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让我心中不由得一荡。
这是萧景妤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我,之前她看我的眼神总是那种充满了轻蔑与鄙夷打的。
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信任与依靠,就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一瞬间亲近了不少。
“刘总,你这么大一个领导,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呢?”我对刘洋说,将萧景妤保护在身后。
刘洋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说:“死到临头了还搁这跟我装,你难道不知道江硕要完蛋了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完蛋了?刘总,你还兼职上阎王爷了?”江总调侃刘洋。
我拉起萧景妤的手,带着她来到了江总身边。
江总冷冷地瞥了一眼萧景妤,萧景妤低下了头,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衣角。
我想,如果今晚我不来的话,萧景妤肯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江总的罪孽公之于众的。
可问题是,我来了,所以萧景妤没有出卖江总。
但我们都很清楚,萧景妤肯定是没法再站在江总这边了,甚至是以后的每一步都会走的步履维艰。
如果她今晚把江总供出来,她至少还能获得刘洋的信任。
可她却因为我没有供出江总,这就导致她落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既失去了江总的信任,又无法获得刘洋的信任。
若是有一天萧景妤因此被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收拾了,那我肯定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想到这,我便不由得多看了萧景妤一眼。
“所以刘总今晚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江总语气不善地说。
刘洋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总,说:“江硕,事到如今,咱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你的靠山已经不行了,他早晚是要下台的,他倒了,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倒不如你直接辞职回家,离开鸢都,说不定还能保你一命呢。”
江总打了个哈哈,说:“这就不劳刘总费心了,既然该谈的都谈完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江总便站了起来,带着我们往外走。
结果,刘洋的人却堵住了门口,不让我们出去。
和我猜想的一样,这果然是一场鸿门宴,刘洋果然没打算让我们安慰离开。
江总转身,问刘洋:“刘总这是什么意思?”
刘洋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总,给身边的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刀疤脸对江总说:“江总还是回来坐下吧,这样对谁都好。
“毕竟,我是个粗人,如果要我逮你过来的话,怕是会有人受伤。”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说出了极具威胁性的话。
我听后眉头一皱,拳头悄然间握了起来。
我早就料到今晚的饭局不会太平,大干一场是在所难免的。
江总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后,默默地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我见江总回去了,便也带着汶汶和萧景妤回去。
刘洋见我们都回来了,笑容中充满了得意的神色。
他将一瓶白酒放在桌子上,说:“江总,都是朋友,没必要撕破脸皮。
“来,喝了这瓶白酒,你我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以后还是朋友,如何?”
说完,他便转动桌子上的转盘,转盘将那瓶白酒送到了江总面前。
江总看着眼前这瓶烈酒,眉头皱了起来。
而我也看出了刘洋的用意,这无疑是一场服从性测试,如果江总真的喝了,那我们估计也得跟着喝。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我身边还带着两个女孩,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见江总迟迟没有行动,刘洋笑了,说:“一口不喝?看来是没把我当朋友啊,江总,既然你不想冰释前嫌,那我们就直接动手吧。”
话音刚落,那个刀疤脸就朝着我们走来。
我往前走了一步,护住他们的同时,还扫了一样房间里的布局,脑子里盘算着逃跑方案。
刀疤脸走到我面前,巨大的影子如山一般吞噬了我。
我抬头看着这个比我高了两个头的大块头,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压迫感,仿佛泰山压于心头一般。
“让开。”刀疤脸冷冷地说。
我没有回答,坚定地站在原地,用我的行为表明了我的态度。
刀疤脸见我不让开,也没有废话,握起拳头便朝我砸来。
刀疤脸的块头特别大,比我大了不止一个量级,因此,和他硬碰硬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
虽说我不是专业习武的,但我以前也是练过散打的,教练也教过我借力打力等技巧。
因此,当刀疤脸的拳头轰过来时,我直接侧身闪避,然后右手握住他的拳头,转身背起他的胳膊,企图用过肩摔把他摔过去。
过肩摔是一种典型的借力打力的手法,然而,我却忽略了刀疤脸的块头因素,这一记过肩摔并没有奏效,但却也让刀疤脸失去了平衡。
我们两个就此僵持着,萧景妤眼疾手快,直接抄了一个酒瓶冲过来,“啪”的一声砸碎在了刀疤脸的头上。
霎时间,碎屑四射,酒水肆意流淌。
刀疤脸大吼了一声,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蛮力,直接把我震开。
我稳住身体后,发现刀疤脸径直地朝着萧景妤走去。
萧景妤扔掉了手里的半截酒瓶,彷徨无助地看着刀疤脸,自己却手足无措地后退着。
最终,萧景妤退到了墙根,刀疤脸直接单手掐着萧景妤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对,是单手提起来,像是拎小鸡一样轻松。
当萧景妤的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我都惊掉了。
这刀疤脸力气这么大?
萧景妤抓着刀疤脸的胳膊,两只脚胡乱踢打,脸越来越红,似乎要窒息。
千钧一发之际,我握着酒瓶砸碎在桌子上,然后拿着那半截酒瓶来到了刘洋身后。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萧景妤和刀疤脸身上的时候,我直接用那半截酒瓶挟持了刘洋。
“放开她!”我大吼了一声。
刘洋大吃一惊,其他的小弟也惊恐万状。
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萧景妤身上,全然没注意到我已经摸到了刘洋身后,还挟持了他。
“让他放开萧景妤!”我威胁刘洋说,半截酒瓶的尖刺慢慢地靠近刘洋的脖子。
刘洋脸色苍白,但还是强作镇定,说:“王铭,你敢动我吗?我要是出了事,整个鸢都都没你的容身之地!”
我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动萧景妤,今晚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着,我把半截酒瓶往前一凑,尖刺慢慢地刺破了刘洋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