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话还真把我和孙世友吓住了,如果真象他说的那样,我俩去金银洞找金子那不是九死一生,那是九死无生了。
但是,老头的话也从侧面证明,可能真有金银洞,金银洞里可能真有金子。
至于老头说的耗子跟狗那么大蚂蚁比手指粗,我俩根本不信,因为那都不能算天方夜谭了,那是亚马孙河夜谈。
我和孙世友不停合计,我俩只有一条烂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个破烂世界,已经把我俩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俩留恋。自古富贵险中求,如果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一辈子只能给黑心老板做牛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豁出一条烂命,去找金子。
但是,我俩遇到一个难题,如果去金银洞,我俩必须预备一些东西,但是,我俩已经山穷水尽爪干毛净了,根本没钱购买东西。
我俩向老头询问,金银洞离村子多远。
老头说,据说有十几里地。
我俩开始计算,如果一天走五里地,四天怎么也能走到金银洞了,然后再用四天回来,照此计算,我俩要预备八天的食品。为了防身,我俩还要买刀,当然,最好的防身武器是枪,但是,那玩意没地方卖,就是有地方卖,我俩也没钱买。野兽怕火,所以要多带火柴打火机。为了驱赶野兽,还要多带鞭炮。另外,还有一些其它东西。
我俩算了算,大约需要七八百块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这是七八百?
怎么搞到这笔钱呢?最快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抢。人穷生奸计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但是,我俩都知道,这是一条绝路,最好别走这条缺德路。
自从那天以后,我睡觉都能梦见兜里装满金灿灿的金元宝。
只要八天时间,我和孙世友就能陡然而富,转眼变成土豪,冒多大风险都值。
这一天,医生告诉我俩,明天可以出院了。
出院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喜事,对我和孙世友来说,这就是一个噩耗。这间病房对我俩而言,那就是天堂,出院后,我俩去哪住?去孙世友的窝棚里住?我俩是人,不是野猪,数九寒天里,我俩非冻死不可。
为了不被冻死饿死,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金银洞,但是,怎么搞到启动资金呢?
难道真去抢?这个方案太冒险了,一个不小心,不仅去不了金银洞,还有可能进了监狱,那就真成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俩还探讨了第二方案,在路边摆一个破碗,破碗旁边立个牌子,牌子上编一个悲惨故事,赢得路人的同情。
第二个方案有点丢脸,于是我俩又想到第三个方案,去找个工作干,一个月后,轻轻松松挣够七八百。这个方案的缺点是太费时间,要一个月后才能去金银洞。时间对于比尔.盖茨是宝贵的,对我俩穷鬼来说,时间比卫生纸还便宜,因为,我俩穷的只有时间了。
我俩决定采用第三个方案。
出院那天上午,我和孙世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天堂般的病房,告别了那个好心的大叔。
忘了介绍了,好心大叔和关羽一个姓,叫关兴田。
我俩离开医院后,立刻开始寻找工作。
我俩走到一个理发店门口,理发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招工信息,我俩连理发店的门都没进,我俩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美好,进理发店也会被赶出来。
我俩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我问,孙哥,咱俩向哪边走?
孙世友四下了望一番,然后,右手掐着手指头,俩眼微闭,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忽然,一个女人出现在我俩身边,她问我,先生,你是在算命吗?
女人穿着一件黄色羽绒大衣,戴着帽子,神情憔悴。
我刚要说话,孙世友忽然睁开眼,十分认真地说,对,我正在给他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