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本章后面有点小血腥。)
月色中,桌案上摆放着色泽剔透的棋盘,棋子光滑冰凉。
霍屿桉的侧颜冷峻料峭,漠然疏离,左手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右手指尖轻轻敲击白玉扇面。
玄衣如墨,却恍若谪仙。
“执念之所以是执念,本就因其无法忘怀。”许秋意面容姣好,五官精致,一身素雅的衣衫,简单却不失精致。
桌案上茶香环绕,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湿气和凉意。
她没说的是跟霍屿桉待在一起,会让她感到发自内心的宁静安逸。
“为君者要么庸俗,要么孤独,不能听命于自己者,便要受制于他人。”
霍屿桉落子的速度极快,黑棋锋芒毕露,一往直前,白棋另辟蹊径,迂回绵柔。许秋意坐在对面,盯着面前错综复杂的棋局。
要成为女帝光靠许秋意自己根本不可能,或者说离了他们许秋意连这个王朝都撑不起。
反而会加快其覆灭的进程,其实霍屿桉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柔,导致霍屿桉不会因为是小世界就视天下苍生于无物。
他或许可以让许秋意登上女帝然后就任务完成离开,但他没有。只要不招惹霍屿桉,霍屿桉平等的看待所有人。
不沾凡尘,不染因果,此间世界若因他一人生灵涂炭,便是霍屿桉的因果。
越是罪恶的人或统就越能被霍屿桉吸引,就像霍屿桉好友列表里置顶的都是排行靠前性格唯恐天下不乱纯坏的系统。
004就是典型的例子,男主也不过是它的乐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世界玩崩塌也是常有的事。
“时辰已晚,本王就不送了。”霍屿桉落下最后一子,棋盘上黑棋胜白棋半子。
许秋意知晓这是霍屿桉在下达逐客令,“王爷,臣女先行告退。”许秋意步履轻盈的离开。
等许秋意走远,玄镜离从暗处走出来,“为君她远不够格,就算屿桉扶持她上位,也不过一具傀儡。”
“那就让她有资格。”霍屿桉唇边浮起一丝淡得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手指搭在淡青色的瓷杯盖上,手上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浮了浮茶水。“京城太小困不住本王。”
“我自是全力支持屿桉的。”
察觉到屿桉的决心,玄镜离妥协,屿桉想要闲云野鹤,肆意潇洒的人生,他理所应当的满足屿桉的心愿。
翌日,
霍景衡高居首位,身着龙袍,气宇轩昂,背后是雕花屏风。大臣们按照品级高低顺序入座。
宴会桌上,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席间,歌舞升平,金鼓齐鸣。霍景衡站起身朝贺言澈敬酒“有爱卿这样的猛将,何愁不兴啊!”
宫洛宸懒得听霍景衡跟贺言澈的长篇大论,虚情假意的交流。
无聊的宫洛宸突然恶趣味的笑了笑,容祁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宫洛宸往苏家小姐苏芸漫,还有其他某些大臣和慕云舟他们杯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
容祁看着手里的酒杯,瞬间怀疑是不是同样有问题,洛宸应该是有分寸的,应该…有吧。
有个大臣拍案而起“霍景衡!你这个狗皇帝!暴君!暴虐残忍!你这种狼心狗肺的怪物就该去死!”
“凭什么这皇位狗皇帝做得,本官做不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容祁的目光紧盯宫洛宸这祖宗到底下了什么药,把人都弄疯了!
霍景衡被咒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
“哦?朕残忍?董子硕,记得多盖点土,别着凉了。”
“诛九族,啧是有点残忍啊,为了表达朕的善良,那夷三族好了。”
霍景衡眼神平静无波,面容带笑,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一步一步走下来,剑光一闪,董子硕人头落地。
“众爱卿,对朕有何不满,不妨直言,朕自认为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
坐在霍景衡身边的沈君屹噗嗤一笑,这人还真是没半点自知之明啊。
听到熟悉的嗤笑声,霍景衡眼神有片刻柔和,纵容的笑了笑,看向其他人的眼神深邃漆黑,是深不见底的平静。
慕云舟坐在轮椅上,目光盯着贺言澈,没分给其他人分毫注意力。贺言澈跟霍屿桉聊的火热。
“慕丞相,某些人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自己作死就不要连累到其他人了。”玄镜离意有所指的讥讽慕云舟,
慕云舟眼神冰冷的看着玄镜离“管好你自己。”
“你下的什么?”容祁不动声色的小声询问宫洛宸。
宫洛宸拿起玉筷津津有味吃着容祁面前的美食“小小的恶作剧罢了,放大人心中的恶念而已。腹有诗书气自华,竖子不足与谋。”
抽空赏了容祁一个轻蔑的眼神。
容祁努力平复心情,不气,他一点都不生气。阴阳他人丑多读书,还是个傻子!宫洛宸!
“你昏庸无道!沐猴而冠!德不配位!”
“暴君误国,国将不国!”
又有两个人跳出来对着霍景衡破口大骂。
周围的文武百官刚从呆若木鸡中回过神就用看傻子疯子的眼神看着挺身而出的两人。
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谩骂暴君,敢骂出口那不就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还有吗?”霍景衡甩了甩剑上的血迹,眼神有些嫌弃。“看来是没了。”
“那朕就来彰显一下,朕的宽宏大量,解除与爱卿之间的深刻误会。”
“来人用刖刑,砍断两人双腿,舌头也拔了吧,惊扰到诸位爱卿就是两位爱卿的罪过了。”
霍景衡淡定将剑刃放回侍卫的刀鞘中,重新坐上高台,朝沈君屹温柔一笑。
话音刚落瞬间有人上前压住两人,一人手起刀落的砍断双腿,另一人拔舌。
“朕都饶两位爱卿一命,现在诸位不会误解朕了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当场跪在原地,“陛下英明!”
文武百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容祁几人:……
把所有不服之人弄死,自然就没有不服之人了。这两位大臣死不死只是时间问题,受这么重的伤,还不如给个痛快。
——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
就要受命于他人。
—— 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