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那声悠长呻吟在毛坯澡堂里回荡，尾音还带着点颤。白星瑶整个人泡在翻腾的泥浆汤里，棕黑色污泥糊了满脸，几块可疑的棕黄膏体正从她湿漉漉的银发上往下滑。她闭着眼，睫毛抖得跟触电似的，冰蓝和猩红在眼皮底下疯狂闪动。
“卧…卧槽？”李逵的板斧“哐当”掉地上，“白校长这是…舒坦了还是快升天了？”
咸菜缸蹦到池边，缸壁幽幽亮起绿字：【污染清零。副作用：灵魂获得“陈醋腌渍”风味，有效期：永久（？）】。
“永久？！”高俊差点一头栽进池子里，“缸子你他妈管这叫副作用？这是给她灵魂打水印啊！”
“嗷！！！”旁边突然炸起焦挺的痛嚎。这“没面目”的巨汉正被鲁智深反剪双臂按在醋坛子堆里，光头上还扣着个空醋坛。“洒家管你什么荣国府保安队长！”鲁智深膝盖死死压着焦挺后背，“敢砸洒家的解痒汤？先尝尝老陈醋洗头！”
焦挺无脸的面孔在醋坛里发出沉闷的呜咽，浑身肌肉虬结挣扎，却死活挣不脱花和尚那身怪力。他肩头扛着的熟铜棍滚到一边，棍头上幽蓝的弱水残渍“滋滋”腐蚀着水泥地。
“哗啦——”
泥浆池中央，白星瑶猛地睁开眼。左眼冰蓝瞳孔锐利如刀，右眼猩红竖瞳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餍足？她低头看着自己污泥包裹、还粘着棕黄膏体的手，播音腔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体感舒适度：87%。灵魂洁净度：AAA+。风味评级：陈醋古法，历久弥香…”她猛地闭嘴，冰蓝左眼杀机暴涨：“高！俊！”
高俊一个激灵，抄起咸菜缸当盾牌：“白校长！冷静！痒止住了对吧？咱有话好好说！”
白星瑶没说话。她从泥浆里缓缓站起，污泥顺着紧身冰丝衬衣的破口往下淌，勾勒出的曲线让拎着醋坛的鲁智深都忘了动作。她一步步走上池边，每走一步，脚下就“咔嚓”结出一片混合着污泥的玄冰。浓烈的陈醋味混着痔疮膏的“余韵”，如同实质般从她湿透的身上散发出来。
“解释。”她停在离高俊三步远的地方，冰蓝瞳孔锁定他，声音冷得掉冰渣，“为什么我的灵魂…闻起来像被腌了三年？”
高俊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瞟向咸菜缸。缸壁立刻闪烁：【科学配方，效果显着。风味乃意外附加值，建议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
“咳…”高俊干笑，“那啥…白校长，你听我说，这陈醋风味它高端啊！古法酿造，灵魂级渗透！比那什么斩男香高级多了！走出去就是行走的霸道女总裁人设…”
“闭嘴！”白骨精的猩红竖瞳猛地占据主导，右手骨爪暴涨，带着凌厉破空声直抓高俊面门！“老娘先撕了你这张破嘴！”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白骨精的骨爪悬停在离高俊鼻尖零点零一公分处。来电显示：【貂蝉（金牌主播）】。
白星瑶的冰蓝瞳孔瞬间回归，一把抢过贾环哆哆嗦嗦递来的最新款玄冰手机，按下免提。
貂蝉那甜得发腻、此刻却带着破音的尖叫瞬间灌满澡堂：
“白总！白祖宗！您在哪呢？！出大事了！直播间炸了！全炸了！！！”
背景音是山呼海啸般的弹幕刷屏：
【啊啊啊姐姐杀我！这湿身泥浆造型绝了！】
【陈醋体香！新概念斩男香！求同款沐浴露链接！】
【刚才那声呻吟我录了！已设起床铃！】
【天寰枢股价逆势上涨5%！醋香经济概念股诞生！】
【榜一刷火箭求姐姐用陈醋味骂我！】
貂蝉的声音带着哭腔：“白总！您刚才…呃…泡澡解痒的垂直直播，被我的无人机意外拍到了！现在在线人数破两亿！服务器崩了三回！弹幕全是求您开播卖陈醋的！王母娘娘都发私信问您用的哪个牌子的痔疮膏…”
死寂。
真正的死寂。
连被按在醋坛里的焦挺都忘了挣扎。
白星瑶握着手机，指关节捏得玄冰手机外壳“咔嚓”作响。她缓缓抬头，冰蓝瞳孔扫过满屋狼藉——翻腾的弱水泥浆池，滚落的陈醋坛子，粘在池边的棕黄膏体，被鲁智深扣着的光头保安，还有高俊手里那个闪烁着绿光的罪魁祸首咸菜缸。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污泥斑驳、散发着浓郁醋香的冰丝衬衣上。
“高。俊。”两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在！”高俊一个立正，把咸菜缸举过头顶，“白校长！这绝对是意外！是无人机的锅！是貂蝉手滑！是…”
“闭嘴。”白星瑶打断他，播音腔冰冷无波，“立刻。马上。给我想办法。”她指了指自己，“把这该死的‘陈醋腌渍’人设，变成钱。”冰蓝瞳孔里寒光一闪，“否则，我就把你腌进这池子里，泡够一百年。”
高俊：“…”
咸菜缸缸壁绿光狂闪：【检测到商业机遇！建议：成立“瑶池古醋”高端护肤品牌！核心成分：弱水河底泥+灵魂陈醋萃取液！代言人：白星瑶（自带体香bUFF）！】
“好主意！”高俊一拍大腿，瞬间切换奸商嘴脸，“白总！您看啊！这波流量，天赐良机！咱顺势推出您的个人品牌！‘星瑶·陈醋之韵’！主打灵魂级芬芳，专治各种不服…不是，专治各种都市焦虑！广告词我都想好了：纵享酸爽，做自己的腌菜…霸总！”
白星瑶没说话。她只是慢慢抬起手，一根沾着污泥和陈醋的冰晶手指，精准地戳在高俊胸口。指尖寒气瞬间透入，冻得高俊一哆嗦。
“品牌可以。”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但配方里那半管痔疮膏，你给我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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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海市cbd核心区，“天音直播”总部大楼顶层。落地窗外霓虹流淌，室内却一片兵荒马乱。服务器机柜报警灯狂闪，程序员们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和速溶咖啡的馊味。
cEo贾芸（《红楼梦》里那个机敏过人的远房侄子）正对着大屏幕上的实时数据抓狂：“第三组备用服务器也扛不住了！弹幕峰值每秒三百万条！貂蝉！貂蝉人呢？！让她赶紧把美颜滤镜给我开到最大！白总那身泥点子都快糊成二维码了！”
屏幕上是白星瑶的直播间。她被迫换上了一件贾芸紧急送来的月白色冰丝长袍（依然掩盖不住浓烈的醋香），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寒玉雕成的“总裁椅”上。弹幕如同瀑布般冲刷：
【姐姐用陈醋味骂我！求骂！】
【刚才那声“呃啊”是新品预告吗？已预订十箱！】
【天寰枢股票代码多少？！重仓！all in！】
【弱弱问…痔疮膏是赠品吗？】
貂蝉举着自拍杆，顶着两个黑眼圈，声音发颤：“家…家人们！白总亲自莅临直播间！为答谢厚爱…呃…特别推出‘瑶池古醋’限量体验装！内含弱水河精华与灵魂陈醋因子…链接已上！拼手速！”
“咔哒！”
链接刚上架一秒，后台显示库存十万件秒空！
贾芸看着屏幕上炸开的“已售罄”提示，腿一软瘫进老板椅：“疯了…都疯了…”
“叮——”
总裁专梯门开。高俊拎着咸菜缸，后面跟着一身污泥干涸成铠甲、还散发着“陈醋古法”风味的白星瑶。浓烈的复合型气味瞬间盖过了咖啡馊味，整个办公区的人动作齐齐一顿。
贾芸一个激灵弹起来，脸上堆满谄笑：“白总！高老师！您二位可算来了！爆了！彻底爆了！咱们‘天音直播’从未有过如此…”
“少废话。”白星瑶打断他，冰蓝瞳孔扫过屏幕上自己那张被弹幕糊满的脸，“我要看到方案。三分钟内。”她径直走向总裁椅坐下，沾着泥的袍角在寒玉椅上蹭出一道污痕。
贾芸额头冒汗，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划出火星：“方案…方案有！第一，趁热打铁！白总您亲自直播带货！第二，深度挖掘‘陈醋体香’概念，推出联名款香水、沐浴露、甚至…腌菜？！第三，启动‘瑶池古醋’品牌融资，天寰枢集团股价做背书，融资目标…一百亿香火！”
“腌菜？！”白骨精的猩红竖瞳猛地闪现，右手骨爪“咔嚓”捏碎了寒玉椅扶手，“贾芸！你想把本宫榨成酸菜梆子？！”
“不敢不敢！”贾芸差点跪下，“是…是高端发酵食品！定位轻奢！”
“融资可以。”白星瑶的冰蓝瞳孔压下了猩红，播音腔冰冷，“但配方核心数据，”她看向高俊，“由他负责。”
高俊正扒着直播屏幕看弹幕，啧啧有声：“看看！‘想被姐姐的醋香腌入味’！这届网友很有想法嘛…”他回头冲白星瑶咧嘴一笑，“放心白总！配方绝对安全！缸子加密过的！”
咸菜缸适时亮起：【灵魂级防火墙。破解者将触发“痔疮膏味”自毁程序。】
“很好。”白星瑶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高俊留下。其他人，出去。”
贾芸如蒙大赦，带着所有人连滚爬逃离总裁室。貂蝉临走前还贴心地把直播镜头对准了白星瑶和高俊，标题秒改：【醋香cp在线发糖？榜一解锁总裁办公室秘闻！】
门一关，白星瑶从总裁椅上站起。浓烈的陈醋味如同领域般散开。她一步步逼近高俊，冰晶指甲轻轻刮过咸菜缸的缸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现在，高老师。”她冰蓝瞳孔深处翻涌着被全网围观的羞怒，“算算我们之间的账。”播音腔带着磨牙的声响，“直播打赏分成，品牌代言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我这‘永久性陈醋风味’的专利使用费。”
高俊抱着咸菜缸后退一步：“白校长！谈钱伤感情！咱俩谁跟谁…”
“亲兄弟，明算账。”白骨精的猩红竖瞳猛地占据主导，骨爪快如闪电抓向高俊咽喉，“尤其是你往排气管塞痔疮膏的账！”
“砰！”
总裁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巨力撞开！鲁智深锃亮的光头探进来，反光差点晃瞎人眼：“白总！高老师！楼下！楼下被记者和网红包围了！领头的说是什么‘陈醋后援会’！要白总签名！要合影！要…闻闻味儿？！”
白星瑶抓向高俊的骨爪僵在半空。
高俊趁机抱着咸菜缸一个滑步溜到窗边，探头往下一看——
“卧槽！”
只见天音大厦楼下广场，乌泱泱全是人！高举的灯牌连成一片光的海洋：
【星瑶姐姐！用醋香腌了我吧！】
【为醋痴！为醋狂！为醋哐哐撞大墙！】
【天寰枢集团——陈醋经济领航者！】
人群最前方，一个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的男人正指挥几十个网红架起直播设备，横幅拉得老高：【鹏海市陈醋文化促进会会长——贾雨村，携百万会员，恳请白总赐予一滴原味香醋！】
“贾雨村？！”高俊乐了，“这老小子不是搞古董诈骗的吗？改行卖醋了？”
白星瑶走到窗边，冰冷的视线扫过楼下疯狂的人群。她身上那浓郁到化不开的陈醋味，隔着几十层楼的高度，仿佛都能飘进每个人的鼻腔。楼下人群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啊啊啊！是醋香！霸总香！姐姐看我！”
白星瑶闭上了眼。冰蓝与猩红在眼皮下激烈搏杀。再睁眼时，播音腔压过了一切，冰冷中带着一丝认命的麻木：
“高俊。”
“在！”
“让贾芸启动b轮融资。”
“好嘞！”
“把楼下那个贾雨村…”
“扔护城河里？”
“…聘为品牌文化顾问。”
“啊？！”
“还有，”白星瑶缓缓转身，冰蓝瞳孔锁定高俊，“你亲自去。给楼下那群…”她顿了顿，仿佛在压抑某种洪荒之力，“…我的‘香迷’。每人发一瓶试用装。”她指向墙角那堆咸菜缸刚吐出来的、贴着“瑶池古醋（原味）”标签的小瓶子，“告诉他们，这是本宫用泡澡水…亲自加持过的。”
高俊看着瓶身上“弱水精华+灵魂陈醋萃取液”的配料表，再想想那池子里的泥浆、棕黄膏体和五十坛老陈醋，胃里一阵翻腾。
“快去。”白星瑶坐回寒玉总裁椅，闭目养神，浓烈的醋香如同女王威压般弥漫，“顺便通知貂蝉，今晚八点，本宫亲自直播。”她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主题：陈醋的一百种妙用——从腌黄瓜到腌灵魂。”
高俊抱着那堆“泡澡水加持”的醋瓶子，脚底发飘地走出总裁室。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力压抑却仍泄出一丝崩溃的：
“…哈啊…好想挠…”
咸菜缸在他怀里嗡嗡震动，弹出一行鲜红小字：
【高老板，友情提示。】
【距离白总下次灵魂瘙痒爆发，还有：23:59:59】
【建议提前研发：陈醋风味止痒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