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从小我就把你当亲叔叔看!我要离婚第一个就想着找你帮忙!我以为就算别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但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可是没想到……”
方温言冷笑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以后也不必再联系!
姜修远掩在金丝边框底下的眼睛猛地一眯,随即站起身哈哈大笑。
“瞧瞧瞧瞧!我们小言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一言不合就甩脸走人!我还以为你结婚几年,沈时谦把你的性子都磨平了呢!”
“好了!快别走了!坐下来,和小叔叔好好说说,打算怎么离婚?!”
方温言狐疑地停下脚步,不知道姜修远这是在唱哪一出。
姜修远绕过桌子,走到方温言跟前,精瘦的脸上带着笑意。
“怎么,这么不相信你小叔叔?我和你什么关系,和他沈时谦又是什么关系!”
“我能站他那边吗?我刚刚是想试探你离婚的决心呢!”
方温言半信半疑地被姜修远带回位置上。
“来吧!说说看,你现在掌握了哪些证据,对于离婚,有什么想法……”
一个小时后,方温言离开律所。
姜修远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方温言走出律所大门,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刚刚小言来我这儿了……”
从方温言重新坐在姜修远面前开始谈离婚诉求开始,她就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起先她只以为是因为姜修远之前的试探让她耿耿于怀。
直到她离开律所,余光无意间瞥到3楼落地窗前,高高在上俯瞰她的姜修远时。
心里的不舒服达到了极致。
回小区的车上,方温言一直都在沉思。
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姜修远所说。
他确实没有任何立场站在沈时谦那边。
从小到大,姜修远对她无一不好,真的和亲叔叔也没什么两样!
当初她毕业就选择嫁给沈时谦做家庭主妇,姜修远还曾经强烈反对过。
可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方温言坐立不安。
“嗡嗡!”
手机震动,方温言打开一看,是姜修远的微信。
“小言,这是我拟定的起诉书和委托书,你看一下,明天你按照我给你的材料清单准备好东西再来一趟律所,签好字之后,就不用操心了,一切都由我来替你办!”
“放心!小叔叔不会让你吃亏的!一定替你好好教训那小子!”
随后是两份电子材料。
方温言一目十行地看完,制式文件,没有任何问题。
手指悬在对话框上半天,一个“好”字却怎么也打不出来,心里的不安如影随形。
“嗡……”
手机再次震动,方温言指尖一抖。
发现通讯录上多了一个小红点。
有人加她好友。
点开一看,方温言愣了愣。
怎么会是他?
通过好友后,那边很快发了消息过来。
“方小姐你好,我是寰枢国际的徐斯年,昨天刚在警局见过。”
“听小野说方小姐要打离婚官司,我毛遂自荐。”
“虽然近年来我专注服务的是企业客户,但针对自然人的婚姻家事、财产纠纷等案件早年从无败绩,方小姐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方温言心中一动,在网上查了查徐斯年的信息。
百度百科第一条就是。
“徐斯年,寰枢国际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主攻跨境商事诉讼,曾入选《亚洲法律杂志》30岁以下精英律师。”
履历栏是一长串烫金经历。
从近年来的国际贸易纠纷投资并购,到早期的民事诉讼,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从无败绩。
关于他的新闻很多,无一不是夸他战无不胜。
就在方温言查徐斯年资料的时候。
巴中机场登机安检口前,徐斯年将自己的手机怼到江野面前。
“呐!信息我已经发过去了!但是她找不找我,我就不知道了!”
江野笑眯眯地将手机推回来,
“嘿嘿,徐哥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她只要不傻,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是噢!”徐斯年似笑非笑地看着江野,
“临走前还要看着我给她发消息,这么上心,看来真如你姐所说,你俩有问题啊?”
江野脸上的笑容一僵,下一秒有些气急败坏,
“我姐乱说就算了,徐哥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她老公在警察局都那么嚣张,还敢打人!平时还不定怎么虐待人呢!我就是看不惯这种男人!单纯想让你这个金牌律师出面收拾收拾他而已!”
徐斯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
“行了,登机时间快到了,你快进去吧!你姐在公司那边跟人吵架,我得过去看看。”
江野撇了撇嘴,“我说徐哥你也太逊了,鞍前马后地跟在我姐身后这么多年,还没把她拿下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叫你姐夫!”
徐斯年作势敲了下江野的头,“小孩子家家的,管好你自己!别瞎操心!”
“再说了,要不是你和老爷子赌气,跑出来搞音乐,公司的事全都丢给你姐,害得她天天忙,我至于连面都见不着么!”
江野切了一声,“见着面也没用啊!你们两个工作狂,见面不是谈工作就是谈工作!哪里有半点谈恋爱的气氛!”
徐斯年低头笑了笑,声音暗哑,“我和你姐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对了,你姐让我给你带话。”
“什么话?”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得混出个名堂来,别丢了江家的脸,她可不想有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弟弟!”
“呐!这卡里有两百万,你姐给你的零花钱,密码是你生日。”
江野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要她的钱!我自己能赚钱!”
少年倔强地昂起头,徐斯年也不强求,将卡收了回来。
他拍了拍江野的肩膀,“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你有空还是回去看看,别一直赌气,等哪天子欲养而亲不在,你后悔都来不及!”
江野唰地收回笑脸,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这臭小子!”徐斯年看着他挥手的背影,摇头失笑,“还是这么记仇!”
他转身离开安检口,没走两步,手机就传来震动。
方温言:“徐律您好,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我今天会整理好所有材料,不知道徐律您什么时候方便见面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