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见我说到一半顿住，灰冥急得不行。
“不过，想要调查清楚吕涛到底怎么了，还需要灰爷配合啊！”
“没问题！”
灰冥拍的胸口啪啪作响。
“张先生，只要你肯出手救我弟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得到灰冥的保证，我微微一笑。
“我要你什么都不做，在旁边看着就好。”
灰冥不明所以，我也不解释，只是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椅子。
“你就坐在那，什么都别管，遇到再大的事，有我呢，你千万别冲动！”
“明白了吗？”
我目光深邃地看着灰冥，灰冥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点头。
“明白了，全凭张先生做主！”
我点点头，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摆放在桌上。
又捏着毛笔，宁心静气，朗声念道：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将至，七魄已存；虚惊怪异，命宇失真；九天以荡，速速现身！”
下笔游龙走凤，一张拘魂咒赫然出现。
不过我并没有把拘魂咒贴在吕涛身上，而是放到了那个无字牌位。
而后又拿出三根供香，点燃后插在无字牌位前面的香炉里。
这是我和周宇最新研制的无字牌位使用方法。
因为这无字牌位是专门特制用来招鬼的，所以用的材料也很地道，是正经槐木。
加上制作时，李老板的爷爷还用了一些秘法，所以这个无字牌位可以很轻易地招来一些孤魂野鬼。
只是，我这里翻修完毕后，屋子里有结界，外鬼进不来。
所以能招出来的，只有进了屋子的鬼。
简单来说，就是吕涛体内的那位！
果然，不消片刻，灰冥微微闭眼，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感觉到，那家伙要出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暗喜。
“灰爷，你先退驾吧。”
灰冥不走，那家伙就上不来。
灰冥很听话，点点头，随即一翻白眼，整个人向后倒去。
就在吕涛的背砸到了椅子靠背上的一瞬间，突然整个人猛地弹起，如同触电了一般，开始疯狂地哆嗦。
那频率，比二倍速还快不少！
不用说，这一看就是灰冥退驾，外鬼上身，弟马极度不适，才会出现的情况。
我也不急，扫了一眼就慢悠悠走进厨房。
“呵呵！”
刚端着一堆酒菜出来，就听到对面的吕涛冷笑两声。
“呦，缓过劲儿来了？怎么着，这几天被灰冥压制得不好受吧？”
我也不惯着，戳了一下他的痛楚，又将那些酒菜推到他面前。
“甭客气，随便吃。”
吕涛眯着眼看我，又打量了一番酒菜，毫不犹豫地拿起筷子，夹着菜拼命往嘴里塞。
“才当鬼多久啊，就混得这么惨，也不行啊！”
我一边嘲讽，一边倒了杯酒推过去。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抿。
“怎么称呼啊？”
“唐磊。”
唐磊扫了我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点点头。
“在下张小川。”
“哦~你就是那个最近挺出名的张先生啊？”
唐磊阴阳怪气，不过听这话茬，是听说过我。
“你知道我？”
“知道！倒酒！”
唐磊闷了一口，又把杯子递过来。
我给他满上，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等着继续说。
“哼！那老耗子没本事，自己斗不过我就请人，看来东北野仙一脉，也不过如此嘛！”
唐磊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打量我的神色，眼神十分阴狠。
不过我依旧面不改色，照例以不变应万变。
“唐磊，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啊？我看你，不像普通的孤魂野鬼。”
唐磊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我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香火之气。
只是这种香火之气和野仙们的不同，我有些陌生，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
“我自然不是孤魂野鬼！就那些孤魂野鬼见了我，都要叫爷爷，求我放他们一马呢！”
一说到这，唐磊拍着胸脯，那叫一个狂。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心底传来一阵悸动。
“你，也是修行之人？”
唐磊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半晌后才哈哈笑了两声。
“哈哈！别说！你这个所谓的张先生还真有两把刷子！来你这都猜到了？”
我点点头。
“我感觉到了，可是，你既然是修行之人，又已离开人世，为什么还游荡在世间，四处害人呢？”
我接触的修行之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大多是黄麻子之流，算计人心。
不过好的也有，比如孟竹，比如周宇，还有二爷爷。
我知道，任何职业，任何圈子都是龙蛇混杂的。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更多。
听到我的话，唐磊愣了愣，缓缓放下手上的筷子，沉默地盯着我看了许久。
起初我任凭他看，可时间久了我也有些绷不住了。
正当我要开口询问之际，唐磊突然先我一步开口。
“我不想害人，我有我的苦衷，身不由己罢了！”
“哼！身不由己是别人给你评价，而不是你自己的借口。”
这下轮到我冷哼了。
不知为什么，我对唐磊的总有一股莫名的怨气。
在我看来，修行之人死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应该给自己留个体面才对！
唐磊眼神微动，随即苦笑一下。
“是啊，应该是别人说的，不是我说的。”
说着，唐磊重新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张先生，你想听我说说我的故事吗？”
我看着唐磊，抬手斟满两杯酒。
“洗耳恭听。”
唐磊端起酒杯一口闷，斯哈一声后，缓缓开口。
“张先生，你知道什么是游师吗？”
我愣了一下，端着酒杯的手也顿住了。
“不知道。”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是第一次听说。
“所谓游师，就是一些有修为的道士法师，在死后没有弟子继承香火，就会成为游师。”
“游师因为自身有修为，香火之力比一般的孤魂野鬼强横，所以能力也更强大。”
“而且大多数这类游师，是不想再入轮回了的，因为一旦入了轮回，修为就会被打散。”
“很多游师舍不得，就只能四处逃窜，变得如同孤魂野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