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到朱家两位小姐还是在上次,这次再次见到两位小姐,却也让李逸眼前一亮。
不过相比较柳如仙来说,还是差了好几个等级。如果说柳如仙有9分,那么这两位小姐差不多都是六到七分了,这分数也不低了。当然,如果柳如仙有那如妖精一般的气质加成的话,能打9.5分,还有0.5分的扣分,也是因为柳如仙太妖了。
坐在上首的应该就是朱家大小姐朱盈盈,看上去比李逸大个一两岁,鹅蛋脸,面容典雅,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坐在下首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与李逸差不多大,却是朱家二小姐朱莹莹。同样是鹅蛋脸,不过脸上却有着一种看什么都不爽利的感觉。
“见过二位小姐。”
李逸的脸确实是有分数加成,朱盈盈看着李逸不由得温声细语,“你就是兄长的好友?”
“正是,冒昧打扰两位小姐,还请恕罪。”
“说吧,你来干什么?”朱莹莹说话就一点也不像姐姐,有一种前世小太妹的感觉。
“听闻二位小姐曾经与十方客栈的一名书生相熟,在下正是为此人而来。”
“你找林郎干什么?”朱莹莹听到李逸要找林昭,也就是那名书生后突然反问了一句。
这么看来,这位朱家二小姐很在意那名书生。
“确实是不知先生为何找林郎,可是林郎出什么事了?”朱盈盈也问了一句,不过这句话像是一个炮仗,瞬间把朱莹莹点燃了,只见朱莹莹突然对着朱盈盈怒目而视。
“那是我的林郎,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也是我的林郎。”朱盈盈其他时候感觉都很贤良淑德,温文尔雅,但此时涉及到林昭,却也像一只护犊子的母老虎,对着自己的妹妹露出獠牙。
眼看着两人就要冲突加剧,李逸赶紧站在两个人中间,试图隔开两人的视线。
“那个两位小姐,这件事关乎玄英兄长以及朱家的未来,还请两位小姐看在朱家的份上,暂时搁下争执。”
等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没有像刚才那样争锋相对,只是谁也不理谁。李逸只好一对一的问了。
“二小姐,不知你与那书生林昭是怎么认识的?”
“林郎啊,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朱家内宅女眷实际上不像说的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何况这时代女性开放也并非前朝那般严苛,在一定程度上相对开放。
朱钱对于两个女儿也是很疼爱的,并没有限制女儿们出去。那天却正好是朱家二小姐与桥头乡富庶之家的女孩子出游,地点在桥头乡与长吉县城中间的一处景色优美的地方,县里也有一些富庶之家的女子出来赴约。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能做些什么呢?按照前朝唐朝《宫乐图》上展现的仕女聚会,她们除了品茗、赏花、玩乐,甚至还请了乐队来助兴。到陈汉时期,女子聚会多还加上了诗词歌赋等内容。
特别是男女大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聚会中出现男子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当然要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像是朱家二小姐那样在别人房间里一待待一天,那还是不行的。
当时聚会就有各富庶之家的兄弟同在,朱家庶出朱正霖也在。待到午后,朱正霖突然带来了一个书生,就是林昭。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太关注这个书生,特别是各富庶之家的公子们。他们虽然此时没有功名,但是家里有关系啊,见过当官的、富商不少,都是见过世面的,哪里会对一个陌生的、看起来穷酸的书生产生什么好奇。
但是慢慢的,随着这个书生的讲述,在场的人竟然觉得这人有种特殊的魅力,而且文采斐然。朱莹莹已经不记得那书生那天说了什么了,只知道后来在朱正霖的介绍下,两人那天聊了很多。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脑海里全是林昭的身影,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于是就去找朱正霖打听林昭的情况,才知道他住在十方客栈里,后来实在是忍不住想见他,才到十方客栈去找的。
那天在客栈她很多事都不记得,只记得林昭说的话好美,他描述的未来好美。
朱莹莹说完,脸上荡开笑容,满眼星星。
“看来可能是受到了启智影响!”李逸在心里嘀咕,现在就只剩下朱家大小姐的故事了。
“那大小姐是怎么和林昭相熟的?”
朱盈盈看着仿佛陷入美好想象的妹妹,慢慢说道,“那是在莹莹去见了林郎之后。”
那天傍晚,朱正霖突然找到自己姐姐朱盈盈,说朱莹莹孤身去客栈见一个人,但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在她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她去见的还是一名男子。当时她是很生气的,在朱莹莹回来后质问了对方,但是那时候的朱莹莹正陷入一种未来是美好的想象中,什么也不说。
为了妹妹好,朱盈盈问清了那男子的住处,第二天在侍女的陪同下也去了那间客栈,然后再客栈里见到了林昭。
“那大小姐可还记得你们当时在客栈里聊了什么?”
“林郎给我描述了我们的未来,他考取了状元,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娶我。那天,林郎穿着红色喜服,骑着大马,用八抬大轿把我娶进了门,婚后林郎对我呵护有加,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看着朱盈盈此时面色红润,估计当时脸红红的从客栈出来,就是沉浸在林昭编织好的故事里。不过,李逸打算无情的打断幻想。
“大小姐关于林昭的消息也是问的朱正霖?”
“啊,对,正霖在我的逼问之下说的。”
“不知道朱正霖朱公子可在府上?”
“今天倒是没有见过他。”
从女厅出来,李逸大概梳理了一下朱家两位大小姐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儒修启智境的影响,陷入在别人编织的幻想中。
此外,朱正霖很可疑,在两位小姐的讲述中,都出现了这个人,而且都推动了事态发展。
此刻,正厅中朱钱和王二等人正等待着,见他出来忙问情况。
“伯父,不知朱正霖公子可在府上?”
“正霖?”朱钱不解的看着李逸。
“正是,伯父还请让正霖公子过来一趟。”
“来,去叫一下正霖。”
不一会儿,朱正霖来了,长脸,看上去十五六岁。看到李逸的第一时间有些错愕。
“李逸?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上个月回家了吗?”
看到朱正霖第一眼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李逸知道自己之前的假设成立了,这位朱家庶出的公子果然和自己是同窗了。
那边朱钱也很疑惑,怎么另一个儿子与李逸也认识?李逸也看出来了,抢先一步说话。
“伯父,我想与正霖兄单独聊聊。”
“哦哦,就去旁边的书房吧。”
书房内,朱正霖与李逸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李逸,你怎么会在我府上?”朱正霖坐着把玩着书桌上的镇纸。对李逸出现在自己府上也是相当好奇。
“林昭在哪儿?”李逸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解释这件事身上,况且这件事里面不排除朱正霖也有参与。
听到李逸这句话,原本把玩镇纸的朱正霖突然盯着李逸,眼神中有意外也有一些凶狠。
“什,什么林昭,你在说什么?”
“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林昭在哪里?你以为把林昭引进你们朱府,朱府在你和林昭的运作下就能成为你们的?”
朱正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既错愕于李逸说的话,也错愕于怎么李逸突然这么敢的,以前在乡塾李逸可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此外,还有被人说中心事的羞恼,同时眼里的凶狠更甚了,话语中更带着一丝威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逸,你莫名的出现在我家,你以为我朱家是什么地方?”
“我再问一遍,林昭在哪里?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想必你父亲更看重你大哥一些,也是,你大哥都已经是八品官了,而你甚至还在乡塾读书。且不说你能不能考上功名做官,就算做官了,到时候你大哥官位又几品了?朱家哪里还有你的机会?”
“你闭嘴,李逸,这是我朱家,我父亲是九品将仕郎,我大哥是八品县丞,在这里我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我相信,不过为了你大哥的前程,如果我说你为了争夺你大哥的家业,引外人进入朱府祸害你两个姐姐,你猜你父亲会做什么?”
“李逸……”朱正霖终于是忍不住了,站起身来用压低的嘶喊声叫着李逸的名字,然后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李逸仿佛没有看到朱正霖的眼神,“林昭在哪里,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书房内一时有些安静,只有朱正霖略显粗重的呼气声。
盏茶过后,朱正霖有些泄气的声音响起。
“在朱家的一处仓场。”
“在哪里?”
“距离牛家湾不远。”
等到李逸和朱正霖出来,王二看着两人脸上笑意盈盈的,总感觉奇怪。
“伯父,小侄已经知道了那书生在哪里,就先告辞。”
朱府外面,看着李逸匆匆的步伐,王二连忙追上去。
“怎么了二郎?”
李逸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林昭真是凶手,那他此时在牛家湾附近,对附近的村民来说就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况且林昭距离入品仅一步之遥,就算是儒修的入品,在普通人中也是如虎豹一般的存在。
“那名书生在牛家湾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