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公……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王霸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钱?”
韩云“呵”地一声笑了出来,重新躺回了太师椅,翘起二郎腿,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他。
“老子告诉你,打天下,就是打钱!”
“只要钱给到位,熊兵老子也能给你训成虎狼!”
“你只管给老子花!钱没了,再来找我要!老子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得……烧得慌!”
这一刻,王霸看着眼前这个懒洋洋躺在椅子上,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主公,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和崇拜,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那颗沙场老将的铁石心肠,在这一刻,被韩云用最简单、最粗暴,也最震撼人心的方式,彻底击穿了!
什么知遇之恩!
什么雄才大略!
都比不上这句“钱没了,再来找我要”来得实在!
来得霸气!
来得让人死心塌地!
“噗通!”
王霸再也支撑不住,那魁梧的身躯,单膝重重跪地,整个大堂的地面都仿佛震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张黝黑的脸上,双眼通红,满是滚烫的泪水,声音嘶哑而又狂热地咆哮道。
“主公!”
“别说是一个月!您给末将半个月!半个月之内,末将若是不能给您练出一支横扫天下的虎狼之师,您就……您就把末将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半个月!虎狼之师!”
韩云看着王霸那狂热到几乎要自燃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去办事吧,晚一个时辰,老子都嫌慢。”
“是!主公!”
王霸轰然应诺,转身便如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那股子冲天杀气,连门口的亲兵都吓得连退三步!
他要去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军营里那八千个嗷嗷待哺的兄弟!
他要去把那一百万两白银,变成堆积如山的铠甲和兵器!
他要去把主公口中那支连皇帝老儿都养不起的虎狼之师,活生生地给锻造出来!
而王霸前脚刚走,韩云砸出一百万两白银武装军队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清河郡!
一时间,整个郡城都疯了!
那些刚刚投奔过来的铁匠,前一刻还在为生计发愁,下一刻就被官差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军械司,当他们听到“工钱十倍”、“管吃管住”、“打造百炼钢刀”时,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抡起大锤恨不得一天干足十二个时辰!
城里最大的几家布庄,掌柜的连夜被吴用从被窝里薅了出来,当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只要求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提供足够八千人换洗的纯棉劲装和牛皮军靴时,那几个平日里自诩见过大世面的掌柜,当场就给跪了,抱着吴用的大腿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直呼“丞相大人是再生父母”!
而消息传到军营,更是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山崩海啸!
那七千多名才投降,内心还七上八下的降兵,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全都懵了!
人手一柄百炼钢刀?
人手一副锁子甲?
顿顿有肉还不够,还要换着花样吃大肘子?
军饷当月就发,一个子儿都不少?
我的老天爷啊!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这是当兵还是当祖宗?
他们以前在郡守赵腾手下,别说锁子甲,连顿饱饭都是奢望!最好的装备,都优先给那些军官的亲信了,他们这些大头兵,能有件不露风的破棉袄就谢天谢地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军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韩郡爷万岁!”
“愿为韩郡爷效死!”
无数士兵激动得捶胸顿足,热泪横流,之前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疑虑和不安,在这一刻被韩云用最粗暴、最直接的金钱攻势,砸得粉碎!
民心,彻底归附!
……
清河郡内,热火朝天,万众归心。
而这股狂热的飓风,也迅速越过了郡界,吹向了周边的州府。
冀州,广平郡。
郡守府内,一片死寂。
年过半百的郡守刘勋,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份刚刚从清河郡传来的密报。
下面站着他的心腹幕僚和几名主要将领,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混账!简直是混账!”
刘勋猛地一拍桌子,将那份密报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来历不明的泥腿子,旬月之间,竟然就夺下了一郡之地!”
“那赵腾也是个废物!八千大军,被人家吃着红烧肉就给破了!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当了人家的什么‘首席顾问’!我大炎王朝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武将站了出来,瓮声瓮气地说道:“大人息怒!依末将看,那韩云不过是仗着有几个臭钱,收买人心罢了!此等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只要大人您一声令下,再联络东郡的陈太守,两面夹击,定能将此獠一举荡平!届时,不但能为朝廷分忧,那万两黄金的悬赏,可就……”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山羊胡的幕僚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王将军说得轻巧!”
“那韩云若是乌合之众,能让八千官军顷刻覆灭?能让整个清河郡的百姓死心塌地地拥护他?你当那七千多降兵都是傻子吗?”
“现在最新的消息是,那韩云又砸出百万两白银,要将手下八千人,全部换装百炼钢刀和锁子甲!王将军,我问你,咱们广平郡所有的府库加起来,能凑出一百万两吗?咱们最精锐的郡兵,能人手一副锁子甲吗?”
“这……”
那王将军顿时语塞,一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
人手锁子甲?
开什么玩笑!
他这个级别的将军,身上穿的也不过是一副精良的铁甲罢了!
那山羊胡幕僚转向刘勋,躬身一揖,眼神凝重地说道:“大人,此子,绝非寻常草寇!其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却又步步为营,直指人心!如今他已占清河,又有万民归心,财力更是深不可测,已成气候!”
“此时强攻,胜负难料!一旦战事不利,我广平郡元气大伤,恐怕……冀州其他几个郡,就要坐收渔翁之利了!”
刘勋的脸色阴晴不定,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打?
他不敢!
那韩云的实力太过诡异,简直像个怪物!
不打?
他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