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卧室的地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陆阎醒时,苏夭夭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沾着一丝晨起的慵懒,呼吸均匀又绵长。
他怕阳光晃到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心轻轻挡在她额前,目光黏在她脸上,从鼻尖到唇瓣,看不够似的 —— 哪怕一起睡了无数次,每次清晨看到她的睡颜,还是会觉得满心柔软。
没等他看够,床头柜上苏夭夭的手机突然 “铃铃铃” 响起来,尖锐的铃声像炸雷似的,瞬间划破卧室的宁静。
苏夭夭的眉头 “唰” 地拧成一团,眼睛没睁,嘴角先往下撇,带着浓浓的起床气,不满地往被子里一钻,连头都埋了进去,闷闷地哼:“吵死了……”
陆阎哪敢让她被吵醒,几乎是飞扑着够到手机,没看一眼来电显示就按了挂断,反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抽屉,又赶紧拍了拍被子里鼓起来的 “小团子”:
“乖,不吵了,继续睡,我把声音关了。”
被子里的苏夭夭没动静,只是往他手边蹭了蹭,陆阎夜里没收回的狐尾尾巴尖被她攥得更紧,像在发泄不满。
陆阎无奈又好笑,俯身贴着被子轻声哄:“宝宝再睡会儿,我守着你,没人敢吵。”
可没安生五分钟,陆阎的手机又响了 —— 这次是紧急联系人铃声,短促又急促,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苏夭夭这次直接掀开被子坐起来,眼睛半睁半闭,眼底还蒙着水汽,却带着明显的起床气,语气冲得很:“怎么又响!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头发乱糟糟的,领口蹭得歪歪斜斜,明明是带着脾气的模样,却像只炸毛的小猫,反倒显得可爱。
陆阎连忙伸手把她捞进怀里,顺着她的头发轻拍:“是急事,就接一分钟,接完咱们继续睡,好不好?”
“不要!”
苏夭夭把头埋在他颈窝,闷闷地撒娇,“你接电话会吵,我还要睡……”
“就听两句,我去阳台接,离你远远的,保证不吵到你。”
陆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把狐尾往她怀里塞了塞,“抱着尾巴,等我回来陪你睡。”
苏夭夭攥着软乎乎的狐尾,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算是妥协。
陆阎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喂。”
“陆阎,我侄子出事了。” 顾凌川的声音清冷又急促,带着罕见的焦虑,却依旧简洁。
“怎么了?” 陆阎瞬间绷紧神经。
“双胞胎,昨晚突然昏迷,医生查不出原因。”
顾凌川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笃定,“我在灵异局处理过类似案例,是邪祟作祟,普通医生解决不了,想请苏局过来看看。”
作为灵异局成员,他一眼就认出双胞胎手腕上的黑纹是邪祟留下的痕迹,
这也是他第一时间联系陆阎的原因 —— 整个灵异局,没人比苏夭夭更擅长对付这类邪祟。
陆阎回头看了眼卧室里还在攥着狐尾 “生闷气” 的苏夭夭,眉头微蹙 ——
她身体刚恢复,本不想让她再费心,可顾凌川是他多年好友,又是灵异局的自己人,
双胞胎侄子遭遇邪祟,确实只有苏夭夭能解决。他沉默片刻,道:“她刚醒,有起床气,我跟她说说,现在过去。”
“好,我在家等。” 顾凌川说完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没多余的话。
陆阎回到卧室时,苏夭夭正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尾巴被她压在身下,明显还在闹起床气。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背:“宝宝,有个事要跟你说。”
“不想听,还没睡够。” 苏夭夭闷声回答,连头都不抬。
“是凌川的事,他那对双胞胎侄子被邪祟缠上,昏迷了,医生没办法,想让你去看看。”
陆阎放缓声音,耐心解释,“小孩魂魄弱,拖久了会伤根本,咱们去看看就回来,回来我陪你补觉,好不好?”
苏夭夭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还是半睁着,却没了刚才的脾气,只是嘟囔:“邪祟?那得赶紧去……”
“知道你心疼小孩,” 陆阎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先去洗漱吃早餐,我给你做了南瓜粥,你爱吃的,吃完有力气…… 不对,是吃完你歇着,我来处理。”
他抱着苏夭夭走进浴室,帮她挤好草莓味的牙膏,接好温水,又耐心地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别到耳后。
苏夭夭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偶尔伸手捏捏他的下巴,起床气渐渐散了,眼底多了几分清醒:
“你处理?你对付邪祟的经验可没我多。”
“我跟着你学了这么久,应付普通邪祟没问题,”
陆阎语气坚定,“你就负责看看是什么邪祟,怎么解,动手的事交给我,不准你碰。”
苏夭夭刚想反驳,陆阎又补充:“你身体刚恢复,扁鹊前辈说了不准你再动用力量,听话。”
等两人收拾好下楼,王叔已经把早餐摆好了,南瓜粥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苏夭夭爱吃的水晶虾饺。
“少爷,少夫人,早餐好了,粥还热着。” 王叔笑着迎上来,看苏夭夭头发微乱,还贴心地递了把梳子。
陆阎抱着苏夭夭坐在餐椅上,拿起勺子舀了勺粥吹凉:“张嘴,先喝点粥垫垫。”
苏夭夭乖乖张嘴,粥的甜香在嘴里散开,她眼睛亮了亮,却还没忘了刚才的话题:
“要是邪祟厉害,你应付不了怎么办?”
“有你在旁边指导,我肯定能行,” 陆阎又夹了个虾饺递过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总之你不准动手,这是底线。”
苏夭夭撇了撇嘴,没再反驳 —— 她知道陆阎是担心她,只能乖乖点头。
吃完早餐,陆阎拿起两人的外套,弯腰将苏夭夭打横抱起来。
她顺势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蹭了蹭他的锁骨,还带着晨起未散的慵懒。
车子早已在门口等候,周岳恭敬地拉开车门,看着陆阎小心翼翼把苏夭夭放进后座,才默默关上车门退到驾驶位。
车子缓缓朝着顾家方向驶去,苏夭夭靠在陆阎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他的指尖 ——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是练混沌力和处理公务磨出来的。
她想起顾凌川的话,轻声问:“凌川的双胞胎侄子,多大了呀?我之前好像没听你提过。”
“刚满五岁,”
陆阎握紧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补充道,
“之前凌川给我看过照片,两个小家伙穿着同款小军装,眼睛圆圆的,像挂着两颗黑葡萄,很可爱。”
苏夭夭点点头,眼底多了几分担忧:“五岁的孩子魂魄最脆,要是邪祟缠得深,确实麻烦。”
“等会儿到了,你就坐着看看情况就行,”
陆阎突然加重语气,眼神变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判断出是什么邪祟,告诉我怎么对付,动手的事我来。你身体刚恢复,绝对不准自己调动力量,听见没?”
苏夭夭愣了一下,随即想反驳:“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对付个小邪祟……”
“不行,” 陆阎直接打断她,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又软下来,却依旧坚定,
“上次你昏迷的样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了。乖,听话,这次让我来。你要是不答应,回头我就不让你抱着尾巴睡觉了。”
他知道苏夭夭吃软不吃硬,故意拿她最爱的狐尾当 “威胁”。
苏夭夭撇了撇嘴,不满地哼了一声,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比王叔还啰嗦。不过要是你搞不定,我可不会不管。”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暖意 —— 她知道,这份 “啰嗦”,全是陆阎对她的在乎。
“好,” 陆阎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要是我搞不定,全靠我们家夭夭救场。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又安心。
陆阎看着身边靠在肩头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对付邪祟,还是应对其他麻烦,他都要挡在苏夭夭前面,再也不让她受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