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沙……”
那细碎密集的摩擦声,如同无数细小的、带着倒钩的脚爪刮擦着冰冷的暗红岩石,从远处那片倒塌的巨大石柱废墟深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声音在死寂空旷的巨大空间里回荡、叠加,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死亡序曲!
姜毓宁浑身血液瞬间冻结!那股冰冷的、带着原始掠食者气息的寒意如同实质的毒蛇,顺着脊椎疯狂窜上头顶!她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如同穿透朦胧暗红光芒的利箭,死死刺向声音的源头——
倒塌的、如同山脉倾颓般的暗红巨柱废墟阴影深处,无数个细小的、暗红色的光点如同地狱睁开的眼睛,骤然亮起!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瞬间占据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光点都只有绿豆大小,散发着微弱却极其诡异的暗红光芒,如同烧红的煤渣!
随着光点的亮起,那些隐藏在阴影和石缝中的东西终于显露出狰狞的轮廓!
那是一种姜毓宁从未见过的、也无法想象的恐怖生物!
它们形似巨大的甲虫,每一只都有人头大小!通体覆盖着如同暗红岩石般的坚硬甲壳,甲壳表面布满了细密的、仿佛熔岩流淌冷却后形成的沟壑纹路,在空间本身的暗红光芒映照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头部没有明显的眼睛,只有一对如同烧红烙铁般弯曲、闪烁着暗红寒芒的巨大颚钳,开合间发出“咔嚓咔嚓”的金属摩擦声!六条覆盖着细密倒刺的节肢长腿,支撑着它们沉重的身体,在光滑冰冷的岩石地面上高速移动,速度快得惊人,带起一片片令人心悸的残影!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背部隆起的坚硬甲壳上,那些细密的沟壑纹路并非静止!无数道极其微弱的、如同熔岩流淌般的暗红流光,正在那些纹路中飞速地、有规律地脉动着!每一次脉动,都让它们散发出的灼热气息和凶戾之意暴涨一分!那绿豆大小的暗红光点,正是它们头部位置,隐藏在巨大颚钳根部、如同感应器官般的东西!
石髓火虱!
一个源自血脉深处、带着无尽恐惧的名字,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注入姜毓宁的意识!心口的凤凰劫灰印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猛地爆发出强烈的灼烫感!烙印深处那缕初生的凰火暖流疯狂流转,传递出前所未有的、本能的剧烈警兆——危险!极度危险!这些以远古凤凰残骸为食、在寂灭之地滋生的凶物,是所有血肉生灵的噩梦!
“沙沙沙沙——!”
虫潮动了!
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鱼群,那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暗红色虫影,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带着令人窒息的灼热腥风和“咔嚓咔嚓”的颚钳开合声,朝着姜毓宁和她身边昏迷的萧靖,疯狂席卷而来!速度之快,瞬间拉近了百丈距离!那一片暗红的“星光”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如同死亡的浪潮!
跑!
这是姜毓宁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她猛地俯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试图再次拖拽起昏迷的萧靖!然而,那虫潮的速度远超她的想象!就在她手指触及萧靖冰冷手臂的刹那,冲在最前方的几十只石髓火虱已然凌空跃起!如同数十块烧红的陨石,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和灼热的气浪,朝着她当头罩下!
巨大的颚钳张开,露出里面细密的、如同烧红锯齿般的利齿!目标直取她的头颅、咽喉!
避无可避!千钧一发!
“滚开!” 姜毓宁目眦欲裂,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虚弱!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意念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狠狠引爆了心口烙印深处那缕初生的凰火暖流!
“轰——!”
一股远比她之前任何尝试都要猛烈、都要霸道的金红色火焰,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骤然喷发,顺着她的右臂轰然涌出!不再是之前失控的洪流,而是被她那被死亡威胁彻底激发的、近乎偏执的意志强行收束、凝聚!
她的右掌猛地向前一挥!
一道凝练如实质、只有尺余长的金红色火焰之刃,如同凤凰撕裂黑暗的利爪,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高温和初生凰火的煌煌威压,凭空闪现,狠狠斩向那扑来的虫群!
“嗤啦——噗噗噗!”
刺耳的灼烧爆裂声瞬间响起!
首当其冲的三只石髓火虱,那坚硬如暗红岩石的甲壳,在这凝聚了凰火本源力量的火焰之刃面前,竟如同被烧红的餐刀切开的黄油!瞬间被从中一分为二!切口处一片焦黑,连内部的熔岩流光都瞬间熄灭!灼热的虫尸碎片和散发着焦臭味的粘液四散飞溅!
火焰之刃去势不减,又狠狠撞上后面几只火虱!虽然没有直接斩裂,但那蕴含的恐怖高温和冲击力,也瞬间将它们坚硬的甲壳灼烧得通红变形,发出“滋滋”的哀鸣,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石子般倒飞出去,撞入后方汹涌的虫潮,引起一片混乱!
有效!
姜毓宁心中一振!初生的凰火之力,竟能克制这些以凤凰残骸为食的凶物!然而,这振奋只持续了一瞬!
她释放出这道火焰之刃后,一股强烈的眩晕和虚弱感瞬间席卷全身!心口烙印传来剧烈的抽痛,仿佛被强行抽走了部分本源!那缕凰火暖流也变得黯淡了许多!这凝聚力量的一击,对她刚点燃的、微弱的本源消耗极大!
而虫潮,仅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阻了一阻!死去的几只火虱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被后方更加汹涌的暗红浪潮淹没!更多的石髓火虱发出更加尖锐、更加愤怒的“咔嚓”声,如同被激怒的蜂群,速度更快!攻势更猛!无数巨大的颚钳开合,暗红流光在甲壳沟壑中疯狂加速脉动,整个空间弥漫的灼热气息和凶戾之意陡增数倍!
“沙沙沙——!”
死亡的浪潮再次扑来!这一次,数量更多,角度更刁钻!如同无数烧红的弹丸,从四面八方,覆盖了她和萧靖周围的所有空间!它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姜毓宁,更有地上那毫无反抗之力的萧靖!
姜毓宁脸色煞白!她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再次强行引动心口烙印!这一次,她甚至无法凝聚出刚才那般的火焰之刃,只能在双掌之上勉强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金红色火焰!
“砰!砰!嗤啦!”
她如同疯魔般挥舞着燃烧的双掌,将扑到近前的几只火虱狠狠拍飞、灼烧!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手臂发麻,气血翻涌!火焰灼烧甲壳发出刺耳的声响和焦臭,暂时逼退了近身的攻击。但更多的火虱如同跗骨之蛆,从她的防御空隙中钻入,直扑地上的萧靖!
一只火虱已经跃上了萧靖的胸膛!巨大的、闪烁着暗红寒芒的颚钳张开,对准了他心口那微弱明灭的青鸾烙印!仿佛那烙印中蕴含的同源气息,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 姜毓宁惊骇欲绝,想要回身救援,却被另外几只悍不畏死扑上来的火虱死死缠住!她眼睁睁看着那对致命的颚钳,距离萧靖的心口只有寸许之遥!
就在这千钧一发、姜毓宁几乎绝望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痛苦、却又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嗡鸣,如同沉睡古琴被强行拨动,猛地从萧靖心口那青鸾烙印中爆发出来!
烙印上那一直流淌的微弱暗金流光,骤然变得刺目!深青色的扭曲青鸾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蠕动!一股强大而混乱的、混合着古老青鸾气息和痛苦挣扎意志的波动,如同无形的风暴,以萧靖为中心轰然扩散!
“唧——!”
那只扑在萧靖胸口、颚钳即将落下的石髓火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哀鸣!它那坚硬的暗红甲壳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内部的熔岩流光疯狂闪烁、明灭,随即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彻底黯淡下去!整个虫体被这股爆发的波动狠狠掀飞,如同破麻袋般摔在远处的岩石上,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不仅如此,以萧靖为中心,半径丈许范围内的所有石髓火虱,无论是扑在空中的还是爬行靠近的,都如同被无形的音波重锤扫过!甲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行动瞬间变得僵硬、迟缓!如同陷入了粘稠的泥沼!距离最近的一些,甲壳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内部的熔岩流光也黯淡了许多!
青鸾烙印!在萧靖生命受到致命威胁时,竟然自行爆发出了防御性的力量!虽然这爆发极其短暂,且带着玉石俱焚的痛苦气息(萧靖在昏迷中身体再次剧烈抽搐,嘴角溢出带着青金色光点的鲜血),却为姜毓宁争取到了极其宝贵的一瞬喘息之机!
就是现在!
姜毓宁眼中厉芒爆闪!她不再试图用双掌去拍击那些被烙印波动暂时迟滞的虫群!那只会白白消耗她宝贵的凰火之力!
意念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心口那灼烫的烙印核心!这一次,她不再追求力量的凝聚和爆发,而是将所有的意志和感知,都倾注在那缕新生的、代表着“劫灰化薪”奥义的凰火暖流之上!
劫灰化薪!焚烬自身劫难,化为新生薪柴!这不仅仅是疏导力量的法门,更是……驾驭这火焰本源的钥匙!是她在芦苇荡茅屋中,在沧澜江小舟上,在刚才的生死搏杀中,用血与痛一点点领悟、却始终隔着一层纱的……真谛!
她需要的不再是蛮力!而是……掌控!如同驾驭自己肢体的延伸!如同呼吸般自然!
“凝!”
一声低沉却无比清晰的意念断喝,在她灵魂深处炸响!
心口烙印深处那缕黯淡的凰火暖流,如同被注入了全新的灵魂!骤然变得明亮、灵动!不再是无序地涌动,而是顺着她意念的指引,如同最驯服的灵蛇,瞬间流淌过她被灼伤的经脉,汇聚于她的右手指尖!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发,没有撕裂空气的威势!
只有一点极其凝练、只有米粒大小、却纯粹得如同太阳核心的金红色火星,在她伸出的右手食指指尖,幽幽亮起!
这火星虽小,散发出的气息却让周围空间那无处不在的暗红光芒都为之扭曲、黯淡!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纯粹的、焚尽万物的毁灭意志,如同沉睡的君王睁开了眼,无声地弥漫开来!
那些被青鸾烙印波动迟滞、正挣扎着恢复行动的石髓火虱,在这一点纯粹凰火火星出现的刹那,如同遭遇了天敌!所有的“沙沙”声和“咔嚓”声瞬间消失!它们背甲沟壑中脉动的暗红流光骤然凝固!绿豆大小的感应光点疯狂闪烁,流露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刻在血脉传承中的极致恐惧!冲锋的势头瞬间瓦解!离得最近的几只甚至开始本能地、瑟瑟发抖地向后退缩!
凰火!纯粹的、初生的本源凰火!对这些以凤凰残骸为食的凶物而言,是刻在骨子里的、至高无上的压制!是它们贪婪觊觎却又绝对无法承受的毁灭之源!
姜毓宁的指尖,轻轻向前一点。
那一点米粒大小、纯粹凝练的金红火星,如同被赋予了生命,无声无息地飘飞而出,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锁定命运的轨迹,飘向虫潮最密集、最汹涌的前锋!
“唧——!”
当那点火星飘入虫群中心、距离一只火虱背甲不足一寸时,那只火虱发出了绝望到极致的尖啸!它试图振翅逃离,但身体却在纯粹的恐惧中彻底僵硬!
“噗!”
火星轻轻触碰在那坚硬如岩石的暗红甲壳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烛火熄灭般的轻响。
接触点瞬间化作一个微小的、深不见底的黑点!下一刻,以那黑点为中心,一圈纯粹的金红色火焰涟漪无声地荡漾开来!
涟漪所过之处,时间仿佛被凝固!
那些被涟漪扫中的石髓火虱,无论是人头大小的成虫,还是体型稍小的个体,它们坚硬无比的暗红甲壳,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沙堡,无声无息地……湮灭!没有燃烧的过程,没有挣扎的痕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存在层面直接抹去!只在原地留下一点点瞬间就被高温汽化的青烟!
如同冰雪消融,如同沙塔崩塌!
无声的死亡,带来最极致的恐怖!
仅仅一个涟漪扩散,以火星落点为中心,方圆丈许之内的上百只石髓火虱,瞬间化为虚无!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虫潮的汹涌之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燃烧着毁灭之火的叹息之墙!瞬间停滞!所有幸存的火虱感应光点疯狂闪烁,传递着无法形容的恐惧!它们不再前进,反而如同退潮般,发出更加尖锐嘈杂的“咔嚓”声,惊恐万状地向后溃退!彼此践踏,混乱不堪!
一点火星,一指点出,竟让这如同熔岩洪流般的恐怖虫潮,望风而逃!
姜毓宁保持着手指点出的姿势,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为力量瞬间的巨大消耗而微微颤抖。心口烙印传来阵阵空虚的灼痛,那缕凰火暖流几乎耗尽。但她的眼中,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璀璨的光芒!
掌控!这就是劫灰化薪的真谛!将毁灭的力量,凝练到极致,化为最精准、最致命的……薪火之刃!
“呃……” 身后,萧靖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心口那青鸾烙印的光芒剧烈地明灭不定,显然刚才的强行爆发对他造成了更深的伤害,气息更加微弱。
姜毓宁收回手指,指尖那点火星早已消散。她看着前方溃退却并未远去的虫潮,那些暗红的感应光点依旧在废墟阴影中闪烁着贪婪与恐惧交织的光芒,如同伺机而动的饿狼。危机并未解除,只是暂时逼退。
此地,绝非久留之地!
她强撑着身体,再次俯身,艰难地架起昏迷不醒的萧靖。这一次,她不再盲目地向废墟深处逃窜。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这片巨大而诡异的远古战场遗迹。
巨大的、断裂的暗红石柱如同巨兽的骸骨,凌乱地指向不同的方向。心口的凤凰劫灰印在环境中微微灼烫,传递着一种模糊的……方向感。她闭目凝神,将最后一丝意念沉入烙印深处,感受着那缕微弱凰火与这片空间无处不在的暗红光芒之间的……微弱共鸣。
冥冥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她的感知,指向这片废墟深处某个特定的方向。那里……似乎有着更强烈的同源气息,一种……既让她心口的烙印感到舒适安宁,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威压的源头!
是生路?还是更深的绝境?
姜毓宁不知道。但她别无选择。她拖着萧靖,不再看那些虎视眈眈的虫群,目光坚定地投向那冥冥中被烙印指引的方向,迈开沉重而决绝的步伐,一步一步,踏着冰冷光滑的暗红岩石,朝着遗迹深处那片未知的黑暗与光芒交织之处,艰难地走去。
每走一步,身后的虫潮便如同跗骨之蛆般悄然跟进一段距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死亡威胁。前方,巨大石柱的阴影更加浓重,倒塌的岩体如同迷宫,空气中那股硫磺般的灼热气息似乎也更加浓郁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景象豁然一变。
一根高达数十丈、却从中断裂的巨大石柱斜插在地,如同指向苍穹的断矛。而在那巨大断柱的根部,紧靠着另一面异常光滑、如同镜面般的巨大暗红岩壁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入口!
那并非人工开凿的洞口,更像是某种巨大力量撞击后形成的、不规则的裂隙。裂隙高约丈许,内部幽深无比,透出比外面更加浓郁、更加纯粹的暗红光芒!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精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源动力的气息,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从那裂隙深处隐隐传来!
心口的凤凰劫灰印,在靠近这裂隙的瞬间,猛地剧烈跳动起来!烙印深处那缕几乎耗尽的凰火暖流,如同干涸的河床遇到了源头活水,竟然自行开始极其缓慢地恢复、壮大!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呼唤,从那裂隙深处传来!
就是这里!
姜毓宁精神一振!她拖着萧靖,加快脚步,朝着那透出浓郁暗红光芒的裂隙入口冲去!
然而,就在她距离入口仅有十数步之遥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石柱倒塌更加恐怖、更加沉闷、仿佛整个地心都在震动的巨响,猛地从那裂隙深处爆发出来!
整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再次剧烈摇晃!穹顶之上,无数巨大的暗红碎石如同暴雨般砸落!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姜毓宁站立不稳,连同昏迷的萧靖一起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
“唧唧唧唧——!!!”
身后那一直如同跗骨之蛆般跟随着的虫潮,在这声恐怖巨响和随之而来的、更加磅礴恐怖的古老威压笼罩下,竟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蚂蚁,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变形的集体尖啸!所有的暗红感应光点疯狂闪烁,传递着一种比面对凰火时更加纯粹、更加无法抗拒的、源自血脉源头的极致恐惧!
它们不再顾忌姜毓宁指尖残留的凰火威胁,如同炸了窝的马蜂,彻底陷入疯狂的混乱!互相撕咬、践踏,拼命地朝着远离那巨大裂隙入口的方向,亡命奔逃!仿佛那入口深处,正有什么让它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存在,即将苏醒!
姜毓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惊骇地望向那幽深的裂隙入口!
只见那原本只是透出浓郁暗红光芒的裂隙深处,此刻,竟隐隐亮起了两点……巨大无比的、如同燃烧着熔岩湖泊般的……暗金色光芒!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远古威严、无边愤怒、以及……一丝被惊扰沉眠的暴戾气息,如同灭世的飓风,从那两点熔金光芒所在之处,轰然席卷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裂隙深处……有活物!
而且……是远比石髓火虱恐怖亿万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