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非常尊重你的选择。”
林云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在沙发,拿起桌子上果篮里的苹果一口咬下。
张中医看在眼里,忍不住劝导柳昭瓷。
“二小姐,这位小伙子说得确实如此,要不让他试试吧?”
“想都别想!我怎么可能会拿我爷爷的生命去给他试手?”
柳昭瓷银牙紧咬,“安保!把这个小白脸给我赶出去!”
她话刚说完,大门外的六个安保带着头盔,穿着防护衣,个个手拿盾牌和警棍冲了进来。
“我看谁敢。”柳烟声音清冷。
“这个……”
六个保安顿时夹在中间两方为难,一边是大小姐,一边是二小姐。
他们只好来回走步装傻充愣。
“哼!”
柳昭瓷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姐,你这是想干嘛?难道你还要包庇他不成?”
柳烟没有回应,而是转身看向林云,深呼吸一口气,眸子尽是认真。
“林云,我再问你一遍,我能相信你吗?”
林云嘴角一咧,脑袋点了点。
柳昭瓷一听,美目睁大看向柳烟。
“你疯了吧?把爷爷的生命交给一个外人掌握?明明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哪怕就是他说得那样,也应该是交给专业的医生一目了然,而不是交给他一个外人胡乱瞎弄!”
“昭瓷,一切的后果我来承担。”柳烟语气沉稳。
柳昭瓷柳眉倒竖,银牙一咬,一字一字的说道:“好,说到做到,但凡你能承担住。”
张仁济打开白色医疗箱,把早就消毒好的一把银针递给林云。
老实说,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着实愧对老中医的名号。
场面顿时一度安静,落针可闻。
林云手拿银针一顿,出声道:“现在是几点钟?”
柳烟马上打开手机一看。
“13点。”
“13点吗……这个时辰,应该是在手少阴心经血位……”
林云喃喃自语,鬓角的汗水滚到下巴,慢慢滴落,无声胜有声。
他口头上说是十成把握,但心底根本就没有把握。
毕竟这是血灵瞳获得子午流注针法的第一次运用。
可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柳青风的呼吸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微弱,几乎于无,已经接近休克边缘。
鲁莽有时比怯懦更接近勇敢……
林云跟心里打了一个强心剂,右眼瞳孔血液飞快弥漫。
“少海、神门、少阴、极泉、青灵、灵道……”
林云手中的银针如惊鸿游龙般在柳青风各类穴位上游走。
一旁的张仁济一看,惊讶不已。
“这这这,这是失传已久的子午流注针法!”
柳昭瓷皱眉不解。
“什么东西啊?老张头,你不会搞错了吧?你看他个小白脸模样,还会你说的那个失传已久的针法吗?”
柳烟不语,只是手摸左胸口位置一昧的噗通噗通乱跳。
张仁济摇头,神色十分认真。
“不可以貌取人,二小姐,你不懂,但我很清楚,因为我的先祖张仲景就和一众名医开创了子午流注针法,可后人逃却乱时而不小心断了传承,直到我这代,除了为之可惜,就是重重叹气。”
闻言,柳昭瓷银牙紧咬拇指指甲,直直看向林云。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倘若当真如此,爷爷定能转危为安了,一方面是这林云明明一看就是个小白脸,他到底凭什么?
林云看着柳青风头上的鉴定信息。
“柳青风,八十岁,柳氏老爷子,恢复正常人状态……”
他当即收完银针,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从开始到结束才过了仅仅二十秒,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尤其是整个身体仿佛虚脱一般,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林云一个没站稳脚跟,直直朝背后倒去。
可却没有想象中硬邦邦地板传来的生痛。
相反,落到了一个柔软无骨的怀中,檀木和雪松混合而成的香气扑鼻,尤其是后脑还垫着一对又大又腴的枕头,总之全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
柳烟递来一张纸巾,眸底时不时闪过担忧。
“林云,你还好吗?眼睛都流血了。”
听此,林云愣了一愣,伸手径直朝右眼摸去,低手一看,全是鲜血。
想想从右眼觉醒血灵瞳时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能力用得如此严重过度。
他也实在没想到,透视、鉴定和子午流注针法三个能力同时一起用,竟然会加快血灵瞳的耐受度时间。
这倒算是吸取到了一个教训,反正吃一蛰长一智。
“没,没事,应该是身体和用脑过度造成了。”
这时,柳青风轻咳几声,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瞳孔看向四周。
“我这是从黄泉路捡回了一条命吗?”
柳昭瓷看见自己爷爷清醒了过来,连忙接了杯温水过来扶住,慢慢喂给他。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张仁济也急忙走上前给柳青风把脉,随即频频点头。
“嗯,恢复正常了。”
就在这时,大门外的救护车声音由远及近。
女管家一听,快步走出解释。
歇息了好一会儿,柳青风一看是张仁济,问道:
“张中医,是你救了我吗?唉,我这一副身体时不时不好,真是麻烦你了。”
“呃,这个……”
张仁济面露几分尴尬,随后摇了摇头,手指对面柳烟双手紧紧扶起来的林云,“老柳,不是我,是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柳青风循声看去,表情明显楞了一愣。
“啊?是真的吗?”
柳烟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就连柳昭瓷也一脸不情愿的说道:“算是吧,但是老张头即便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柳清风表情更加呆愣住了。
他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名不见经不转,叫作林云的年轻人救了自己。
可他一想起先前的以外看人。
心中救不由得涌上一阵惭愧。
回过神来,柳青风纵使一张老脸,当下也难免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他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声音较低。
“可是这说来奇怪啊,我怎么突然间这样?总得有个前驱症状啊,像是感冒前的喉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