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石换好后,系统界面恢复稳定,绿色光点在地图上均匀跳动。吴一处盯着屏幕三秒,手指一划,调出全域监控面板。
信号正常,干扰核心满载运行,假基站静默待命。
他站起身,走出指挥帐篷。
天刚亮,营地已经忙碌起来。训练结束的队员们正收拾装备,有人擦武器,有人补护甲,没人闲着。吴一处扫了一眼沙盘,旧磨坊、北港、南境货物起点、荒村信号点四个位置依旧标红,但没有新的能量波动。
太安静了。
他转身朝通讯台走去。
虞媚儿已经在那儿等他,手里拿着新一批符石,正在逐个测试频率。她抬头看了眼:“昨晚睡得怎么样?”
“没睡。”吴一处接过一枚符石,“这种时候闭眼就是浪费时间。”
虞媚儿没再说话,把调试好的符石放进一个木盒,推到他面前。
吴一处打开空间,取出三十枚特制通讯符石,每枚都嵌着淡蓝色晶核。这是他从系统商城兑换的高级货,十里内语音直连,加密频段防截听,还能自动标记使用者坐标。
“今天开始,启动全域巡逻。”他说。
虞媚儿点头:“要叫李铁柱吗?”
“他已经来了。”
李铁柱扛着斧头从营帐后转出来,盔甲还没穿全,嘴里还嚼着干粮。“说吧老大,去哪儿?打谁?”
“不是去打架。”吴一处把木盒分成三份,“是去盯人。”
他把计划说了:组建三支巡逻队,东线峡谷、北境荒原、西陲密林,每个区域两小时轮换一次,全天候覆盖。每队配五人,带新符石,每小时定点报平安,遇异常立刻触发红色警报。
“你们的任务不是战斗。”吴一处看着两人,“是发现。只要看到不对劲的东西,马上通知我。”
李铁柱挠头:“比如呢?”
“脚印、烧过的灰、掉落的装备、陌生人问路……什么都算。”
虞媚儿补充:“特别是带有蛇形纹路的东西,或者有人提‘梦语教’这三个字。”
李铁柱咧嘴:“那要是他们直接动手呢?”
“能避就避。”吴一处说,“现在不是正面交锋的时候。我们只需要确认他们的动作路线。”
李铁柱有点不甘心:“可咱们这么多人,直接杀过去不更快?”
“快不了。”吴一处摇头,“赵天霸在等我们乱动。我们现在冲出去,正中他下怀。”
他指着地图上的了望塔:“他在那儿坐着,手一抬就能调动三路人马。但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也不知道哪一路是真攻,哪一路是诱饵。”
李铁柱沉默几秒,终于点头:“明白了,这次咱当眼睛。”
第一班巡逻队由李铁柱带队,目标北境荒原。他挑了四个老队员,检查完符石,背上补给包就出发了。
吴一处站在营地高台目送他们离开,直到身影消失在地平线。
回到指挥台,他把三支队伍的坐标同步进系统探查范围,设置自动预警。一旦某区域出现密集魔力波动或多人聚集,警报会直接响在他耳边。
虞媚儿坐在另一侧,负责监听所有通讯频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中午,东线巡逻队报告一切正常。
下午,西陲密林传来一段模糊对话,被迅速记录分析,结果是两名商人在讨价还价。
傍晚,李铁柱带队返回,浑身尘土,但没受伤。
“北境没人。”他一屁股坐下,“连只野狗都没见着。”
吴一处递水给他:“没人才怪。”
“啥意思?”
“越干净,越有问题。”
晚饭后,第二轮回合开始。新队伍出发,吴一处和虞媚儿继续值守。
夜深了,营地熄了大部分灯,只有指挥台还亮着。
凌晨三点,东线符石突然响起急促蜂鸣。
吴一处瞬间坐直。
频道里传来压低的声音:“发现脚印,三个人,往废弃洞穴方向去了。脚印排列不对劲,像是故意绕Z字走。”
虞媚儿立刻调出地图:“哪个洞穴?”
“老矿区南口,以前挖银矿用的。”
吴一处打开系统探查,锁定该区域。画面放大后,地面残留一丝黑色痕迹,像是墨水泼过,但带着微弱魔力反应。
“暗影系残留。”他说,“不是普通巡逻。”
他抓起符石下令:“封锁洞穴周边五里,禁止任何人进出。支援组准备出发。”
虞媚儿问:“要不要通知李铁柱?”
“不用。”吴一处已经穿好轻甲,“我去就行。”
十分钟后,他带三人赶到现场。
洞口长满藤蔓,像是很久没人来过。吴一处蹲下,用手电照地面。脚印确实呈蛇形,而且每步间距一致,像是训练过的。
他掏出探测水晶,靠近地面一扫,水晶泛起紫光。
“有封印物。”他低声说,“他们带了东西进来。”
四人小心进入洞穴。
内部比想象中宽敞,石壁上有古老刻痕。走到深处时,吴一处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方拐角有光。
他贴墙靠近,看到三个黑衣人围在一张石桌前,桌上放着三枚黑色符文,正冒着淡淡黑烟。
其中一人低声说:“结界破开缺口后,主力就能从东线突入。”
吴一处回头做了个手势。
队员立刻绕后包抄。
他数到三,猛地冲出。
“放下东西,双手抱头!”
黑衣人吓了一跳,一人想抓符文逃跑,被吴一处一脚踢中手腕。符文落地,黑烟更浓。
“别碰!”他大喊,“是暗影爆裂符,碰了会炸。”
三人被按在地上,搜出身上的卷轴和信件。吴一处翻开一看,上面画着完整的进攻路线图,标注了营地防御薄弱点。
他冷笑:“还真敢来。”
半小时后,支援队赶到,押走俘虏,收缴符文。
吴一处站在洞口,看着东方微微发白的天空。
这一波只是小股渗透,但目的明确——破坏外围结界,为大规模进攻开路。
他握紧符石,快步返回营地。
虞媚儿还在等他。
“抓到了?”她问。
“三个,招了部分口供。”吴一处把卷轴扔在桌上,“他们只是先锋队,后面还有。”
虞媚儿翻看文件:“这路线……是冲着粮仓和能源库来的。”
“没错。”吴一处盯着地图,“赵天霸想断我们后路。”
他坐回监控台前,重新检查各区域信号。
北境平静,西陲无异动,东线已加强封锁。
李铁柱这时走进来,听说情况后一拳砸在墙上:“早该这么干了!这些家伙藏得够深。”
吴一处没说话,只是把新一批符石放进盒子,推到桌中央。
“从今天起,巡逻频率提到每小时一班。”他说,“所有人,随时待命。”
虞媚儿点头:“我会盯紧频道。”
李铁柱拿起一枚符石,塞进护腕:“下次让我碰上,我不保证能活捉。”
吴一处看了他一眼:“可以打,但不能乱。”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了望塔标记上。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们也该让他们知道——”
“眼睛,从来不止一双。”
他按下系统刷新键,监控界面重新加载。
绿色光点闪烁两下,恢复正常。
其中一个位于西陲密林的光点,突然跳了一下,变成了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