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人里,除了有同省府州县的考生,还有上回来办案的刘捕头。
鱼浪率先问话:“刘捕头,你们这是做什么?是不是上次失窃案的贼抓到了,银钱可有追回?”
刘捕头还没回话,同县的王桧就急忙开口输出:“鱼浪,没想到我们西都竟然出了你这种人,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为偷鸡摸狗之辈!”
“偷鸡摸狗?此话怎讲?”鱼浪疑惑反问。
刘捕头接话:“鱼举人,今早我们接到报案,说是这家寓馆又失窃了,又有几个考生丢了东西和银钱,经过搜查,最后发现除了你不在寓馆,其他人都没问题。”
鱼浪有点愤然道:“刘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怀疑我鱼某是贼,这未免太搞笑了吧?”
刘捕头接话:“当然怀疑,因为在巡例搜查中,我们发现被偷的财物细软在你的房间里了!”
“什么?在我的房间里?这怎么可能!?有何证据?”
鱼浪惊讶之余随即愤然表示:“这明显是栽赃陷害,我鱼某发誓,绝对不是我干的,我一读书举人,怎会去当贼人?刘捕头不会就这么武断的认为贼人就是我鱼某吧?”
萧伦在旁边理性插话:“鱼兄,赃物在你房间倒是事实,因为房间都是刘捕头带人来了之后再按例搜查打开的,这点可以肯定和担保,但我们都是同县的人,我是不相信你是贼人的,所以你最好先向刘捕头和我们解释清楚,免得受冤。”
王桧不满地提示道:“萧兄,你可别帮疑犯说话,别忘了你的祖传红玉佩就是在他鱼浪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鱼浪闻言惊诧不已,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他昨晚都没回来过!
刘捕头挥手打断王桧开口:“鱼举人,我且问你,你的同省府考生说你这几天鬼鬼祟祟,早出晚归,白日里更是不见人,是去往何处,又做了什么事?”
“喂喂,刘捕头,什么叫鬼鬼祟祟,说话可要负责任!”
鱼浪很是不满,虽然刘捕头是京城的捕头,但他鱼某人也是举人身份,按道理和品级来说,并不比捕头低,给好脸色也只是看身为客乡,在天子脚下展现他读书人的谦卑和恭敬而已。
刘捕头淡笑一声:“鱼举人别多想,我只是传话问话,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我这几天出门游会,拜会文峰塔,祭拜文昌星赐福去了,这一点那边的许多餐点茶馆商贩可以作证。”
刘捕头又问:“嗯,失窃案是昨晚发生的,那昨晚你又身在何处?做了何事?”
“昨晚我在外面一家酒楼过夜,并未归来,所以偷东西的贼人肯定不是我,这就是栽赃陷害。”
“等等,你说你在一家酒楼过夜,是什么酒楼,可还有旁人作证?”
“嗯……在龙门路醉春楼,还有一个考生,叫梅东,字右运,是荆州云梦泽的举人考生,不信你可以去那边叫来问问。”
鱼浪想了想,既然现在被栽赃,就不能说什么假话,但是黎芊芊是皇家郡主,还是先别说出来了,免得生事,还坏了黎芊芊的名声。
刘捕头吩咐了几个手下,叫人找梅东去了。
这时,王桧又插话找茬:“鱼浪你可真有你的,居然还能去醉春楼潇洒,那个地方没有千八百两银子都不敢去消费,连我们都进不去,说,你的钱从何而来,或者说谁能带你进醉春楼?”
他么的,这个王桧有毛病吧?!
鱼浪开口:“这与你有何干?你进不去是你没本事。”
“你……”王桧气憋。
刘捕头拦话表示:“鱼举人,你说的醉春楼那边,我们会去查证的,不过眼下……”
刘捕头话还没说完,后面来人了,一声传话高音打断了他。
“御史大人到!”
人群里闻声纷纷侧目看向后面,发现是有大官来了,先是侍卫开道,围观的吃瓜群众连忙让开,腾出一条道来,很快就走上来一个像是大官模样的人。
只见这官员身着锦绣罗袍,革带紧束,身份不凡,乌纱帽下,羽翅微颤,更添几分威严。
刘捕头拱手上前打招呼:“下属真不知御史大人莅临,还望见谅。”
来人就是御史台的鲁泰,摆手道:“行了,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而已,西都省府的举人寓馆是在这吧?”
“回大人,是的。”
“那有个叫鱼浪也在这吧?他在哪?”
刘捕头立马指向旁边的鱼浪说道: “噢,此人就是西都省府的鱼浪,不知御史大人找他做什么?”
“哦?!你就是鱼浪?”鲁泰转眼过来上下打量好一阵。
“大人,您……找我有何事?”鱼浪被眼前这个什么御史大人看得很不自在,不知道他在打量什么,像是看什么稀奇动物一样。
刘捕头不知道御史大人突然来访,指名要找鱼浪,到底是来找他问罪还是来庇护鱼浪的,先站在一边不开口,看御史大人怎么说。
鲁泰并未急着向鱼浪问话,而是转向旁边刘捕头问话:“你们围这么大一堆人,是在做什么?”
刘捕头回应:“回大人,这里寓馆发生一起失窃案,有几个举人考生的财物被盗,搜查发现赃物就藏在这个鱼举人的房间里,属下正在盘查这件事。”
鲁泰闻言转向鱼浪,直接开口问:“你昨晚在哪过的夜,又是和谁在一起?”
还真是一语中的,鱼浪有点语塞,更不好回答,看来还只能如实回答了。
这时,刚才去的衙役把梅东带过来了,此时梅东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刘捕头上前问话:“你就是梅东?”
梅东注意到这场面不一般,开口回应:“对,在下梅东,字号右运,籍下荆州云梦泽,武定二年举人,你们这是……”
刘捕头接话:“昨晚你在什么地方过夜,和谁在一起?”
梅东指着鱼浪随意笑道:“我啊,我昨晚和这个鱼兄在醉春楼过的夜啊,你们这是搞什么啊,这么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