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他问着。
喜欢吗?
应该是的吧。
不然为什么会在得知陆宴清要跟别的女人订婚的时候,她会那么难受,魂不守舍到穿平底鞋都能扭到脚?!
一丝红晕爬上脸颊,沈陆垂下眸子,小幅度的,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可方才用力过猛,以至于现在歇下来还是忍不住抽噎着。
“那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要动好吗?”
涨红了一张脸,沈陆果然绷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余光一瞥,陆宴清不着痕迹的给司凛发了一个信号。
后者立刻会意,而后低声命令了一句,
“秦宇,瞄准射击。”
枪口对准了沈陆右肩上绿色的发光点,定时炸弹还剩倒数三十秒!
沉眸屏息,秦宇没有一丝惊慌,无比熟练又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沈陆还记着陆宴清的话,绷紧着身子不敢动弹,可而后,就只觉得肩头一痛,一阵灼热的气流刮着她的耳朵。
只是速度太快,她甚至于都没来得及惊呼,也全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而陆宴清在看到沈陆右肩上那个绿色的闪光飞出的一瞬间,他像是脱缰的野兽,突然挣脱了束缚。
猛地起身,跃过前方阻碍的桌子,直接扑向沈陆,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
砰砰砰
几乎是同时,枪声四起,刀疤还没反应过来,仓库周围就突然窜出来一群人,统一的黑色衣着,手持枪支,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一时间,刀疤手底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而正当他准备按下手里的引爆装置,突然,手腕一痛,鲜血浸染了衣袖,引爆装置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地上,
正前方站着一个身形单薄,头戴鸭舌帽的女人,举着枪支对准了他。
冷静,沉着,
目光邪肆又张狂,
好似带着目空一切的霸气,压根儿就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刀疤下意识的想逃,可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子弹接二连三击打在他的脚边,声响清脆又刺耳,
其密集程度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而时浅呢,游刃有余的开枪,子弹打完了还顺带换了个弹夹接着打。
只吓他,就是不打死他!
而不远处的另一边,
陆宴清上下齐手,迅速将沈陆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
“别怕,我在。”
低声哄着,他嘴上让沈陆别怕,可自己的手却是止不住的抖,男人高大的身躯半跪在沈陆面前,肩膀都是后怕的震颤。
沈陆抬手,抚上他的唇,手指一点点擦掉他嘴角的血,轻柔又专注,
“叫我别怕,我看怕的人是你吧。”
“是是是,我怕。”
凑上前去,唇瓣迎合着沈陆的手指,细细密密的吻着,像是电流闪过身体,惹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咳,”一边尤齐帅干咳一声,坏气氛的打断着,“要不等我把炸弹拆完了,你们再继续亲热?”
立刻缩回手,沈陆垂下脑袋,
她本来脸皮就薄,特别还是被尤齐帅这么一调侃,立刻就红透了,堪比番茄也不为过。
定时炸弹倒计时最后十秒钟,红色的数字疯狂跳跃着,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沈陆绷紧着身子不敢动弹,陆宴清抬手擦掉她额间细细密密的冷汗,而后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紧张,他是拆弹专家,整个海陆没人比他厉害。”
嚯,这高帽子戴的,尤齐帅表示不屑。
认真的盯着定时炸弹里复杂的线路,在计时器倒数三秒钟的时候,果断剪断了那根红线。
而几乎是收手的同时,计时器停止了,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
陆宴清帮她脱下了定时炸弹,沈陆绷紧的身子松懈下来,像是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一般。
可突然,尤齐帅脸色一变,
“背心虽然成功拆除了,但暂停计时器却失败了!”
滴滴滴
定时炸弹应声响起!
一把抢过陆宴清手上的定时炸弹,而后猛然跑了出去,
“大家快闪开!”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如惊雷落地。
仓库外,宽阔的一片山地上,火光冲天,一下子照亮了这无边的黑夜。
……
司凛的人迅速控制了废弃仓库,几个枪口齐齐对准了刀疤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定!
陆宴清偏过身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刀疤站在中间,一脸愤怒又狰狞的脸,他无力反抗,也无处可逃。
只等司凛上报之后,再把人押到军部去。
可陆宴清却捡起了手边掉落的枪支,而后大手扣住沈陆的脑袋,臂膀将她拥入怀里,捂住她的耳朵。
沈陆还不明所以,正欲抬头,而陆宴清却在此时加重了力道。
眼前是一片漆黑,面颊紧贴他坚硬的胸膛,鼻腔内都萦绕着他的气息,还没跟陆宴清这么亲密过的沈陆,
砰砰砰的,心脏狂跳,小鹿乱撞。
男人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用着无比温柔的语调说道,
“不要看,也不要听。”
“?”
紧接着,只听一声枪响!
沈陆吓的下意识往陆宴清怀里缩了缩,白嫩的手紧紧攥着陆宴清的下衣摆。
而站在不远处的刀疤,大腿猝不及防的受了一枪,
他咬着牙闷哼一声,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地!
“陆宴清!”
司凛低声提醒了一句,可陆宴清枉若未闻,
刀疤已经投降了,按道理说陆宴清是不能开枪的,这样算是虐待俘虏。
可他阴沉一张脸,目光冰冷,手指扣在扳机上又开了一枪。
这次,打的是他的手掌,那个拿了枪恐吓了沈陆的手。
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衣襟和地面。
两枪闭,他丢了枪,一眼都没再看刀疤。
结束了,
一场绑架,一场营救,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收尾了。
刀疤被带上了武装押运的车子,随同的战友给却只他止了血,保住命是肯定的,但会不会残废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陆宴清被打的有点狠,身上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全都是伤,方才情况紧急,神经都是绷紧的,还能忍得住。
如今安全了,浑身松懈下来了,后知后觉才发现痛的不行。
眉头拧得比麻花还要紧,就连走路都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但在沈陆面前,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还是得维持自己高大英勇的形象。
强撑着,他面色不改。
一把抱起沈陆,标准公主抱姿势!
惊呼一声,沈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见他一身的伤痕,不忍心又担忧,
“你伤的那么重,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没事。”陆宴清应得云淡风轻。
“可是我怕……我怕你不行,身体撑不住。”
“……”陆宴清腾不出手,没法掐她的脸蛋,只是用鼻子去顶她的额头,亲昵又玩味道:“傻子,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你男人不行。”
“……不要脸。”
“恩……我只对你不要脸。”
陆宴清抱着沈陆路过司凛旁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投去一抹复杂的目光,
“感谢的话,回去再说了。”
哼,矫情的男人!
司凛斜眼横着他,转而落到了时浅身上,接过话,“我是为了她才来的。”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陆宴清只是笑了笑,而后郑重其事的向时浅道了个谢。
没所谓的耸了耸肩,时浅:“闲着无聊。”
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话的语调都一个样子。
陆宴清抱着沈陆先走了,时浅也准备上车,可突然身子被人一把搂过,
司凛下巴抵在时浅的脑袋上,大手顺着时浅的背,认真又沉重的说了一句,
“还好,你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