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培训班的大门被粗暴踹开,木屑飞溅。夏澜手中的粉笔\"啪\"地断成两截,几十双眼睛同时转向门口。刘麻子带着五个陌生面孔闯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棒。阳光从他们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都给我停下!\"刘麻子扯着嗓子喊,脸上的麻子因激动而发红,\"这培训班教的是邪术!\"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学员们惊慌地站起来,课桌椅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夏澜刚要开口,一个地痞已经冲上讲台,一把掀翻了放着实验样品的桌子。
玻璃器皿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蓝墨水泼洒在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弧线,最后溅在白墙上,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保护资料!\"夏澜大喊,同时从讲台下摸出沈毅留下的警哨。
尖锐的哨声刺破混乱。远处立刻传来回应——民兵哨所用改装喇叭播放的军号录音。这声音像一剂强心针,村里的青壮年迅速行动起来,组成人墙将妇女儿童护在身后。
\"大家别慌!\"李婶的声音出奇地洪亮。她正护着几个孩子往后退,突然被一个地痞推搡,踉跄着摔倒在地。她手中的实验记录本飞出去,纸页在空中散开,像一群受惊的白鸽。
刘麻子趁机跳上讲台,踩在夏澜精心准备的教案上,鞋底沾着的泥巴弄脏了\"生态协同种植\"的图示。
\"乡亲们!\"他挥舞着一叠纸,\"这些所谓的新品种,都是夏澜用妖法变的!县里已经立案调查了!\"
夏澜心头一震。这分明是造谣!但当她看向台下,发现不少村民眼中已经浮现疑虑。谣言就像泼出去的墨水,一旦扩散就再难收回。
\"刘麻子!\"夏澜提高声音,\"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刘麻子狞笑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就是证据!\"
他抖开布包,几株枯萎的\"锦绣金紫\"掉在地上。但与自然枯萎不同,这些植株呈现出不自然的蓝黑色,像是被什么腐蚀了。
\"看看!这就是她种的毒庄稼!\"刘麻子歇斯底里地喊,\"我叔家的牛吃了这个,当晚就死了!\"
教室里再次骚动。夏澜蹲下身,强忍愤怒检查那些植株——确实有中毒迹象,但绝非自然形成。她刚要反驳,突然注意到植株断裂处闪着微弱的蓝光,与白发老者的\"护身土\"如出一辙!
\"这是栽赃!\"李婶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脸上沾着灰,但眼神异常坚定,\"刘麻子,你收了谁的黑钱?!\"
刘麻子脸色一变,随即更加凶狠:\"老虔婆,找死是吧?\"他扬起棍子。
夏澜一个箭步挡在李婶面前:\"你敢!\"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是民兵队长带着援兵赶来了。刘麻子见势不妙,恶狠狠地瞪了夏澜一眼:\"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地痞们扬长而去,临走前还踹翻了两排课桌椅。
教室里一片狼藉。墨水、碎玻璃、踩烂的笔记本...夏澜蹲下来,一片片捡起被撕碎的资料。这些都是她和沈毅几个月来的心血啊!
\"阿桃...\"李婶递过来一杯水,手还在微微发抖,\"别捡了,俺都记在脑子里呢。\"
夏澜抬头,看见老太太脸上强装的笑容,心里一阵酸楚。更让她心痛的是,不少村民正悄悄离开,眼神躲闪。刘麻子的谣言已经起了效果。
傍晚,夏澜独自在仓库整理残存的资料。她试着进入空间寻求帮助,却发现石碑表面爬满了诡异的裂纹,投射出的三维图像不断扭曲。系统发出断断续续的警报:
\"能量...干扰...严重...\"
\"建议...紧急...撤离...\"
银锁在她胸前灼烧般发烫,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夏澜被强行弹出空间,头痛欲裂。老者的干扰已经影响到了空间运行,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
\"夏老师!\"张小虎慌慌张张跑进来,\"县医院来电话,说...说沈连长情况突然恶化!\"
夏澜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她强作镇定:\"具体什么情况?\"
\"说是伤口渗蓝血,高烧不退...\"张小虎声音发颤,\"医生...医生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蓝血?夏澜突然想起那些被做了手脚的\"锦绣金紫\"。她胸口一紧,银锁同时爆发刺骨寒意——沈毅的病情与村庄的危机绝对有关联!
正当她思索对策时,李婶匆匆赶来,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阿桃,你看这个!\"
那是从碎纸堆里捡出来的,被踩得脏兮兮,但还能辨认出刘麻子歪扭的字迹:\"明晚子时,老地方,交货\"。最诡异的是,墨迹中混着一些金属粉末,在夕阳下闪着不自然的蓝光。
\"交货?交什么货?\"夏澜警觉地问。
李婶压低声音:\"俺听刘麻子跟那伙人嘀咕,说什么'最后一批装置'...\"
夏澜心头一震。装置?莫非是干扰银锁能量的装置?如果让刘麻子得逞,不仅村庄危在旦夕,连沈毅也...
她望向窗外,暮色中的夏家村笼罩在不安的静谧里。远处山头上,似乎有一团不自然的雾气正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