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样照顾美人的?美人生病了不让她好好休息,还让她费神写字,你们都是死的?不会劝阻一下?”
白芷与茉莉两人立刻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奴婢没有照顾好美人,请皇上恕罪。但美人病中抄经书,实在是事出有因。”
景时安抓住了两人话中的重点,指着白芷,“抄经书?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白芷将丽妃要温箐瑶与梁选侍两人在四天内抄写一本《地藏经》供丽妃祈福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一句。
“回皇上,不是美人不想静养,实在是丽妃娘娘要得急,就算是梁选侍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在四天内抄完经书,所以美人才硬撑着,要将第三卷抄完,免得耽误了丽妃娘娘的祈福。”
白芷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看着小妮子就算是躺在床上,也是皱着的眉心,景时安双眉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太医怎么说?”
白芷垂头回答,“回皇上,李太医给美人诊脉了,说美人要静养。”
当温箐瑶恢复意识,就听到白芷在说话,她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见到皇帝了,然后在给皇帝行礼时,忽然眼前一黑···
皇帝过来了!就在温箐瑶意识到这一个问题时,耳边就响起景时安戏谑的声音,“醒来了。”
温箐瑶赶紧用手撑着床板,想要起来给皇帝行礼,却被景时安制止了,“你在病中,就别折腾了。”
温箐瑶也不客气了,嘶哑着声音,“谢皇上!”
景时安皱眉,“难受就别说话了,这声音,听得朕难受!”然后,他转头瞪着白芷,“没听到美人嗓子不舒服,还不快点倒杯水给美人?”
温箐瑶:···皇帝,有没有可能因为你的原因,白芷和茉莉才不敢动?
喝了水,温箐瑶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又听到皇帝说,“你既然染了风寒,就别抄什么经书了。”
温箐瑶心中暗喜,能不抄经书自然最好,谁愿意被罚抄呢。
但是,她脸上却满脸纠结,“皇上关怀,嫔妾万分感激,但是,要是嫔妾不抄,那,那梁选侍就算是通宵,也无法完成抄写,岂不耽搁了丽妃娘娘的祈福。”
景时安想到这一段时间以来,丽妃的所作所为,心中对丽妃的所作所为有了几分不满,“既然是要祈福,当然要亲自抄写经书才能表达诚心。”
“冯忠保,你去告诉丽妃,她是诚心祈福的,就自己亲自抄写经书,别假手于人。没有这个诚心,就不要祈福了!”
皇帝最后的语气变得严厉,但听到温箐瑶耳里,却如同天籁之音。嘿嘿,不用抄书,还把丽妃架起来了。
丽妃要是抄书,相信未来一段时间,她会过得很充实,要是不抄,那就是她根本就无心祈福,只是想要为难她与梁选侍。
2万字的《地藏经》,看她怎么抄,不过,《地藏经》字数也太少了,要是换成《楞严经》(6万字),该多好啊!
她半闭着眼睛,掩盖着自己的幸灾乐祸,“皇上,嫔妾与梁选侍都不用抄经书了?”
皇帝不知道温箐瑶的心理活动,看着她眼睛快要合上了,还以为她病中,精神不济所致,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好好休息,别再想着抄什么经书,朕得空了再来看你!”
温箐瑶感动脸,沙哑着声音,“皇上得空了,记得再来看嫔妾!”
皇帝心满意足地在温箐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沁水阁,而目送皇帝离开的温箐瑶,也非常满意,她终于可以不用抄书了!
未央宫。
“啪啦!啪啦!”连续的茶杯落地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娘娘息怒,须知气大伤身,为了那么一个小小的美人不值当!”石榴站在丽妃身后,见丽妃发泄了一通后,才轻轻地走前两步,轻声劝丽妃。
丽妃闻言,又看了看殿中,见那一套天青色青花瓷茶杯已被摔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个放在桌上,分外显眼。
“啪!”将最后那一个茶杯都摔了以后,丽妃才缓缓坐在贵妃榻上,“石榴,给本宫倒一杯茶!”
石榴熟练地拿出另外一套茶具,倒了一杯茶,放到她身旁的桌面上,“娘娘,您喝口水消消火!”
地上的狼藉,早已经有二等宫女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清理着。
丽妃将茶杯的水一口喝尽,才觉得舒服了一点,揉着太阳穴,“本宫小看温箐瑶那个小贱人了,竟然敢在皇上面前上眼药!”
石榴轻轻地替丽妃揉着肩膀,“娘娘,要是那个小贱蹄子惹你不高兴了,您给她一点教训就是了,何必为了她而大动肝火,伤了自己的身子呢!”
“她在皇上面前上眼药,娘娘您找个机会,让皇上认清她的真面目就是了!”
听了石榴的话,丽妃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石榴,你说得有道理,让底下人皮紧一些,不能松懈!”
再说皇帝回到乾清宫,又沉浸在奏折海中。
半个时辰后,冯忠保拿起手中的墨石,正要继续磨墨,不料一抬眼,就看到福海在门外冲着他挤眉弄眼的。
他赶忙朝福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稍等,忘记手中还拿着墨石。
“啪”一声,冯忠保的手中的墨石不轻不重地磕在砚台上,发出一声轻响,打断了景时安的思绪。
“冯忠保?”思绪被打算,景时安有些不悦,下意识地看着冯忠保。
冯忠保趁机躬身行礼,“回皇上,福海在外面,等着皇上翻牌子。”
想到小妮子感染风寒,侍寝不了,景时安正要拒绝,忽然想起小妮子提及的那个梁选侍,就说道:“就那个梁选侍吧!”
“嗻!”冯忠保应了,赶忙出去通知福海。
福海不解地看着冯忠保,“兄弟,那个梁选侍上次不是被丽妃抢了侍寝机会么,怎么没几天,皇上又记住她了?”
在福海眼中,梁选侍的侍寝机会被抢了,地位又低,基本上就是没有希望了,但竟然能在短短几天内让皇帝重新记起她,也算是少见了,肯定要问一下冯忠保,这梁选侍有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