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西弗勒斯的办法相当可行，安娜如愿以偿的收获了一堆堆‘精品’宝石。
正当她要去找西弗勒斯汇合时，独眼给了她好大一颗惊喜——一颗足球大小的红宝石，形状圆润，颜色鲜红，璀璨的光泽一度让安娜无法直视。
“哇~~~”
她激动惊呼，“这是镇洞之宝吗！”
“嘶！嘶嘶嘶！”，独眼欢快甩尾。
首席保镖非我莫属，我才是全家挣钱最多的人。
没等安娜说话，缩在她头发里的李黑仁却道：“动静这么大，为什么没人来？”
他们进入洞穴后，个个动静都不小。
独眼四处乱窜，噼噼啪啪的搞来不少‘大宝贝’。安娜忙着在宝石堆里挑挑拣拣，毕竟空间有限，当然要挑最好的拿。西弗勒斯草草收集完一堆宝石后，开始采集洞穴内的魔蕈。据他说，这些外表相类的魔蕈，其实种类各异。
嘴角一抿，安娜满不在乎道:“他们那样已经不算是人了吧。不是开饭，估计都不会出现。”
“安娜……”，远处传来西弗勒斯的声音。
循声找过去，看见他站在一处地洞前，四周长满高矮不一的魔蕈。
安娜勾头望去，鼻间尽是腥臭的气息，“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荧光闪烁！”
西弗勒斯挥舞魔杖，魔光砸向地洞深处。
“梅林的胡子~”，安娜惊呼。
憋回一个‘哕’后，她咧咧嘴角，“迁宿之巢不会也是阿西姆那老头弄出来的吧？！”
荧光之下，地洞的肉壁跟迁宿之巢里的一模一样——翻滚缠绕的触须，密布其上的眼珠子。
“是，也不是。”，西弗勒斯目光暗沉，“迁宿之巢是嫁接在秘野上的连接通道，它不仅有休眠期，还有自己的运转规则。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在改造迁宿之巢。所谓圣域，其实是天赋者拿命填出来的，一个连接秘野的夹缝……”
“这地洞是现挖的……”，他抿直嘴角，眼神幽暗。对上安娜疑惑的眼神，继续道：“是‘7颗头’口中的一个‘新人’现挖出来的……”
西弗勒斯过来时，那人刚刚冒头。
他认出这张脸——被安娜放倒在帐篷里的7个人之一。他是7人中个子最小的，白色的袍子上绣着一个名字——哈桑。
跑！
头脸全是粘液的哈桑只喊了一个词，就被重新拖入地洞。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后，他再次冒头。蛄蛹着身体，爬出地洞——没有四肢，只剩头颅和躯干。
在被孢子寄生前，他吐出一颗蛋白石，眼神空洞，口中低喃：“圣域是最大的谎言……”
瞪着一丛矮小的魔蕈，西弗勒斯干巴巴道：“乌加杜这些年的优秀毕业生都被阿西姆送进圣域……为了让秘野永久开放，牺牲这么多天赋者，值得吗？”
安娜幽幽开口，“那要问问被牺牲的人！他们才有资格回答，值不值得……”
他把蛋白石递给她，“这是哈桑的记忆石，是他的天赋。”
安娜摆手不接，“我不看！画面肯定不美好！你捡重点说。”
西弗勒斯点头，狭长的黑眸浮起讥诮，“这里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秘野，最多算是秘野的‘门口’。阿西姆却已如获至宝……他开辟了一片种植园，笼络了很多大巫师……我猜那些宝石就是这样攒起来的。”
“哈！”
安娜露出坏笑，“他知道自己被偷家了吗？”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艰难开口，“我要摧毁这座虫巢，下面的天赋者们也会死……”
“干！”
安娜一口赞同，对上似有水光滑过的黑眸，又道：“他们那样活着比死还不如！”
紧绷的心口微微一松，西弗勒斯轻声道：“你不问为什么吗？”
安娜摇头，“我不在乎秘野能否永久开放，也不关心乌加杜的天赋者是否被牺牲……反而阿西姆搞出来的种植园和虫巢，让我捞得盆满钵满……”
“但如果这是你想做的事，那就做吧。”，灰蓝大眼弯成月牙，“遵从内心比什么都重要。”
一如她杀掉彼得……嘻！
对上那双没有一点温度的灰蓝眸光，西弗勒斯心口像破了一个洞。他不知道这是安娜的真实想法，还是受菌丝影响的结果。
“母菌死亡，你的身体……”，他声音沙哑，喉咙干疼。
这么重要的事，他现在才想起来……
安娜摸出一丛月吻浆果，笑嘻嘻道：“这是我的收获之一，李黑仁说这些小果子能抑制我体内的菌丝……我个人理解，如果能控制体内的菌丝，那么它就不算是威胁，甚至是助力。”
西弗勒斯忙道：“我们自己能种吗？”
“我挖了一大丛”，安娜轻笑，“不过，李黑仁说离开这里很难种活。”
见他沉默，猜出他的犹豫，她连忙摆手，“不必顾及这个，我收缴的存货够吃一辈子。”
西弗勒斯点头，“阿西姆的种植园，你全收走了吗？”
“寸草不留！”，安娜露齿一笑，“如果不是这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我早把它们腾出来装宝石了。”
“是吗？”，狭长的黑眸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可你的小玩具箱子根本根本装不了这么多东西……”
他在哈桑的记忆石里见过那片种植园……全部收走的话，三个小玩具箱子都不够。
诶？
眼珠一滚，安娜干笑两声，“我没告诉你吗？空间变大了……”
见她迟迟不说空间变大多少，西弗勒斯心底发沉。
啪！
安娜眼皮半耷，一只小巴掌甩上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我惜命着呢。绝不会为了不让你担心，就自己默默吃苦……”
“不告诉你空间的大小，单纯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存了多少东西。”，露出一个贼兮兮的小眼神，她理直气壮道：“虽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兼男朋友，但你现在毕竟是有伴侣的人……”
叽！
两只修长的手指捏住叭叭不停的小嘴巴，狭长的黑眸射出两把小刀，“别东拉西扯，你的空间到底怎么了？”
灰蓝的眼眸渐渐沉静。
默默拉下他的手指，紧紧攥入手心，她深吸一气，缓缓开口，“空间现在很大，但似乎和菌丝共生了。”
西弗勒斯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安娜眼神挣扎，慢吞吞道：“如果我不再是我……你……”
吃下月吻浆果之后，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变了。采集收获的喜悦让她忽略了身体的变化。当所有东西都被随意装进空间之后，她才发现异常……
李黑仁说，她没想到菌丝如此顽强，跟她认知中的完全不同。不应该鼓动她盲目乱吃，应该先让西弗勒斯做药理实验……
“什么意思？”，西弗勒斯声音干哑，再次追问。
她撩起斗篷，伸出白生生的小胳膊。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孢子们，像遇见天敌，四散逃开。
对上西弗勒斯波澜不兴的眸光，她咧咧嘴角，故作轻松道：“你和一只龙成为契约伴侣，而我和一只蘑菇融合共生，我俩是不是要散伙了啊……”
手指慢慢松开……
“不会！”
西弗勒斯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安娜，“我们永远也不会散伙！”
“我这样算是植物人吗……”，她声音冰冷，语气调侃。
“多读点书吧！”，西弗勒斯拍着她的背心，“菌类不属于植物。”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