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动作迅速,伸手从腰间将她搂住,这才没让她摔个大跟头。
芭蕉叶本来就很滑,何况表面还沾着水,简直更像抹了油。
这不都是她自己丢在脚边的吗,不能扔远一点吗?
“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不就是自找的么。
她站起来,狠劲踩了几脚那堆叶子,才闷声说:“没事。”
没事就好,我放下心,接着去捡干枝点火做饭。
在这荒岛日子就这样,不是奔波找人,就是忙着烧火做食。
这里缺东少西,唯独时间多得很。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问艾雅。
“啊?什么声音?”
艾雅疑惑地望着我,看来她确实什么也没听到。
我又侧耳听了会儿,似乎又安静下来,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我听错了?产生幻听?
这太离谱了,我心里还是存疑。
可再竖起耳朵,依旧什么也没捕捉到。
可我刚一躺下,那声响又冒出来,究竟怎么回事?
“剑哥,你怎么啦?”
此刻艾雅情绪平稳,又恢复叫我剑哥。
这时,“吱吱”的叫声再次传来。
“猴子?”
“没错,是猴子,可这地方怎么会有猴子出现?”
“剑哥,你在说啥?谁是猴!”
艾雅鼓着腮帮瞪我,一脸不乐意。
我明白她误会了,我能确定那叫声是猴子,而且听着还挺熟。
我在脑中飞快搜寻记忆,好一阵才猛地想起。
“小白?”我猛地站起,大声叫。
自从上回在山洞分开,便一直未见小白踪影。
不知小白能否听到,我环顾四周。
没多久,远处树梢蹦下一只白毛猴,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果然是小白。
它蹦蹦跳跳冲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在这种地方遇到熟面孔,简直惊喜到爆。
“小白,真没想到是你!怎么跑到这儿?你媳妇孩子呢?”
它出现时就它一只,另外那三只半点踪影没有,我忍不住问。
小白脸上写满兴奋,可当我提到它的伴侣和小崽时,神情显得黯淡。
它“吱吱”叫个不停,还拽着我,好像要我跟它走。
虽有月色,可终究是夜里,它想领我去哪里?
看它焦急的神态,好像事情迫在眉睫。
我思索片刻,对艾雅说:
“咱们跟小白去看看,它似乎有地方要带咱们去。”
我把铁锅重新背好,拎着木棍,准备动身。
可艾雅站在原地不动,低头似乎在纠结。
“艾雅,咋了?不跟我吗?”
“去哪啊?你就信一只猴?”
她有些惊讶地回问。
我才想起,之前没跟她提过小白,它可不是普通猴,而是一只极通人性的猴子。
它千里迢迢来找我,肯定遇到大事,否则不会这样折腾。
我猜,大概率是它伴侣或崽子出事了,这才来求助。
无论怎样,我都得帮忙,毕竟它当初救过沈蔓,而沈蔓是我们同伴。
在这孤岛上,这便是亲情,我说什么也得随小白走一趟。
接着,我把关于小白的事简短交待给她。
“艾雅,我肯定小白出了状况,不然它不会跑这么远来找我。”
“小白真像你说的那样救过沈蔓?”
艾雅有点难信,想从我眼神里确认。
“千真万确。走!”
我认真回答,这种事哪开得起玩笑。
最终,艾雅还是跟了上来。
小白一路领着,走了多少天也记不清,中途碰到几次小意外,都被我们避过去了。
我渐渐觉得某些景象眼熟,只是赶路紧,没空细琢磨。
长时间跋涉,把我们累得要命,就连小白都体力透支。
可一旦口渴,小白总能很快带我们找到淡水。
它像是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危险地带都会提前绕开。
想想也正常,毕竟小白在这片林子生活了不知多少年。
它没踏足的地方恐怕寥寥,整座荒岛大概都留下它的踪迹。
当然,这只是我猜测,未必准确,毕竟荒岛面积不小。
当石屋和石院映入眼帘,我的鼻头一酸——小白竟把我们带回了这里。
大象不见影,大概去外头觅食了。
石屋几乎原样未动,那份熟悉感涌上心头,没想到我竟再次回到此地。
艾雅还不知道这石屋是我亲手搭的,她跑过去兴奋地嚷嚷。
“石屋耶,哈哈!这说明有人住过,说不定里面还有人!”
她开心到直蹦高。
她转身拽我想进院,而我却站着没动,心里回放着我和凌嫣的点滴。
没想到我又回来了,不知她是否也回来过?
看看院门那模样,就能看出这里久无人迹。
“剑哥,你咋了?”
我尽量稳住情绪,但还是有些绷不住。
见我神情异样,艾雅才开口问。
“没事,这石屋是我一砖一石垒起来的。”
“那时我和凌嫣住这儿一阵,后来又遇到沈蔓,她疯掉了。”
提到沈蔓的疯状,我不免悲从中来,心里压得慌。
若是能回文明世界,谁愿困在这鬼地方受折磨,意志稍弱就被逼疯。
艾雅之前听我说过沈蔓疯了,此刻再提,她心里也沉甸甸。
小白也没催,怕是要我们先好好歇息,我是这么猜的。
天色将暗时,一阵仿佛地面震动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不用猜,肯定是大象返来了。
我赶紧冲出去,看到大象老远向这边走来。
我脸上浮现笑意,大象果然守信,一直守护着石屋。
有它在,心里踏实。
大象吼了一嗓子,迈大步朝我们冲,仿佛发现入侵者。
看它那架势有些吓人,它似乎变得不一样。
“快回来,剑哥。”
艾雅在屋里大叫,我没理,仍站外头,我不信大象认不得我。
大象越走越近,看起来怒火冲冲,好像我们闯了它的地盘。
眼看它就要撞来,我只得张开双臂,摆出当初的手势挡住它,不让它毁掉我砌的石屋。
“剑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