装神弄鬼,以为占卜测命便能傲然世间?当真可笑。
转身离去,顾晚晚则是朝着老者行礼后,方才转身。
“小友,我们还会再见,记住,老夫只给你三次机会,三次机会若小友都不答应,那就休怪老夫出手。”
老者声音从黄兴背后传出,黄兴回头,那老者摊位面前早就空无一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回到李家,黄兴有些沉默不语,那老者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带走阮阮?那占卜之言又几分真几分假?
若非他知晓他是穿越之人?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未曾参悟。
阮阮则是趴在黄兴怀间,双手抱住黄兴,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你放心,窝哪里都不去,窝就跟在你身旁!”
“阮阮乖,没事,一切都有哥哥在,哥哥不会让任何人将你我分开,就是那老者也不行!”
黄兴选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日,一大早,三人,早起出门,黄兴想带阮阮再多逛几日。
结果,三人一出门,便看到李家门外,站着一布衣芒鞋老者,手中拿着一柄竹棍,似乎在等人。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那算命先生。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不知老夫昨日所言,小友是否思绪清楚。”
“老先生,请回,你所之言,我不会答应,阮阮是我妹妹,你带不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老者闻言也不多说,而是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声音缥缈不定传入黄兴耳中。
“小友可知,生而为蚁,纵使命数无限,然,在高山面前,纵使螳臂当车,也改变不了结局,小友三思。”
黄兴看着老者那神秘背影,脸色暗沉,他之所言,他黄兴乃是一蝼蚁,在高山面前,在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原本美好的心情,被这老者三言两语,一搅和,瞬间便没了兴致。
一路上,阮阮与顾晚晚是欢声笑语,可黄兴则是闷闷不乐。
当即决定,早点回到黄山村,本想在大石镇多待上几日,如今看来,那老者太过神秘莫测,必须早点离去,方才能安全。
逛完街回去,召集三家家主一叙。
嘱咐下去,未来五年他们各自任务,该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该收集药材的收集药材,有问题,还是老地方给他留下书信。
三位家主知晓,黄兴这又是要离去,再见可能又是五年之后。
上仙不愧是上仙,五年未曾相见,上仙容颜依旧,而他们面容则是老去一分。
第四日,一大早,三人便早早离去,趁着天还未亮。
当来到大石镇门口之时,三人停住脚步,因为,镇门口,摆着一张桌椅,桌椅旁,依旧是那布衣芒鞋,熟悉又带着一丝惊恐。
“小友,又见面了,这晨曦初露,是要去何方?”
“小友,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小友,是否愿意与老夫结下一段善缘,让老夫带着这妮子,拜我为师。”
“小友,莫要执迷不悟,三思而后行!”
老者都未曾抬头看黄兴一眼,在那边自言自语。
“老先生,我说过,我妹妹,谁也带不走!你所说之事,我不会答应!”
黄兴说完,径直带着顾晚晚与阮阮离去,青青依旧在打盹,似乎眼前这老者,一点威胁之意都没有。
三人走出大石镇,老者也并未阻拦,只是在轻叹。
“小友,为何不信老夫呢,老夫等这妮子,近乎千载,你啊,走不掉,这妮子,老夫要定了!”
声音随着风声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那老者,他就那么凭空消失,四周无一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