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唐狸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这次发热期结束后身体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丹田处若有似无的灼烧感也消失了。
“阿月。”她干哑着嗓子叫道。
君如月在小厨房内,听到声音连忙端着花宗主开的药进来。
“师尊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小心翼翼扶起唐狸靠在床头,端起一旁的药喂唐狸。
她盯着唐狸花瓣般粉嫩的双唇,回想起昨晚的事,整个人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想挪开目光,却怎么也舍不得,好想亲近,好想再将这块软玉抱在怀里。
她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阿月,阿月……”唐狸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的状态很像被魇梦困住一般。
“阿月,你怎么了?”唐狸焦急的抓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君如月回神低头,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唐狸的手小,她的手可以完全抱住唐狸的手。
没想到唐狸手小小的,那个地方却不容小觑,大概是她一只手握都握不住的尺寸,因为她只是见过,没真正碰过,她不敢轻易冒犯唐狸。
那个地方真的很漂亮,形状甚美,令人神往,她几次三番想挪开目光,却又忍不住移回来,真的很想捧在手中揉捏把玩,相信那样会更美。
她知道贪欲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但得到一点点,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对唐狸的感情。
她是怪物,配不上唐狸,她不应该对唐狸产生非分之想,她能做唐狸的徒弟就足够了,不能想太多,不可以,只有做徒弟才能永远陪在唐狸身边。
“不要想,不要想……”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感,低声喃喃自语。
唐狸凑到她唇边,想听清她在念叨什么。
莲花清香扑鼻而来,君如月猛的站起身,往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道:“不,不要,靠近我。”
“为什么?你很嫌弃我?”唐狸蹙眉不悦道。
“没,没,不,不是。”君如月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可能会疯掉,直接踉踉跄跄的跑出去。
她慌不择路的跑到天梧宗后山。
后山有一处专供弟子修炼的百丈悬冰崖,从高处流下来的水会在低处化成冰,冰层浮动,再消融成水,灵气在其间往复循环,不断衍生。
她看到一处洞崖,直接一头钻了进去,盘腿打坐,周身是从高处冲击下来的冰水。
她在水中岿然不动,努力想让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回想起昨晚的事,怀里人俯在自己身上轻轻磨蹭,那种感觉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觉得她要疯了,腹部酝酿着一股灼热,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消除。
脑海中尽是那种东西,她不知道要怎么摆脱,闭着眼睛的她在无知无觉中控住了周身的冰水,冰水化成人形坐在她怀中,犹如昨夜那般情景。
躲在暗处的闻鸢看到误闯进来的君如月在和怀里的水人耳鬓厮磨,觉得她玷污了自己的洞府,一剑斩断落下来的瀑布,冰水被分开,向两边流下。
她承认君如月能控水,实力很强,但她还是觉得君如月很……肮脏,因为刚刚那水人的模样赫然是已经仙逝的霖鹤师叔,霖鹤师叔天人之资,为救世而死,她不允许有人臆想她,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你。”她剑指君如月,道:“枉为霖鹤师叔的徒弟。”
君如月从自己造就的幻境中出来,看到来人是闻鸢,登时眸光兴奋起来,听到这么说自己,她心里的火气更盛,正好没地方让她发泄。
她召出剑,对闻鸢说:“你不是想和我比一场吗?来吧。”
话落,她直接飞身上去,不是偷袭,单纯是劈断了一处冰山,想先发泄一下精力,免得把闻鸢打残,不好交代。
闻鸢提剑也迎了上去,她见君如月脸上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心中怒气更盛。
两相交战,皆用十成十的力气打,不过一刻钟,闻鸢就败下阵来,周围的冰川水层也被波及,整座场景一片狼藉。
早有弟子禀告宗主。
管烨起初听到闻鸢与人在后山私斗时还很惊讶,因为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大弟子,为人沉稳,刚正不阿,除了洁癖这个小毛病外,基本算个完人。
怎么会莫名其妙在青云会这个关键时期与人私斗呢?私斗可是会取消参赛资格的。
他没有声张,独自一人急急忙忙赶去后山。
“君师妹且慢。”他冲到闻鸢面前,挡住君如月的攻势。
君如月没收剑,而是转了攻势,朝另一边的冰山劈去,劈了百来道剑气她的精力才算耗尽。
她轻松的吐出一口气,来到管烨和闻鸢面前。
“你们二人是为何在此处打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管烨疑惑的看着她们。
闻鸢想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但又觉得这种行为像长舌妇,权衡片刻后,她闭口不言,一脸冷漠的看着君如月。
君如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她也沉默,并且她有些害怕闻鸢把刚刚自己做的事说出来。
别人知道不要紧,若是让唐狸知道,她恐怕是没脸见唐狸。
杀人灭口的话自己也没那实力。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管烨有些心累的问闻鸢。
闻鸢聪慧,从来到天梧宗开始便一直自立自强,他明面上虽是闻鸢的师尊,却也没真正教过她什么,他们的师徒情谊也没有很深厚。
闻鸢不说话,她既不想做长舌妇,也不想骗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师长。
“闻鸢之前找过我,说想同我比试,今日我误闯进她的洞府,我们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比试一番,或许她能从中获益,在青云会取得魁首也未可知。”君如月面不改色的扯谎。
“真有此事?”管烨半信半疑的看着闻鸢。
闻鸢犹豫两下,才回答:“是,徒儿之前为唐师妹诊治过高热,便向君师叔提了这个不情之请,此事万知堂的红师妹也知道。”
管烨一听到唐狸的消息,就全信了她们,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君如月朝坐在地上的闻鸢伸手。
闻鸢一脸嫌恶道:“我并非是为了你才隐瞒,我是为了霖鹤师叔的名声,若霖鹤师叔死后还要因为你名声受污,我便是罪人。”
君如月半蹲在她面前,忘情剑被她杵在冰面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泠泠盯着闻鸢冷若冰霜的面庞。
闻鸢丝毫不怵的回看过去。
两个人视线相交,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厌恶。
君如月垂眸轻笑,再次抬眸后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语气冷冷的威胁:“若是让我听到不好的流言,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她站起身,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地上的闻鸢,她走出去几步,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道:“我没有玷污师尊。”
周围呼啸的清风将这句话卷进闻鸢的耳朵里,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因为君如月刚刚确实没对水人做什么,只是揽着水人的腰,让水人坐她怀里。
就算是水幻化而成的师尊,君如月也不敢放纵自己的欲望,因为她知道欲望就像沟壑,一但开这个口,往后就再也填不满。
若今日她敢对水人做那种事,很难保证日后她不会对唐狸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