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东侧林区，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纸面上投下斑驳光影，仿佛那些字句在缓缓流动。
“第七十八日……因果线已断。”
凤凰落在枝头，火焰在羽翼间跳动，她低头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纸条小心收起，转身朝园区走去。脚步声在落叶上轻轻作响，身后传来帝江和穷奇的脚步声，他们也跟了上来。
“先找到他。”我说，“不管他是敌是友，至少他愿意留下信息，而不是直接动手。”
“你觉得他会再来？”穷奇问。
“会。”我点头，“他要我们看见这张纸条，自然也希望我们回应。”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那个戴草帽的男人。
他坐在长椅上，手里还是那本旧书，神情平静，像是等了很久。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昨天你说‘山海未封，人心已乱’。”我看着他，“这句话不是普通人能说出来的。”
他合上书，抬眼看向我，眼神很亮，却藏着疲惫。
“我叫白川。”他说，“不是真名，但你可以这么叫我。”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是神秘组织的人。”他继续道，“但他们比你们想象得更危险。”
“怎么证明？”我问。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行动时间、目标地点，还有——”他顿了顿，“他们正在尝试打开一道门。”
我心头一震。
“什么门？”
“通往初代山海共主藏身之地的门。”白川说，“他们想要彻底掌控山海之力。”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他说，“而你，也需要知道真相。”
我盯着他看，用异兽语精通的能力感知他的话语波动。没有谎言，也没有刻意隐藏的情绪波动。
他确实想合作。
“你怎么知道我会信你？”我问。
“因为你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白川微笑，“那些游客、那些异常信号、那张卡片……你以为是你在调查他们，其实他们也在观察你。”
我皱眉。
“你是谁的人？”
“曾经是守门人。”他说，“现在只是个逃亡者。”
我一时没听懂这个称呼的意思，但他也没解释更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有什么资源？”我问。
“我知道他们的基地位置，也知道他们用来改造异兽的技术来源。”白川说，“还有一份加密文件，里面记录着他们的高层名单。”
我盯着他看，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你想怎么合作？”
“你提供异兽力量，我提供情报。”他说，“我们一起阻止他们打开那扇门。”
我沉思良久。
“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说，“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他点头。
“我理解。”
“首先，我要确认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看着他，“其次，你要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我。”
他笑了，笑得有些苦涩。
“因为只有你能同时操控五种异兽能力。”他说，“也因为，你身上有那扇门的气息。”
我心头猛地一跳。
“什么气息？”
“因果。”他低声说，“你已经被卷进这场风暴的核心了。”
我站起身，看着他。
“给我三天时间。”
他点头。
“我会在这附近等你。”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在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别让信任成为你的软肋。”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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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我一边安排帝江暗中监视白川的行踪，一边联系系统，尝试分析那张卡片的能量频率。
它确实与初代山海共主有关，但具体用途仍是个谜。
与此同时，穷奇带人排查了所有可疑游客的信息，发现其中三人身份完全无法追溯，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伪装。”陆吾说，“这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痕迹。”
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第三天傍晚，我再次来到东侧林区。
白川还在那里，姿势几乎没变。
“我决定听听你的计划。”我说，“但有一个条件。”
他抬头看我。
“你说。”
“我要知道那扇门的真正作用。”我说，“以及，它为什么会选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
“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
“这是一段被删除的历史。”他说，“关于山海世界的最初设定。”
我接过笔记本，目光落在那页纸上。
上面画着一幅奇怪的图，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门形符号，周围环绕着五种异兽的图案：凤凰、穷奇、帝江、陆吾，还有一个……
我不认识的异兽。
“第五种异兽是谁？”我问。
白川看着我，缓缓吐出两个字：
“应龙。”
我愣住了。
我的右耳就是应龙的鳍状形态，但我从未见过真正的应龙。
“它在哪？”我问。
“被封印了。”白川说，“而你，是唯一能唤醒它的人。”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已经拥有它的气息。”白川说，“当你第一次使用灵契共鸣的时候，你就已经成为了钥匙。”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场战斗的画面——我第一次同时召唤五种异兽的力量，那一刻，天空裂开了一道缝。
原来那不是幻觉。
“门……到底通向哪里？”我问。
白川看着我，眼神认真。
“一切的起点。”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更多，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爆炸声。
紧接着是警报声。
“不好！”我猛地站起来，朝声音方向奔去。
白川也迅速起身，跟在我身后。
“他们在提前行动。”他说。
我咬牙，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那就别给他们机会。”
我转头看他一眼。
“你刚才说的计划，现在就开始。”
他点头。
“跟我来。”
他带着我往园区西侧的一处废弃仓库跑去。
“这里有个秘密通道。”他说，“通往他们的临时据点。”
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下一秒，我迈步跟了上去。
“希望你没骗我。”我低声说。
“我也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回了一句。
我们一前一后钻进了黑暗中。
仓库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园区的方向。
喧嚣仍在继续。
而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我踏进了命运的另一端。
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就在我们即将进入通道深处时，白川忽然停下脚步。
他转身看着我，眼中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陆启。”
“嗯？”
“如果我说……你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