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毒液在黄河岸边蒸腾起毒雾,,陈阿虎单膝跪地,狼头战刀深深插进泥土支撑着身体。他看着虎娃瘫坐在血泊中,少女染血的符咒散落一地,耳边是元军机械兽的嘶吼,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难道真要折在这里……”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苍凉的歌声,如同洪钟般穿透战场的喧嚣。
“黄河龙抬头 ——” 沙哑的男声从堤岸上传来,紧接着无数声音汇聚成浪,“只助汉人王!” 李火旺握紧短铳转身,只见月光下,数以千计的百姓举着火把、农具,从芦苇荡、村落中涌出。白发老翁拄着锄头,少年紧握砍柴刀,妇女们背着装满石块的竹篓,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俺们早就受够元狗的欺压!” 为首的壮汉赤着上身,肩头还留着鞭痕,他挥舞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枪,“抗虏军为咱拼命,咱就算死,也要咬下元狗一块肉!” 他身后的百姓们跟着怒吼,声浪震得机械兽的齿轮都发出刺耳的嗡鸣。虎娃挣扎着爬起来,肉豆蔻香囊里残留的灵力突然与人群的热血共鸣,她的修灵笔在空中划出的符咒竟比往日明亮数倍。
陈阿虎猛地扯下染血的布条缠紧刀柄,伤疤因激动而发亮:“来得好!狼头卫听令,与乡亲们并肩作战!” 他挥舞战刀冲向最近的机械兽,刀锋划过之处,百姓们的火把纷纷聚拢,照亮怪物身上灵脉丝线的弱点。一位老木匠将手中的斧头楔进机械兽关节,大喊:“砍这里!俺造过农具,知道关节是要害!”
李火旺看着眼前的景象,护腕的狼头纹温热异常。三年前泉州港破时,他见过百姓们恐惧地蜷缩在元军铁蹄下;而此刻,他们眼中的坚毅让他眼眶发热。他举起短铳高声喊道:“今日,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随着他的声音,抗虏军的战旗与百姓们自制的布衣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战斗进入白热化,百姓们用装满桐油的陶罐砸向机械兽,燃起的大火将紫色毒液蒸腾成浓烟。一位年轻书生挥舞着毛笔,在羊皮上书写战歌,激昂的词句化作灵力注入虎娃的符咒中。机械兽的核心装置在众人的攻击下接连爆裂,可就在战局稍有转机时,天空中突然传来熟悉的齿轮转动声 —— 天机阁的机械飞鸟遮蔽了月光。
“大家小心!” 周益的喊声被轰鸣声淹没。他的算筹在掌心快速推演,却发现机械飞鸟的飞行轨迹竟与百姓们的阵型产生诡异共鸣。虎娃突然脸色煞白:“不好!这些畜生在利用大家的灵力!” 她看着地面上百姓们燃烧的火把形成的图案,与机械飞鸟眼中的蓝光产生呼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元廷在拿乡亲们当诱饵!”
李火旺的瞳孔骤缩,他望着那些为了守护家园奋勇杀敌的百姓,护腕狼头纹烫得几乎灼穿皮肤。就在这时,他瞥见远处人群中,有几个身影穿着与之前内鬼相同的服饰,正鬼鬼祟祟地接近火药库。“周先生!组织百姓撤离!陈阿虎,跟我去火药库!”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因为他知道,元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