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cUbE的会议室中久违的坐满了人。空气干燥得有点发紧。桌上的矿泉水瓶几乎没人动，只有翻页声细细响起。
cUbE三位高层坐在主位，脸上看不出情绪。幕布上挂着的一行红字汇报：
「LIGhtSUm初动表现：打榜不理想、流量高开低走、海外市场回应温吞」
开场话说得很官式：
“数据不是重点，重点是节奏要跟上。”
“所以我们决定——重启小娟的SoLo计划。”
江予辰坐在侧位，抬了下眉。
“你们之前不是说要缓？”
副理事笑着说道：“现在情况有变化。”
另一个高层接口：
“我们不能等LIGhtSUm慢慢爬。”
“要有一把火，把温度拉上来。”
“你写的新专辑概念我们看了，视觉有风格，主打《bEAm bEAm》也够炸。”
“我们已经排档期了，7月出，夏天调性最好。”
坐在一旁的项目组组长也接口说：
“现在就是要利用现有资产做最大化转换。”
“你的‘风格’可以包装成品牌，你的故事也可以卖情怀。”
“说白了，这个舞台我们给你做，你得带头把门票卖出去。”
另一个高层低头翻着ppt，冷不丁补了一句：“你这波成了，不仅救了LIGhtSUm，连咱们部门年底绩效也能拉一把。”
“别搞艺术家脾气啊，预算审批我们是有一票否决权的。”另一个人看似笑着，却话中有话。
江予辰没说话，手指轻敲桌面。
高层继续抛条件：
“你要是真的撑起这张SoLo，我们明年第一季度，就考虑(G)I-dLE全员回归。”
“不止你一个人回来，是五个人一起。”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坐在旁边的美延、雨琦交换了个眼神。
舒华低头没说话，手指捻着水瓶标签。
米妮轻轻咬着笔帽，一言不发。
江予辰静静开口：
“那这张SoLo，我有完全控制权吗？”
高层顿了顿：
“曲风、词曲你来定，封面、造型我们会搭配你风格。”
“但主视觉要和我们市场部保持一致。”
“视觉可以一致，内容要我来定。”他语气平静，“我不是来做回收利用项目的。”
一瞬间空气微顿，随后几人笑着点头：“当然，当然，我们尊重创意。”
他点点头：“行。”
他知道他们是在试水——
Lightsum成绩没撑起来，cUbE需要用老团旧人重新冲一波声量。
而他，恰好卡在“可控又有热度”的那档。
更关键的是——他不贵。他现在在公司里，是“已开发艺人”，预算上好调度，控制上也有余地。
会议临近结束时，一个运营主管甚至笑着说：
“如果这次反响好，海外市场我们也可以推一波你的人设，讲讲从低谷走到台前的故事，吃情绪红利。”
另一个点头：“现在的粉丝不就吃这个？你要是能带火个话题，别说一位了，代言都会自己找来。”
还有人附和：“咱们今年就缺这么个爆点。你再出一次圈，全年预算都能好过点。”
他一边听，一边笑。
笑意浅得像空气缝隙，谁也抓不住。
他们不是信任他，是看中他的“利用价值”还没榨干。
是把他当成旧武器再拿出来用一次，只求锋利，哪怕会崩口。
会议结束前，高层站起身说了一句：
“这一次风别吹乱了方向。”
他笑了一下，轻声回：
“但我至少得是风。”
会议散场，他收起文件夹。
身边的经纪人凑过来，语气带点阴阳怪气地小声吐槽了一句：
“呵，公司这风向转得真快，昨天还说‘资源优先给新生代’，今天就你当第一把火了。”
又补了一句：“他们现在是真的把你当风扇用了，吹哪儿都行，关键还能省电。”
江予辰回头看了会议室一眼，笑了一下：“不点火，他们还真以为我熄了。”
他把文件夹轻拍一下，像给自己定音。
这时，美延走过来，低声问道：
“你真准备出solo？”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神平静如水：
“不出，就得看着这公司烧光我写过的每首歌。”
“那不如我先点个火，看他们还敢不敢乱烧。”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却让旁边的雨琦抬起了头，望了他一眼。
cUbE的会议室窗帘拉着，阳光照不进来。空气里只有一股热，像是要开始燃烧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