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任珊,在这鱼龙混杂的网络世界里,经营着天意缘直播间,干的是出马仙算卦看事的营生。这世间因果轮回、灵界的万千奥秘,本就超出常人认知。
今晚直播间一如既往地热闹,弹幕如纷飞的雪片。“任大仙,帮我瞅瞅事业运呗”“任仙师,我家里最近邪乎得很,到底咋回事啊” ,一条条留言不断滚动。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轻抚桌上古朴的法器天蓬尺,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指尖传来。“大家稍安勿躁,缘分到了,自会为你们指点迷津。” 我轻声安抚,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向直播间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个名叫 “朱虚晨” 的网友申请连麦。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名字总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劲儿。“来,欢迎朱虚晨上麦,咱们听听他有什么故事要分享。” 我点击接通,屏幕里随即出现一个神色慌张、满脸惊恐的中年男子。
朱虚晨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恐惧,开始讲述他的离奇经历。那是 2024 年深秋,辽北的芦苇塘一片金黄,秋风掠过,芦苇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朱虚晨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猎户,背着猎枪踏入这片芦苇塘,期望能猎到些野味。
他小心翼翼地在芦苇丛中穿行,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走着走着,前方的芦苇丛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朱虚晨瞬间警觉起来,缓缓举起猎枪,脚步放得更轻,一点点靠近声源。当他拨开茂密的芦苇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 一只巨大的野兔出现在眼前,足有半人高,浑身雪白的毛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两只血红的眼睛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朱虚晨心中猛地一紧,多年的狩猎本能让他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芦苇塘的寂静,在空旷的四周回荡。他本以为野兔会立刻倒下,可没想到,那野兔只是晃了晃身子,竟然毫发无伤。朱虚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连续开了几枪,子弹却像是穿过了虚影,野兔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
野兔突然动了,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朝着朱虚晨猛扑过来。朱虚晨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野兔之口时,一个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响起:“蹲下!” 朱虚晨想都没想,本能地立刻蹲下身子。只见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原来是村里有名的 “兔子王” 刘福。刘福手持一根特制的长棍,棍子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他几下挥舞,便将野兔逼退。
“这可不是普通的野兔,你这次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刘福看着惊魂未定的朱虚晨,神色凝重,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担忧。
朱虚晨回到家后,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噩梦才刚刚开始。当晚,他刚睡下不久,窗外就传来 “砰砰” 的声响,那声音沉闷又有力,像是有人在用力砸门。他起身查看,院子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雪白的兔子静静地蹲在门口,那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朱虚晨心里一阵发寒,抄起扫帚想把兔子赶走。可那兔子不但没跑,反而朝着他冲了过来。朱虚晨吓得连连后退,慌乱中不小心摔倒在地。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那股力量,嘴里艰难地呼救:“救…… 救命……”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他爬起来,浑身冷汗淋漓,一夜未眠。
此后的日子里,诡异的事情接连不断。朱虚晨家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被打翻,到了晚上,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在阴森地冷笑。他找村里的长辈询问,长辈们看了他的情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都说他是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很可能是那只野兔成了精,来找他报仇。
这天在直播间,朱虚晨握着天蓬尺的手微微收紧,屏幕里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颤抖地说:“任大仙,那兔子精…… 它会变样子!” 说着,他猛地拽过身后的桌布,露出上面几张皱巴巴的素描。第一张画着一个穿红裙的妙龄女子,眼尾挑着颗泪痣,笑靥甜得发腻,可细看之下,那笑容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第二张是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太太,皱纹里卡着泥垢,浑浊的眼睛却透着精光,仿佛能洞察一切;第三张最为诡异,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攥着半块带血的烧饼,眼神空洞又阴森。
“三天前我去镇上打酒,” 朱虚晨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这姑娘突然撞我怀里,说自己迷路了,让我送她回家。走到芦苇塘边时,她回头冲我笑,那一瞬间,嘴里竟然冒出两颗三寸长的獠牙!” 他情绪激动,猛地拍向桌子,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卧槽这是聊斋现场?”“主播快施法啊!”
我盯着素描里红裙女子的泪痣,指尖触到天蓬尺上刻着的北斗七星纹,一股凉意突然从指尖传遍全身。“你接着说。” 我沉声道。
“第二天我去给老娘上坟,” 朱虚晨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脸上满是惊恐,“就看到这老太太蹲在坟头哭,说她女儿跟我穿的衣服颜色一样,非要拽我去芦苇塘找‘女儿’。我好不容易甩开她跑了,回头却看见她跪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咔咔’响着缩成一团,最后竟然变成只兔子啃坟头的草!” 说到这儿,他突然捂住耳朵,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还有那小女孩…… 她昨天站在我家窗台上,举着烧饼喊‘哥哥找妹妹’,可那烧饼上的血是新鲜的,顺着指缝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