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车内安静了下来，韩宏亮目光不自觉的一直往董清柔的身上看。
董清柔似乎是被看的不自在了，开口询问：“你吃木糖醇吗？”
说着伸手将中控位置放着的盒子打开，递到韩宏亮面前。
他本来想拒绝的，但想到自己今天喝了酒，说话的时候嘴里的味道可能不太好闻，还是从塑料瓶中拿了一颗放在嘴里咀嚼。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岁。”
“这么小就已经留学回来了，学的什么专业啊？”
“量子科学。”
韩宏亮听完惊讶了一下，他侧身看向董清柔：“这是个不错的专业啊。”
“嗯。”
董清柔不再说话，而韩宏亮则是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沉了下去，而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彻底昏迷之后，我才给他注射的药物，不是麻醉枪。”
黄曾是真的没想到，韩宏亮居然死的这么……简单、草率。
“那肖彦华呢？你先在路上撒钉子，让他的车子出状况。然后把韩宏亮的尸体藏好，又以同样的方式杀了对方？”
“是，但我没藏韩宏亮。”
“什么？”
“韩宏亮进入昏迷后我掉转头了车头，等肖彦华出来，在他向我车子招手的时候我直接开了过去……”
看着丝毫没有减速的车子，肖彦华有些生气。
刚要再次怒骂，就看到那辆白的车居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缓缓倒车，他赶紧往前走了两步。
副驾驶位置的车窗降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肖彦华刚看了副驾驶位置上睡着的男人，觉得对方有点面熟，还没等想起来是谁，听到声音抬头一看。
“是你？”
他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我记得你，之前还请我喝过咖啡。“
董清柔对着他笑：“你的车子出问题了？”
“嗯，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路上丢了排钉，现在开不了了。”
“这边比较偏，又是雨天，叫拖车可能有些麻烦。要不我带你一段，到市区你再打车？”
“好好，那谢谢你了，我先去锁车。”
董清柔将副驾驶位置的车窗升起，没一会工夫肖彦华就打开了后排的车门钻了进来。
“那就麻烦你了，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姓董，叫董清柔。”
“你好，我叫肖彦华。”
“嘻嘻，我知道。”
肖彦华惊讶的透过后视镜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董清柔俏皮的笑了笑：“之前在咖啡店里，我听到那个女人叫过你的名字，所以就记住了。”
肖彦华看着她的绝好的侧颜，心里琢磨了一下。
两三个月前一面之缘的女人，居然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原因不言而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点人是自己老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喂。”
“哎呀别提了，我车子坏在半路了，现在正在往家里走呢。”
“别担心，一会就回去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向前看去，发现董清柔正在专心开车。
反正自己有老婆的事情这位也知道，所以他也没必要多此一举的遮掩。
他调整了一下语气感叹：“我们这还真是缘分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确实是缘分，我一开始看到路边有人拦车根本没敢停，结果路过你身边的时候，觉得眼熟才停车确认。要不这大晚上的，谁知道拦车的是不是坏人。”
“哈哈哈，你的安全意识很强，女孩子在外面确实该注意保护自己。我方便加你微信吗？”
说完之后他又赶紧解释：“噢，你不要误会，我是想着也不能白坐你的车，一会把路费转给你。”
“好啊，等一会停车我们加一下。”
肖彦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身上，这人睡得这么死吗？
他上车以及和女人说话，这人完全就跟没听到似的。
“这位是？”
“我父亲，和人吃饭喝多了酒，打电话让我来接他。”
“噢，原来是这样啊。”
他仔细看了几眼男人，眸子突然一亮，这人他认识啊，这不是资源局的那个主任吗？
他虽然不太熟，但确实听说对方有个女儿。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见了，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的时候。
还没等他认真想，车子行驶到了一处红绿灯处。
女孩停车脑袋伸了过来看他，然后将一个打开的木糖醇瓶递了过来：“吃糖吗？”
肖彦华的思绪被打断，看着瓶子想了一下。
他在那个老女人这里根本不敢用牙膏刷牙，更不敢用沐浴露洗澡，否则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回家一准露馅。
所以他自己车上都放着木糖醇或者口香糖，出来就吃上两颗。
看着女孩手中瓶子上写的原味，他伸手接过瓶子倒了两颗塞到嘴里，然后把瓶子递还给她：“谢谢。”
俩人四目相对后，董清柔尴尬的低下头，又手指抵唇：“别吵醒他。”
肖彦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女孩这才把自己的脑袋缩回去。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寂静下来，肖彦华这才找回刚才的思绪。
然后他突然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终于想出来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男人不是姓韩么，而女人刚才明明说自己姓董，怎么还说男人是她父亲。
难道……是那种不太好的关系？
可他看向副驾驶位置的目光慢慢凝固，不太对，谁睡觉睡这么死，怎么说话都不吵醒。
而且喝多酒睡着的人，一般都打呼噜啊。
他看向前面开车的女人，女人也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目光诡异至极。
肖彦华心里一沉，想要摸手机，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动不了了。
然后他感觉到车子缓缓停下，女人再次从驾驶位置倾身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皮缓缓合上，再也没有了意识。
审讯室内的两个人都差点张大嘴巴：“你就把韩宏亮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去接肖彦华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