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五皇子做了太子。”
“谁能想到呢？还好我以前没站过队，我一直都觉得五皇子更加全面，就是更文武双全，你们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我明白！而且从相貌上五皇子也长得更好看，你们不觉得吗？”
“现在五皇子那可是大热灶，我听说有特别多官员私下偷偷塞拜帖过去！你们塞了没有？”
“我没有，我当然没有了！”
“我也没有！咱们可是都察院的人，最主要的就是保持中立、独立，这才是咱们这些监察官员该做的。”
房间里，其他几个官员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季尘恍若未闻般地继续处理着公务。
不久前，程大人又以身体不舒服需要出去就诊为由暂离了，不过季尘看他那副表情，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在这种关头上，又有几个官员能做到置身事外，独立超然呢？
不过都是嘴上强硬罢了。
几个官员一边讨论一边偷偷看着季尘的反应，心里有佩服的，有羡慕的，也有蔑视的。
到了下值的时间，季尘走得最早，完全不在意其他几人的眼光。
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东西也都锁好在柜子里，继续留在这里和这些人说些言不由衷的话吗？
那还不如早些回去陪夫人和孩子。
马车行到一半，忽的被另一辆马车拦住。
季尘没有掀开车帘，过了一会儿小李靠在帘子外轻声说了句：
“大人，大皇子妃有请，她说有关于夫人的事情要与你说。”
“我不想听，继续走吧。”
季尘不觉得能从程宝珠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小李虽然好奇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想绕道离开，却不想从对面马车上直接下来一个脸上蒙着纱巾的女子。
女子直接冲到他们马车前面，扯着嗓子道：
“季尘，你也不想她的事情被街上的人都听到吧？你信不信我直接当街就说了？”
程宝珠也不想这样，她一个皇子妃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都怪这些人这样逼迫她，就没有一个让她顺心的！
季尘终于掀开车帘给了外面人一个正眼。
程宝珠见目的达成，率先去了酒楼。
“你随我一起去吧。”季尘对小李道，他可不想到时候让夫人误会。
“是，大人！”
程宝珠走在前面，季尘等了一会儿才跟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
“五，太子殿下？”
“没什么，刚好碰到两个熟人，”周文杬玩味一笑：
“就是没想到这两个会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要属下去查探一番吗？”
“嗯，你手脚最利落，记得不要让他们察觉。”
虽然这样多少有些不厚道，不过周文杬真的很好奇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当然也不觉得季尘是那种会犯错的男人，便是犯错也不可能和程宝珠那样的女人吧？
他们两个之间的共同话题，嗯，他想来想去，只可能和那个女人有关。
说起钟宁，他还有些惆怅。
这些天来向他祝贺的人不计其数，有男有女。
他也曾期待着能得到她的消息，祝福也好，夸赞也罢，哪怕是只言片语，可到最后她连一个字儿都没传递给他。
说白了，她一如既往地根本不在乎他的事情。
真是个没心的女人啊！
————
程宝珠原先想领着季尘去包房说话，可对方却来了一句“若是那般，那房门要开着，本官家里的下人也要在门口听着”。
程宝珠：“你有病吗？”
“和大臣私下联系，还用要挟的方式，似乎皇子妃病的更重。”季尘毫不委婉地怼回去。
程宝珠被噎了一下，指着一楼大厅的角落：
“行，那我们到那里聊，你让你的人离远一点！这样总行了吧？”
季尘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二人落了座，程宝珠点了壶香茶，两碟子点心，轮到季尘的时候，后者淡淡道：
“不用了。你有什么话快点说完，我还要回家。”
程宝珠是真恨不得踹对方一脚：
“你以为我想和你聊很久啊？别不要脸了！”
季尘还是不吭声，程宝珠看着他这张脸就纳闷。
“钟宁那种个性居然能忍得了你这样无趣沉闷的男人，果然是只看脸！”
“您还是快点说正事比较好，一会儿天黑了大皇子该担心您了！”
程宝珠听到周文清相关的事情就浑身一颤，她愤愤地瞪着季尘，压低了声音：
“你真的了解钟宁吗？你知道她的来路吗？我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钟宁！
我看你是个聪明人，结果你跟个傻子没区别！你当初娶得那个女人什么样，你现在面对的女人什么样你难道感觉不出异常来吗？
现在的钟宁根本就不是你当初娶的人！她和我一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可以问她，你让她赌咒，用她现在拥有的幸福来赌，她肯定会和你说实话！
我跟你说，她就是个恶毒、狭隘、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对其他男人的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还装出不知道对方意思的样子，说什么只是朋友！
她现在和你在一起，我看也根本不是出于喜欢，就是因为你长得不错，前途也不错，想利用你！
结果你还真就傻乎乎的让她利用了！你不觉得让这种人待在你和孩子身边很可怕吗？
我要是你，我回去立马揭穿她的真面目然后把她休了！有多远赶多远！她就是个贱……”
“说完了吗？”季尘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很冷。
程宝珠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神冰冷幽暗的像恶鬼一般。
“你……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提醒吗？”
季尘扯了扯嘴角，眼神没有一丝变化。
这一刻程宝珠遍体生寒，像是见了鬼一般看着面前人：
“你，难道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