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你怎么来了？呦，这两位是？”
赵梦菲也是一愣，赶忙扯下睡衣把自己裹起来。
不等杨哥说完，我先一步上前，将手中零食递过去。
“这是我答应小宝给他哥哥买零食，特意送过来。”
开门见山，我懒得客套。
赵梦菲拎着零食袋愣在原地，好一会都没说出来话。
周宇一边擦鼻血一边诧异地看着我，眼神满是不解。
杨哥在旁边还想找补，但张了张嘴，最后也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你是张小川？”
许久后，赵梦菲终于缓过神来。
“你知道我？”
“不，不知道！”
赵梦菲有些应激，反应很大。
“我能进去嘛？”
站在门口，我已经闻到屋子里有人烧香了。
犹豫片刻，赵梦菲终究还是点头了。
坐在沙发上，杨哥突然凑到我耳边。
“你们认识啊？”
我微微摇头，眼神朝着次卧的方向瞟。
“我不认识她，但不代表她不认识我。”
赵梦菲很谨慎，把零食送到次卧之后，便把门关上了，压根不让我看。
“杨哥，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赵梦菲直接无视我和周宇，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
“就是，就是……”
“杨哥没什么事，是我想来拜会一下。”
我接着赵梦菲的话茬往下说，转头看向杨哥。
“杨哥，这边也没啥事了，不然你回车里呆会吧，我们俩很快也下去。”
杨哥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下楼。
屋里只剩下我和周宇，以及赵梦菲三人，诡异且安静。
“赵姑娘，我这次前来，一共有两件事。”
我不想多呆，率先开口。
“第一，杨哥家的小宝生病了，长了个骨肉瘤，我觉得，和你家那个鬼娃娃有一定关系，这件事，我会仔细调查。”
“第二，黄三姨去找我了，跟我说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够去我店里，咱们好好谈一谈。”
我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然后拉着周宇就走了。
“这就走了啊？”
电梯里，周宇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小川我跟你说，就她家那次卧，煞气熏天！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我扫了周宇一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我怎么可能没感觉到？自打一进屋，我这太阳穴就突突跳着疼！可是咱俩不能呆太久，必须尽快离开！”
“为啥啊？”
周宇还是没反应过来，我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老周啊，避嫌懂不懂？”
“现在天已经要黑了，咱们仨大老爷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冲到人家家里，还憋着脑袋往人家次卧钻，人家是良家妇女！”
被我这么一点，周宇瞬间反应过来，忍不住搓了一把脸。
“草率了！”
“所以啊，咱们得快走，不过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说开了，名片也交到赵梦菲手里了，目的达成，完美！”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我还是挺开心的。
“小川，我不明白，你为啥会直接和赵梦菲说啊？你不怕她……”
“怕啥啊？”
我笑着摆摆手。
“老周，你没看出来吗，其实，赵梦菲更害怕。”
自打门开了，我就一直观察赵梦菲的神情，对于我们的突然到访，赵梦菲很意外，但还是偷偷松了口气。
而在进屋之后，我一直盯着次卧，赵梦菲借着放零食的理由，将次卧门关上了。
也是这次关门之后，她又松了口气，神情也比之前自在了不只一点。
最后，是我们要走的时候，赵梦菲送我们到门口，眼神复杂不停地往次卧那边瞟，甚至还不动声色拉了我一下。
“所以，我觉得，赵梦菲遇到的麻烦，比杨哥家孩子还大，她一定会来找我！”
回到店里天已经黑了，杨哥张罗着请我和周宇吃饭，我俩也没拒绝。
席间聊了很多，直到十点多才散场。
我和周宇选择散步回去，一边溜达一边吹牛，也算是放松放松。
可是刚走过拐角，周宇就停下了，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怎么了？”
我顺着周宇的方向望了望，什么也没看到。
“前面有个人。”
“哪有人？”
话音未落，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先生。”
“赵梦菲？”
虽然早就料到赵梦菲会来，但着实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屋里请。”
带着赵梦菲回到店里，又泡了一壶茶，三人才坐下。
“等很久了吗？”
赵梦菲摇摇头。
“没……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三姨的事。”
我思考片刻，然后才点点头。
“好，你说。”
得到我的允许，赵梦菲十分开心。
“先生，你说三姨来找你了，是真的吗？”
“当然，她求我救你。”
我扫了赵梦菲一眼，端起茶抿了一口。
“不过，你妈妈对老仙意见很大，想要把她送走，这件事，你知道吗？”
说起这件事，赵梦菲有些难过地点点头。
“知道，以前我妈和我家老仙的关系很好，但是三年前，我爸意外去世了，我妈认为是仙家们护家不利，就想撤堂子。”
“哼！”
旁边的周宇冷哼一声，十分不屑。
“都是老弟马了，还这么想，这么多年算是白修了！”
周宇的话虽然难听，但都是实话。
不管是野仙，还是更大的神明，人们对于他们最大的误区就是利益交换。
人们认为，我供奉你，你就要保护我，满足我的欲望，却丝毫不念及自身的因果业力。
但凡稍有不顺，便会胡乱怪罪，甚至摔毁神像，烧掉堂单。
赵梦菲的母亲不是个例，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
“我妈也是没办法，其实在我爸出事之前我妈就有预感了，所以一直在和黄三姨念叨。”
“我爸出门之前，我妈还特意给黄三姨上了一桌大供，就希望我爸能平安回来。”
“结果我爸终究是没回来，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说了几句话，人就走了。”
提起往事，赵梦菲也很伤心，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我给她扯了张纸，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从那之后，我妈就不管堂子了，连香都不上，我看不过去，想接手，但我妈死活不同意，堂子就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