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谦问他们此刻的位置。
云澈回复:【在篝火晚会现场,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一会儿过去,能来接我一下吗?】
福子谦消息刚发完,又紧跟着一条:【能单独来吗?想跟你道个谢,人多我怕不好意思开口。】
云澈看着福子谦发来的消息,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还是回复道:【好。】
身旁的陆明渊见他停下动作看手机,便走近问道:“云澈,怎么了?”
“是福子谦,”
云澈收起手机解释道:“他说马上过来,让我去接他。”
“我陪你一起去。”陆明渊立刻开口。
“不用啦,”
云澈摇摇头:“他说想谢谢我,人多了他会不好意思,我自己去就行。”
陆明渊凝视着云澈,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看着眼前毫无察觉的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怎么了?”云澈见陆明渊一直看着自己,眼神也有点奇怪。
本喵脸上难不成有什么东西?
他摸摸自己的脸,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陆明渊低低叹口气:“这里人太杂,我远远跟着你好不好?”
他放心云澈的本事,却怕福子谦花言巧语哄骗了这心思单纯的小猫妖。
云澈哪里懂人心诡谲,连别人打什么主意都瞧不透。
“能出什么事?”云澈撇撇嘴角。
这里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吃也伤不到本喵的一根手指头,仆人就是爱小题大做。
陆明渊却不肯松口:“早上刚说我这身材像你保镖,我当然要前后跟着。”
云澈转念一想,觉得陆明渊说的似乎不错。
仆人本该随叫随到伺候着,便点头应下。
又想起福子谦的叮嘱,忙补充道:“那你不要离太近,让福子谦注意到。”
“好,我知道了。”
陆明渊答应:“我不会让你言而无信的。”
随后,云澈按照福子谦告知的位置找过去。
途中回头望向远远尾随的陆明渊,又打量了一番周围的人群。
这个距离,再加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福子谦肯定注意不到陆明渊的。
没过多久,云澈就看到了福子谦。
只见他正站在花架下,身高腿长,气质不凡,很是惹眼。
还未走近,云澈就注意到他左眼上方贴着纱布,周围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块,手里拎着个盒子,正不住地环顾四周。
“福子谦!”云澈远远地挥手喊道。
“云澈!”福子谦听到声音,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快步朝着他走来。
看着福子谦额头上的伤口,云澈想起谢千忆曾说过,这是被酒瓶碎片割伤的,足足缝了好几针。
福子谦走近后,下意识摸了摸受伤的部位,笑着问:“是不是看着有点吓人?”
云澈摇摇头,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是不是很疼?谢千忆跟我说你伤得不轻,怎么不多在医院待几天,等养好了再出来?”
“想早点见你,等不及了。”福子谦望着云澈,眼神里满是深情,目光几乎要将人包裹住。
云澈以为他在说感谢的事,便接着道:“当时苏木也在呢,不是我一个人帮你,你也该谢谢他。”
福子谦:“......”
福子谦顿了顿,顺着话头接下去:“等回去我就把谢礼给苏木送去,这个是给你准备的。”
说着,他抬起手,将手里的小礼袋递到云澈面前。
“这是什么呀?”云澈好奇地问。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云澈接过礼袋,从中取出一个礼盒,打开小盒子的瞬间,只见一块通体雪白的手表映入眼帘。
表盘和表带都是纯净的白色,表盘边缘装饰着小巧的猫耳朵,猫尾巴顺着表盘弧度上翘打弯。
表盘内圈里,一只乖巧的猫咪正以背影示人,毛茸茸的姿态透着几分灵动。
福子谦温声说道:“知道你喜欢猫咪,特意找人定制了这块表,还合心意吗?”
“喜欢!”云澈漂亮的异瞳瞬间亮起来,眼睛睁得滚圆,满脸都是惊喜与喜爱。
“真好看!”他一边赞叹着,一边将表往自己细白的手腕上戴。
只是单手操作不好扣表带,福子谦见状立刻凑上前:“我来帮你。”
云澈乖乖抬起手腕,任由福子谦动作。
福子谦刻意放慢速度,只想借着这个机会,能与云澈近距离多待上几秒。
然而扣表带本就是片刻的功夫,待他系好表带后,终究有些遗憾地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云澈低头摩挲着腕上的腕表,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真的太好看了!我得去给大家瞧瞧。”
说着便转过身,又侧头看向福子谦,眼里盛满笑意:“走吧,一起去玩!”
“云澈。”福子谦突然叫住正要迈步的人。
“怎么了?”云澈停下脚步。
心里隐约觉得今天的福子谦有些不一样。
“我有话想跟你说。”福子谦喉结轻轻滚动,指尖微微收紧。
原本以为送了定制手表,又特意把人约到这里,心意已经足够明显,可云澈似乎依旧没领会到他的用意。
他深吸一口气,暗忖或许只有说得更直白些,眼前人才能明白。
福子谦缓步走到云澈面前,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终是抬眼望进对方清澈的异瞳,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云澈,我喜欢你。
你能......和我交往吗?”
“啊.......”云澈猛地怔住,此刻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难怪福子谦特意让他单独赴约,难怪明明是他和乌苏木两人救了他,结果福子谦现在就只给了他一个人谢礼。
原来是要向他告白啊......
脑海里突然闪过陆明渊远远跟随的身影,云澈心头一跳。
难道陆明渊早就知道福子谦的打算?所以才执意要跟着本喵?
见云澈眼神飘忽,半天没有回应,福子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却仍硬撑着重复了一遍:“云澈,能和我在一起吗?”
他能不顾自己事业的向云澈告白,已经用尽了几乎所有勇气。
云澈几乎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想起乌苏木曾说过的话:“喜欢一个人,就是心里只能装得下他,容不得其他人。”
云澈虽然不太明白,但他心里清楚对福子谦的感觉,跟对明筝、辛飞还有大赵他们压根没差。
这么看来肯定不是喜欢,顶多就是朋友感情。
乌苏木之前说过,若不喜欢便要明确拒绝,绝不能给对方留有幻想。
于是云澈直视着福子谦,语气坦诚:“对不起,福子谦。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福子谦喉头微动,终究没发出声音,只是抬眼定定地望着云澈。
他想问“为什么”,想问自己究竟差在哪里。
论样貌、论心意,他自认为都不输于人。
就在他心绪翻涌之际,目光无意间瞥向不远处的阴影里。
当看到陆明渊静立的身影时,福子谦的眼神骤然沉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