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两眼放光,亲吻手中金券。
“这张金券的编号是00000001。”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美国铸币局限量发行的最大面额金券,它是第一张。排在它前面的,是编号00000000。”
“我妈说那张是美联储的‘传家宝’。在市面上……”
“啊——”
洋洋得意的安娜被扫帚姑娘的惊呼打断。
“是家主吗?”,扫把须子在楼梯口伸伸缩缩。
“喵呜——”,大壮扭动肥臀甩脱扫把的桎梏,朝安娜飞奔。
“大壮!”,安娜张开双臂,想和她的宝宝来个双向奔赴。
“啊——”
安娜惨呼,声音透着委屈和不可置信,“你咬我???”
下一瞬,胳膊上的血点子被大壮迅速舔掉。
“喵呜~”,大壮秒变夹子音。
尝过血,确认是安娜。大壮有愧疚,但不多。
哼!说好的,走哪带哪呢?
尾随而来的扫帚支支吾吾:“你们还没成年,夜不归宿就算了,怎么能胡搞?摩登时代的好孩子,可不能学中世纪的糟粕。玩什么变性游戏……”
“闭嘴!”,西弗勒斯瞬间黑脸。
原本不想解释,但扫帚是个脑补狂魔。
“这是复方汤剂,复刻的是安娜的妈妈。今天陪她去……”
“有人拿了我妈的东西,只好让西弗帮我去要回来。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安娜抢话,给出一条说服力极强的理由。
扫帚果然放心舒气,问道:“要回来了吗?”
“当然!”,安娜得意,“值很大一笔钱呢。”
她妈说过,‘珍品黄金券’可是收藏家的心中挚爱,能在佳士得上拍出天价。
别的编号不敢说,这张编号00000001的黄金券,绝对算是珍品。即便是美联储那张传家宝,也比不上这张。毕竟编号00000000的那张根本不是流通券。
抖抖手中的金券,安娜道:“成年后,拿去拍卖……”
“拍卖?”,扫帚惊呼,“太夫人留下的好东西,当然要传下去,怎么能拍卖?”
“呵呵……”,安娜干笑,“昨天没睡好,我回房间眯一会儿。”
扫帚追在她身后,“家主等等,你为什么要变身男性?我闻得出来,你没喝复方汤剂……好特别的味道……”
“你有鼻子吗?”,安娜调侃。
扫帚备受打击,声噎气堵地辩解:“我可是五感齐全的优质魔法扫帚……”
“喵呜~”,大壮挤开扫帚,左挡右扑,牢牢霸住安娜身边的左右c位。
它要将功补过,驱逐一切让安娜心烦的家伙。
望着挨挨挤挤上楼的三个背影,西弗勒斯没再纠结安娜散播照片的意图。
干都干了,知道不知道又能怎么样?那几个食死徒在麻瓜报纸上丢人现眼,关他屁事?他的洗牙水研究进度,已经落后一天了。
荒原大屋里一片岁月静好,可伦敦各大纸媒却是风起云涌。
那些群魔乱舞的照片被各大纸媒争相刊登,虽然标题各异,但热度同样惊人。报纸销量和跌入谷底的金融产品,形成鲜明对比。行业巨头纷纷猜测,难道媒体经济才是伦敦经济复苏的契机?
每天都溜出大屋买报纸的安娜,终于在伦敦各大顶流纸媒上看到‘魔女贝拉’的丑照时,已经是圣诞节前夕。
“哈哈哈……”
安娜坐在餐桌旁笑出猪叫声,手里的报纸抖得像被海风狠狠亲过。
“《每日伦敦》的撰稿人写得最有创意,深得我心。”,瞟一眼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她清了清嗓子,念道:
“纵观历史,每一次的邪教崛起,都源自社会经济体系的崩塌……邪教徒们不事生产,蔑视社会规范,妄图通过献祭他人生命,来完成自我救赎。”
西弗勒斯放下刀叉,目光暗沉:“巫师……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安娜丢开报纸,正色道:“食死徒代表不了巫师。他们就是一群游手好闲,四处劫掠,心性残忍的神经病。”
“你……想没想过,巫师本身对麻瓜来说,就是一种天然威胁。”,西弗勒斯声音平静,但眼神含冰,“哪怕他们是一家人。”
“文章的描述让你不舒服?觉得巫师被麻瓜报纸冒犯了?”
安娜舔了舔唇瓣,两手交握,拇指来回交错几遍后,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先看看这篇文章?”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
安娜只好继续道:“文章末尾写 ‘不事生产,居无定所,没有固定收入,是所有乱象的祸根。’ ”
“食死徒的暴行,本质上讲是社会问题,不是种族矛盾。民众认不出他们,伦敦政府不会认不出。脓疮不挤破,永远好不了。”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点头,“你想让伦敦政府解决食死徒。”
安娜耸肩,“谁知道呢?我就想曝光他们。”
“虽然不知道伦敦政府会干什么?”,西弗勒斯声音冷漠,“但有一点很明确。他们不会为巫师提供任何帮扶,除非她放弃巫师的身份。”
安娜心脏微抽,猜到他话里的‘她’是指谁?
“同理,他们也不会干涉巫师的内斗。”
安娜瘪嘴,“他们杀人……”
西弗勒斯冷笑,“杀的是麻瓜,就问责魔法部。杀的是麻瓜巫师,谁在乎?”
安娜沉默。
西弗勒斯又道:“被你怼脸拍特写的几人,个个身家丰厚。他们跟‘不事生产,居无定所,没有固定收入’没有一纳特关系。”
“这些人才是食死徒的中坚力量,而他们要的是魔法自由。”
“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生存之战,不是麻瓜纸媒口中的简单社会问题。”
他眼底的讥讽刺得她如坐针毡,双手拍案而起,“他们的魔法自由是反人类的存在。”
“你不承认,伦敦政府在打压巫师。”,西弗勒斯点头。
“还记得 ‘麻瓜房屋魔法改造安全保障税’ 是怎么来的吗?任何由魔法造成的公共危害,魔法部都必须支付一笔赔偿款给伦敦政府。”
安娜摇头,“谁破坏公共安全,不赔钱?”
“麻瓜损坏的,如果抓不到肇事者,最后会由当地政府买单,因为他们收了纳税人的钱。”
“魔法部是怎么干的?征税很利索,抓捕凶手就耳聋眼瞎,他们的执政水平还比不上群居动物。”
西弗勒斯哼笑,“所以,食死徒推翻魔法部,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安娜气绝,憋了半天,大吼道:“你瞎吗?现在的魔法部,至少还有亚瑟和莫莉。真让他们掌控魔法部,里面全是亚科斯利。”
西弗勒斯嘴角抿直,声音不疾不徐,“你什么时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我没有。”,安娜眼皮半耷,双手插兜。
“但我有眼睛。如果你执意认为,杀死希乐丝和艾琳的是不受约束的底层喽啰。难道把布莱迪当主菜,以及放火烧我家的几个中坚力量,也不受约束?如果他们的领袖是个侵吞史密斯家产的败类,是不是一切就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