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栋笑了笑,把她放下。
刚享受了一会儿被抱的温暖,现在又被松开了,秦京茹心里有点儿失落。
但她毕竟是个姑娘,不好意思主动贴上去。
整理了一下头发,她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摔惨了。”何雨栋摆摆手说:“别客气,小事一桩,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挂幕布呢。”
望着已经挂好的那块大布,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秦京茹挺自豪地说:“瞧瞧,我别的不在行,干起活来可是一把好手。”话刚说到这儿,就见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扛着把锄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那妇女的裤腿卷得老高,脚上蹬着一双草鞋,嗓门大得很:“死丫头,家里的活儿都干完啦?跑这儿来干什么呢?”秦京茹一看她妈来了,脸色立马就变了,赶紧解释:“妈,活儿我都干完了。
听说今晚公社要放电影,我就来占个好位置。”
听她这么一说,妇女的语气才缓和下来:“还算你有点良心。
快回去把四妮和小宝带上,拿上碗筷,公社马上就要开饭了,吃完饭咱们一起看电影。”“知道了。”秦京茹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她其实还想跟何雨栋多聊一会儿,可老妈来了,也没办法。
她只好抱起弟弟,牵着妹妹回家了。
老妈在场,她连跟何雨栋说声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那个妇女也没理何雨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村里的妇女一般都不太爱跟陌生人多说话。
秦京茹她妈带着她一走,何雨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转身往放映机那边走,一个一个地检查设备,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这可是他头一回一个人下乡放电影,他不想搞砸了。
检查完之后,他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简主任也回来了,已经通知了各村晚上公社要放电影,让大家来看。
简主任骑着车过来,笑着对何雨栋说:“小何,机器都摆好了,刚好现在也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看电影。”何雨栋当然点头答应了。
然后他就跟着简主任去公社食堂吃饭。
忙了一天的村民们也都端着碗筷赶过来吃饭。
大家今天都挺高兴,想着吃完饭找个好位置看电影。
这可是难得的福利,不是天天都有的。
吃完饭,天也黑了。
何雨栋吃完饭就跟简主任来到那块空地上,已经有村民提前来占位置了。
位置选得好,看电影就看得清楚;太靠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何雨栋答应过秦京茹给她留个好位置,就把自己的麻袋扔到旁边的空地上,用两个麻袋挡着,这样就不会有人踩过去了。
他毕竟是放映员,大家对他还挺尊敬的。
简主任也有固定的位置,他和几个公社干部坐在前面的凳子上聊天。
没过多久,秦京茹一家也来了。
何雨栋看见他们就招手喊:“来这里。”
秦京茹一听可高兴了,带着家人走到何雨栋旁边。
她妈立马对何雨栋说:“哎呀,放映员同志,我刚才不知道你是淮茹的邻居,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你又帮我们占了这么好的位置,真是太感谢你了。”
何雨栋一听就知道秦京茹回去跟她妈说了什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说:“这都是小事,你们过去看吧,我这就准备开始放电影了。”
“好!好!”秦京茹她妈连忙点头,带着全家站到附近去了。
一抵达那里,有个人就嚷嚷起来:“你们怎么随便站?挡我看电影了,懂不懂礼貌?”
秦京茹的妈妈也不是好惹的。
她立马转身,对着那人吼:“你叫什么叫?我们是放映员同志的亲戚,他让我们站这儿的。
你再瞎嚷嚷,就不让你看了!”
别说,秦京茹的妈妈这么一吼,那人还真就不吭声了,什么也不敢多说。
何雨栋看到这一幕,一脸的无语。
他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放映员,哪儿来的这么大威风?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该放电影了。
这片空地上挤满了人,估摸着来了上千号。
还有人陆陆续续地赶来。
看来这部电影挺吸引人的。
不过人一多,就开始有点吵了。
大家都好久没看过电影了,心情格外激动。
有的已经开始聊上了。
这时,何雨栋像之前的刘师傅和叶阳那样,猛地站起来大喊:“大家安静一下,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别影响别人看电影哈。”
……
何雨栋喊了几句后,那些原本还在聊天的村民立马就安静了。
大家盼看电影盼了一整天,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看电影的好心情。
见大家都安静了,何雨栋就开始熟练地摆弄起电影放映机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何雨栋现在操作起来得心应手多了。
当一道光投射到幕布上时,看电影的人们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幕布上。
很快,画面和声音同时出现。
现场的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刘三姐》这部电影。
虽然画面不是特别清楚,但大家看得那叫一个入迷。
特别是刘三姐开口唱歌时,好多人跟着轻轻地哼唱起来。
所有人都被电影深深吸引住了。
只有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候,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忍不住往何雨栋这边瞟。
这个人就是秦京茹。
她今天遇到何雨栋后,好像找到了恋爱的感觉,心里像盛开的玫瑰花一样,既甜蜜又害羞。
一个多小时后,何雨栋放完了《刘三姐》。
这时候,他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收集到观众的喜悦情绪,获得3000点能量值。”
就放了一场电影,就得了3000点能量值,这对何雨栋来说,收获相当可以。
而且他还得接着放另一部电影,《鸡毛信》。
下乡放映电影跟城里头那“五六七”不一样,一般都会连着放两场。
毕竟乡亲们来看电影不容易,放一场哪儿够。
何雨栋心想,只要能多挣点能量值就行。
第二部电影一开始,观众就热烈鼓掌,情绪高涨得不得了。
掌声停下来后,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但还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不过何雨栋没在意,他只关心能赚多少能量值。
电影第二部放完,都快晚上十点钟了。
这时候,李子豪耳朵里传来了系统提示:“叮,恭喜宿主,你从观众那激动的情绪里赚到了3000点能量值。”何雨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觉得晚上放两场电影能有这么多能量值真不错。
要是观众再多点,情绪再高点,那能量值肯定更多。
坐在前排的简主任站了起来,对着那些意犹未尽的村民们说:“电影都放完了,大家该回家休息了。”可大伙儿都不想走,毕竟看电影的机会难得嘛。
有人大声喊道:“简主任,让放映员再给我们放一部吧!”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大家纷纷附和:“对,再放一部!”
村民们情绪高昂,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想继续看电影。
简主任有点没办法,只好点头说:“行吧,我去问问放映员。”说完,他穿上外套走到何雨栋面前问:“小何,大家都这么期待,能不能再放一部?”说着,他还拿出一包烟递给何雨栋。
何雨栋接过烟,爽快地说:“那就再放一部吧。”其实他心里巴不得一直放下去,能量值越多越好。
但他也知道不能这么做,村民们明天还得干活呢,再放一部估计得到十一二点才能结束。
于是,他从带来的胶片里挑了一部没放过的新电影《林则徐》,这是一部很赞的弘扬民族精神的片子。
最后一场电影放完,人们还在议论着刚才的画面。
一个多小时后,电影终于结束了。
这时候,何雨栋耳边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叮,恭喜主人,观众的爱国热情让你赚到了4000点能量值。”他没想到,最后这部电影带来的能量值比之前还多。
可能是因为电影类型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大家都看得特别认真。
关掉放映机时,何雨栋看了一眼秦京茹一家,发现秦京茹和弟弟妹妹早就回去了,只剩下几个大人。
肯定是太晚了,她妈妈让她带弟弟妹妹回去睡觉了吧。
自从认识秦京茹以来,何雨栋就一直有点同情她,她出生在一个兄弟姐妹多的家庭,既不是老大也不是最小,所以得到的父母关爱就少了很多。
电影放完了,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走在路上,不少人还在聊着电影的内容,好像还没聊够似的。
放映设备收拾好后,简主任走到何雨栋旁边笑着说:“小何,今天辛苦你了。”何雨栋摆摆手说:“不辛苦。”
徐主任拿出根烟递给他,还帮他点上了。
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何雨栋,在这儿也学会了入乡随俗。
要是不抽这根烟,别人还以为他看不起人呢。
何雨栋装作老手的样子抽起烟来。
这时,简主任说:“小何,明天你还得去我们大石乡公社下面的两个公社放电影,那儿挺偏的,你骑车不一定能到,我让人给你套辆牛车送过去,行不?”
何雨栋心里明白,放映员的工作就是把电影带到那些偏远角落,路程再远再难也得去,毕竟,不能让乡亲们错过这份乐子。
他爽快地答应:“行,简主任,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简主任笑得合不拢嘴,显然对这位年轻有活力的放映员颇为满意,比起之前那个许大茂,那家伙不仅白吃白喝,还对村里的姑娘动手动脚。
见何雨栋的设备已经整装待发,简主任拎起一个包就说:“小何,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歇着吧。”
“好嘞!”何雨栋应了声,也没多话。
没一会儿,放映设备就被搬到了何雨栋临时住的小屋。
关上门,他往床上一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昨晚连放三场,赚了个盆满钵满,一万点能量值到手,乐得他不行。
打开系统商店一看,能量值已经攒到一万三千一百点了。
这次收成还不错。
本想直接兑换个生命之水,但又一想,还是攒着一块儿换更过瘾。
想到明天还得去更偏远的地方放电影,何雨栋心里那个激动,这可是赚钱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越想越高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夜,什么事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何雨栋坐着简主任安排的牛车,往更远的地方出发。
赶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伯,戴着斗笠,背有点驼,一看生活就不容易。
不过老伯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儿挺好。
何雨栋坐在牛车后头,感觉挺宽敞,里头铺着干草,还能躺下歇会儿。
两个装设备的袋子就搁在旁边。
老伯嘴里叼着旱烟杆,一边抽打黄牛,一边喊着号子。
突然间,何雨栋觉得这样的旅程还挺有意思。
他躺在干草上,看着蓝天白云,鸟儿飞翔,两边青山绿水,心旷神怡。
耳边还响着虫鸣鸟叫。
现在是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候。
但去那个偏远公社的路可不好走,山路弯弯曲曲,颠簸得很,要是骑自行车,车架都得散架,放映设备说不定也得震坏。
幸好现在有辆牛车坐着。
他们七点多就出发了,现在都九点多了,离公社还远着呢。
何雨栋忍不住从车上坐了起来。
他看向赶车的老伯,问:“老伯,咱们离那个偏远公社还有多远?”
老伯回头说:“叫我忠伯就行,小伙子别急。
去小于屯公社还得俩小时呢,那边特别偏,日子苦得很,比咱们大石乡公社还难。
你给他们放电影,那可是大好事。”
说着,忠伯在车板上敲了几下旱烟斗。
“烟丝没了,早知道多带点。”他又说。
何雨栋一听,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简主任给他的烟递过去:“来,忠伯,抽这个。”
忠伯一看那烟有过滤嘴,眼睛立马笑成了缝。
嘴上客气着:“这多不好意思拿。”
可手已经伸出去接住了,还迫不及待地拆开,抽出一根就点上。
吸了一口后,那满足劲儿,简直没法形容。
他眯着眼,乐呵呵地说:“这东西真不错,真享受。”
这时候,何雨栋突然憋得难受,坐了半天牛车还没到地方。
于是他开口说:“忠伯,停一下车吧,我得去解决一下。”
忠伯笑着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说着就拉住了缰绳,让牛车停了下来。
何雨栋跳下车,走了几步到一棵小树旁边,就地解决了。
反正忠伯也是个爽快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解决完转身要回车上时,他发现那头水牛饿了,正低头啃路边的草。
何雨栋看了一眼,突然注意到水牛鼻子上的鼻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