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我合上报告，抬头望向窗外。
远处，凤凰静静地站在高台上，目光投向天际。她的身影虽然不再如从前那般明亮，却依旧坚定。
风穿过园区，带来一丝清凉。
我握紧拳头，心中默念：
**“守护这片土地，不只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未来。”**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办公室时，我已经被一叠厚厚的游客反馈表包围。这些表格来自过去一周的游客，有些是手写的，有些是电子提交的，还有的……居然是用羽毛和鳞片画出来的符号。
帝江蹦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冒热气的茶：“园长，今天咱们开个会吧。”
“嗯？”我抬头看他，“什么会？”
“游客满意度提升会议！”他咧嘴一笑，“上次你说要优化体验，我看大家都挺积极的。”
我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认真了？”
“我可是进化成电子合成音的高级吉祥物了！”他说着，嗓子里传出一段节奏分明的电子音调，“这不比唱歌好听多了？”
我点头：“确实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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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凤凰已经坐在角落，神情淡然。她身边放着一个录音设备，显然是为接下来的导览系统升级测试准备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忽然开口，“很多游客抱怨看不懂园区地图，尤其是珍禽区和异兽区之间绕来绕去的路线。”
帝江点头：“我也听说了，有人在迷宫一样的小路上转了半小时，最后靠闻火锅味才找到出口。”
我苦笑：“这也太夸张了。”
“所以我觉得，”凤凰继续说，“导览系统得改，语音提示得更清晰，路线指示也要重新设计。”
我翻开手中的反馈表，果然有不少类似的建议。
“因果观测功能还能用吗？”我问帝江。
他点点头：“当然能，不过每天只能用三次。”
“那就先挑出最有代表性的几条意见。”我说，“优先处理最影响游客体验的问题。”
帝江按下播放键，他的电子音开始朗读那些字迹潦草的手写反馈。其中有一张写着：“水族区好像有低语声，像是谁在说话。”
我皱眉：“这是谁写的？”
“匿名。”帝江翻过一页，“奇怪的是，落款日期是三天后。”
我心头微微一动，但没说什么。这种事，最近见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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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禽区的导览系统测试定在当天下午。
我们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观景台作为起点，设置了新的语音播报装置。凤凰负责录制介绍词——原本她是拒绝的，理由是“不够高冷”。
“什么叫‘欢迎来到凤凰的天空’？”她看着屏幕上的文案，眉头紧锁，“听起来像游乐场。”
“那你想要什么风格？”我笑着问。
“比如……‘俯瞰苍穹，羽翼之下的世界。’”她说得一本正经。
我点点头：“行，那就按你的意思来。”
她这才勉强答应录音。
可当真正开始录的时候，她又挑剔起语气、语速、停顿时间，甚至要求重录了十几遍。
“你是故意的吧？”我忍不住笑。
“我只是希望完美。”她瞥了我一眼，“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解说员。”
最终，她的声音被录入系统，温柔而有力，带着山海神鸟特有的高贵与从容。
就在最后一段录音结束时，控制室里的设备突然录下了一段不属于任何异兽的笑声。
“你们听见了吗？”我问。
帝江摇头：“没有啊。”
我回放了一遍，那笑声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这房间某个角落。
我看了眼监控画面，房间里只有我和帝江。
“可能是信号干扰。”我自言自语。
但我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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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时间安排的问题，在穷奇和文鳐鱼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我的吼声按摩最受欢迎！”穷奇拍着胸脯，“晚上没人来看！”
“可我们的夜光表演才是亮点！”文鳐鱼不甘示弱，“白天怎么看得清楚？”
我看了看两人的排期表，确实冲突严重。
“这样吧。”我拿出灵契共鸣系统，“让我试试文鳐鱼的能力。”
皮肤瞬间浮现出细密的鳞纹，视线变得异常清晰，连夜晚的微光都能捕捉到。
我走出办公室，站在园区中央，观察一天之中不同时间段的游客流量变化。
中午人流稀少，傍晚最为密集，凌晨几乎无人。
“我有个想法。”我回到会议室，“我们可以把穷奇的表演放在黄昏前，文鳐鱼的夜光秀安排在日落后半小时，中间留出缓冲时间。”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还有件事。”我翻看数据统计，“我发现每天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入园人数明显下降，但没有任何投诉或反馈。”
“奇怪。”帝江嘟囔，“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没有。”我说，“而且也没人请假或缺席。”
凤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会不会……是某种无形的影响？”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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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我一个人走到珍禽区边缘，想看看新安装的语音导览系统运行情况。
刚走到一处岔路口，就听到一个孩子兴奋地对父母喊：“妈妈快听！那个凤凰姐姐在说话！”
母亲笑着点头：“真的呢，讲得好美。”
我站在树荫下，听着自己的系统播报着凤凰的声音，心里莫名踏实了许多。
游客们的笑容，是对我们努力最好的回应。
可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耳边再次响起那段低沉的笑声。
这次，它似乎离我很近。
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系统界面，它的能量值稳定地闪烁着绿光。
一切正常。
但我还是握紧了拳头。
**“游客满意了，可有些事情，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