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去了哪里?”萧衍的声音淬着冰,手如铁钳般箍住穆清婉的手腕,怒火几乎要从眼底喷薄而出。
我只是与二表哥用了晚膳,耽搁了些时辰,并无其他。”穆清婉挣扎着,腕骨被捏得生疼,“你放手。”
“一道用膳?”萧衍冷哼,视线锐利地扫过不远处衣架上挂着的那件崭新霓裳青衣,语气裹挟着浓重的嘲讽,“只是一顿饭,需要连衣服都换了?”
他猛地转回头,目光如寒冰利刃,直刺穆清婉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怕不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
“住口!”穆清婉又气又急,“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用力挣脱,但萧衍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是不是!”他不依不饶地逼问,酒气混杂着怒意喷洒在她脸上。
“二表哥见我衣裳脏了,怕回府引人非议,才好心带我去换了一身。我为表谢意,才同他在醉仙楼用了便饭!”穆清婉仰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尾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哦?好心?”萧衍挑眉,语气里的讥诮几乎要溢出来。
他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是觉得,我那前途无量的二弟,大理寺卿的身份,能让你飞上枝头?穆清婉,柳如烟会让你进国公府的门?别说正妻,就是妾室,你也配?”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萧衍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难以置信,缓缓转回头。
“你胆子不小,敢动手?”萧衍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穆清婉竟敢打他!
怒火再次冲上头顶,他正要发作,却对上了那双平日沉静的眸子,此刻燃着烈火,眼眶通红,泪水倔强地在里面打转,脸上却写满了屈辱与愤懑。
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头那股暴戾竟莫名被什么东西梗了一下,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半分。
穆清婉自己似乎也被这一巴掌惊到了,手还在微微颤抖。
但她挺直了脊背,迎着萧衍的目光,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坚定:“我穆清婉虽出身清寒,但也知礼义廉耻!从未有过世子口中那些龌龊不堪的心思!”
“国公府的公子也好,泼天权势也罢,我穆清婉,半点不稀罕!””
她倔强地扬起下颌,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语气斩钉截铁,“世子若不信,我这便离开国公府,绝不污了您的地方!”
萧衍瞳孔骤缩,心猛地一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再次死死收紧,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消失。
“谁准你走了?本世子没发话,你就得在这府里待着。”萧衍声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穆清婉心头一滞,随即冷笑出声,手腕传来骨头欲裂的痛楚。“那世子这般羞辱于我,又是为何?莫不是……看上我了?”
话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萧衍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剧。
“嘶——”穆清婉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细微的痛呼从唇边溢出。
“本世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也配?”萧衍眼神阴鸷。
穆清婉忍着痛,强迫自己镇定:“那世子深夜闯入我房中,就是为了专程羞辱我?同是国公府的公子,二表哥温润有礼,世子却……”
“哼,”萧衍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打断她,“你竟天真到以为萧祁是个好东西?”
“二表哥向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是个正人君子。”穆清婉抬眼,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相比之下,世子却如此不堪,半夜三更,仿若登徒子一般,偷偷潜入女子闺房,这与那些市井无赖有何区别?实在令人不齿!”
“他是正人君子?我是无耻之徒?”萧衍怒极反笑,眼底风暴凝聚,“你竟敢如此编排我,将我同那些腌臜之辈相提并论?好,那我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无耻之徒!”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将穆清婉猛地拽向他,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唔!”她闷哼一声,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抵在他坚硬的胸膛前。
萧衍并未如她预想的那般吻下来。
他只是用手臂将她牢牢困在墙壁与他身体之间,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混杂着浓烈的酒气和侵略性。
他的脸逼得很近,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怒火和一丝……残忍的玩味。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自己。
“看清楚了,”他低语,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邪气的冰冷,“本世子想要什么,从来不需要用什么温润的假面具。你这身骨头,有多硬?能扛得住几分?”
温热的气息扫过脖颈和耳垂,激起她一阵无法控制的战栗。
羞愤、恐惧、还有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这种身体被完全禁锢,尊严被肆意践踏的感觉,比一个粗暴的吻更让她难堪。
穆清婉浑身僵硬,气得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汹涌,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露怯。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玲珑的声音:“姑娘,热汤熬好了。”
萧衍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穆清婉心头一紧,生怕玲珑撞见这不堪的场面,连忙朝着门口大声喊道:“玲珑,别进来!”
“姑娘?您怎么了?汤好了,趁热喝吧?”玲珑的声音透着疑惑和关心。
“别进来!”穆清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慌乱。
她盯着萧衍,眼里满是哀求。
萧衍哪里理会,反而趁势将她再次扯进怀里。
温热的身体紧紧贴上,他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你……”穆清婉刚吐出一个字。
他便俯身凑近,滚烫的气息拂过耳际,低沉的声音带着威胁,“不想让她看见?那就乖一点。”
门外的玲珑听出不对劲,刚才好像听到里面有男子的声音?可再听又没了。
姑娘不会有危险吧?
这个念头让玲珑心头一惊。
“姑娘?您没事吧?奴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