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柔向着程戟靠了靠，小声用华语问道：“程戟，他看我的目光好奇怪，他刚刚在说什么？”
此时的程戟依旧保持着微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他说他想死在这里。”
“啊？”
“不必在意这些，你先去玩一会，我马上就来找你。”
“好的。”
苏清柔说完赶紧离开，那个利安的目光确实把她给恶心到了。
等她走后，程戟回过头：“本来以为你是看不到希望才放弃竞选，我一度还担心你的精神状态。前几天还听人说你在波尔多庄园喂鸭子，怎么这就又跑回来了？”
利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是林议员找我回来的，虽然我已经放弃竞选，但谢幕时总得有人鼓掌不是么！”
程戟笑容更加深邃：“林正济到底是老了，什么人都敢用了。”
“哈哈哈哈。”
利安爽朗的笑了：“他确实比程议员年龄大一些，但最起码他的秘书不会帮他伪造民意调查数据，也不会欺骗大众拉选票。”
“我之前似乎是高估了你的脑子，被当枪使是你最好的结局。”
“我虽然是提线木偶，但你背后的人对你也不是平白无故支持的，何必互相嘲讽。”
程戟摇摇头，他不是提线木偶，和许明哲也只是合作。
虽然背后另有大人物给他们支持，但也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也只有这样的关系才更牢固，更持久。
这些人现在还真的是把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许明哲搞了那么多小东西都没人在意。
他将杯子放下：“善恶尚有边界，最危险的是蠢人用善意包装恶行。”
程戟从不否认自己是坏人，他干的也是坏事，但这不影响他讨厌一些人伪善的嘴脸。
利安再次哈哈哈大笑：“程戟，你说的非常好，我差点都想给你投一票了。”
“选票投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投票箱里的纸永远保持沉默。”
苏清柔离开程戟的身边，刚走出去没多久，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沈戈。
此时沈戈正站在一个年龄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她在电视上看到过。
男人叫林正济，书中也提到过，是程戟和许明哲的大敌。
虽然结局中没提，但只要程戟和许明哲倒了，那大概率就是他当选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沈戈回头望过来，看到是她，脸上的神情都顿了一下。
随后她和那个男人耳语了几句，随后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苏清柔明白沈戈内心的想法，之前为了她都能跑去医院，此时此地相遇，如果她不过来找，那才会引起程戟的怀疑。
“苏小姐，没想到程议员居然将你也带来了。”
沈戈同时她在内心暗想，自己之前知道这位苏小姐对程戟很重要，但还是有所低估。
这里可是真正森溪市上层人的圈子，连一些富商想要进来都办不到。
因为这里的人虽然可能有些互相之间不对付，可也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是外人所不能知道的。
而且看女人身上的裙子和珠宝，这可都价格不菲。
“沈局长，程戟说带我出来玩一玩而已。”
“去那边聊聊？”
苏清柔侧头看了一眼程戟，她此刻想的是这男人为什么放心带自己出来，还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宴会中瞎逛。
他就不怕自己和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也许，男人这次仍旧是对她的试探，可能自己身上被对方装了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沈局长，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
沈戈微微眯眼，马上就理解了苏清柔的意思，女人可能仍旧在监控中。
那正好借此机会，帮她洗脱一下嫌疑。
她笑了笑：“程议员不会这么小气的，我们只是简单聊几句而已。”
“那行吧。”
俩人走到一侧，沈戈率先开口：“之前和你说的事情，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什么事情？”
“就是我在医院和你聊的事情。”
“程先生对我很好，我并没有任何委屈。”
“没有委屈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做朋友。”
“抱歉沈局长，我这个人比较内向，不擅长交朋友。”
苏清柔嘴上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目光却是在宴会场中来回环视，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人。
金丝边眼睛，身高外貌描述都符合特征，许明哲。
随后她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沈戈，这女人现在都还没查到程戟和许明哲之间的关系吗？
按照书中剧情所讲，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她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许明哲看了起来。
沈戈说着话，突然发现苏清柔的神情不太对，侧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许明哲，她自然认识这个人，现在选票已经排在第五位了，可以说是毫无希望的。
只是这苏清柔为什么盯着对方看，难道是对方和程戟有关系？
但想到此刻她可能被监视，也就没开口问。
苏清柔觉得差不多了，直接收回目光：“沈局长，再见。”
说完就朝着程戟走了回去，此刻男人已经和那个叫利安的男人分开了，
“聊完了？”苏清柔率先开口。
程戟点了点头，然后随意问道：“嗯，你刚才和那个沈戈聊了什么？”
苏清柔撇了撇嘴，离程戟更近了一些，声音压低：“她很奇怪。”
“奇怪？”
“嗯，她好像很想和我交朋友，但我都拒绝了，哪有不认识的人上来就要交朋友的。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以前总在电视和新闻上看到这位平民出身的局长，为民众出头，屡破大案。”
苏清柔将刚才和沈戈的对话和对方叙述了一遍，但并不是毫无保留，比如对方说的留个电话一类的话她就没说。
如果程戟真的在偷听，那么她想以此让程戟有一些紧迫感，这样就能从他口中听到对对方的评价。
不同角度看人，就有不同的评价，也能让她参考一下。
果不其然，她说完之后程戟只是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她为什么能做到局长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