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送回给你。”
随着他花落，一个香包就从夜沉舟宽大的掌心塞进了她的掌心。
将闻止鸢扶稳站好，他黑沉着一张脸看闻学启，“你是何人？”
因为他出现的实在突然，闻学照哪怕识得夜沉舟，也没及时反应过来。
还是在夜沉舟开口后，才立即反应过来，立即行了个君臣之礼。
“臣闻学昭，拜见楚贤王。”
闻学启也反应过来，虽说他没有在朝为官，但他爹在朝为官。
臣子亦是臣。
“臣是诚阳侯二子，闻学启，拜见楚贤王。”
癫狂的闻昭昭好似也反应了过来，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掉就掉。
“沉舟哥哥，都是姐姐的不对。”
“她不仅捏造与你的事，故意来气我，她还打我。”
说着话，还不停地朝着夜沉舟靠近，专门把还挂着红红巴掌印的脸展示出来。
夜沉舟面色的嫌弃尽显，但还是低头扫了闻昭昭脸上的那鲜红的巴掌印。
以他的眼力来看，这一巴掌，的确是下手不轻。
闻止鸢不是学医的吗？
打人还这么厉害？
他心里讶异，于是扭头去看闻止鸢，并没有责问的意思。
“这个巴掌，真是你打的？”
闻昭昭眼中闪过喜色，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虽然从没有单独相处过。
可每年的宫宴，她没少在爹娘的帮助下和沉舟哥哥说话。
虽然往年沉舟哥哥冷若冰霜，可她就不信这么多年了，沉舟哥哥对她真的没有一丝好感。
闻止鸢眼里闪过迟疑，并没有及时言语。
因为她在想此刻要如何说，才能够把对自己不利的情况降到最低。
只是还没怎么细想，夜沉舟先开口。
“这一巴掌，本王预估你用了十成力。”
“有没有？”
忽然跳脱的话题，闻止鸢怔愣片刻，似反应过来夜沉舟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主儿。
还在关心她到底用了多少成力，忍不住笑了笑。
笑完之后，比较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应当是没有十成力度，但是好像也没手下留情。”
“实在是太生气了，想忍也没忍住。”
夜沉舟闻言，又看了闻昭昭一眼，继而缓缓点头，露出几分赞同的神情。
“本王也觉得欠打。”
闻昭昭是何种人或者何种性子，夜沉舟早就清明得很。
不管打她的人是不是闻止鸢，反正只要有人动手。
哪怕闻昭昭是被打的那一方，也都是活该。
“王爷！”闻学昭惊诧，“闻止鸢是昭昭的姐姐，理应爱护姊妹才对，动手是不对的啊！”
原本以为这样的惊呼，能够唤醒这位楚贤王的几分理智。
却不成想，反其道而行地唤醒了夜沉舟的愤怒。
冷声朝着闻学昭问道：“你都懂得这样的道理，难不成有什么眼疾？”
“姊妹之间多有不合，应属正常。”
“但你们闻侯的二公子将才又是在做什么？”
“不仅想要掌堌亲妹，还伸手推搡，难道他就做得对了？”
闻学昭面色肃然气愤，“王爷，虽然这是家丑，但臣还是要替臣弟辩解一番。”
“错乃闻止鸢所出，臣弟绝不是胡乱与人动手，还欺负姊妹之人！”
闻学昭也是没想到，楚贤王来得那么不凑巧，正好就叫他瞧见了二弟推搡闻止鸢的画面。
哪怕稍微早来一会儿或者晚来一会儿，都不会撞见。
可哪怕闻学昭如此说，可夜沉舟无比坚定的信任错不在闻止鸢。
前厅早在闻昭昭堵着闻止鸢的时候，就有小厮去搬救兵请闻侯与明氏了。
闻侯明氏匆匆赶来，闻昭昭先声夺人哭得凄惨。
再加上有闻学昭和闻学启在旁你一言我一语的，坚定地以自己瞧见的大肆指责。
闻侯尴尬的朝夜沉舟作揖，同时紧蹙着眉头，一时拿不定要怎么处置这件事。
不如先把楚贤王请走？
如此想着，也是如此做的。
只是夜沉舟直接抬起手，“本王也没急事，索性留下来瞧瞧，看闻侯是怎么管束子女的。
大家都聚在了前厅，因为刚才闻昭昭和两个哥哥的一口咬定。
闻侯也确定了犯错之人是闻止鸢无疑。
闻昭昭或许有可能说话，但是两个儿子绝对不会有虚掩，这是闻侯的底气和对两个儿子人品的信任。
看着待在一块儿，好似抱团了的子女三人。
闻侯严肃的神情看向一人独自站在左侧，面色不见丝毫心虚之色的闻止鸢。
“你可知错！”
闻止鸢倔强摇头，“女儿没错，但女儿不会否认，的确是动手打了妹妹。”
闻止鸢的理直气壮，才是叫闻学昭和闻学启最生气的。
两双眼睛愤怒谴责地看着闻止鸢，就好似在看什么有着深仇的仇人。
闻学启咬牙切齿，脸色难看。
“亏得我查清楚了某些事后，真的以为误会了你，对你多有愧疚。”
“今日的事情，若不是我与大哥同时在场，怕是也要被你糊弄过去！”
闻止鸢没有去看闻学启，而是看着正堂上为难的闻侯和一脸担忧，但不知该如何办的明氏。
“二哥，你这次真的那么肯定错的人就是我吗？”
“上次我与二哥说过，查清楚了再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若是我真做错了什么，定会认错，被责罚也绝无怨言！”
闻止鸢实在是太过冷静和淡定了，哪怕是这个时候。
身上的气场也是叫闻学启不自觉的一怔。
难道他真的，又误会了闻止鸢？
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出现一瞬，随着闻昭昭的一声委屈抽泣，瞬间消失。
“你还在诡辩什么！”
“我与大哥亲眼瞧见，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就是你，无故动手打了昭昭！”
“想必从前，也定都是你挑衅在先，才叫昭昭失控做出了点错事！”
闻止鸢语调平静，却字字掷地有声，“眼见不一定为真。”
“大哥和二哥，真的就这么笃定，错全都在我吗？”
不管闻止鸢说些什么，已经无法改变在两兄弟那先入为主的偏见。
“你既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就有权代父母责怪与你！”
闻学启眼神一凛，似闪过了一丝决绝之色。
随着他大手一挥，冷声命令道：“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