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那眼熟的背影进了房间，身后的金属门慢慢合上。整个空间就像个荒废已久的指挥中心，墙壁上满是灭了的显示屏，中央主机散发着微弱蓝光，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人背对着我，语气平静得瘆人，问：“你还记得这地儿不？”
我紧盯着他背影，喉咙干巴巴的，回道：“咋不记得……这是‘零号计划’核心实验室。”
他缓缓转过身，露出那张曾让我无比信赖的脸——陆远，我以前的战友，也是一起搞末世研究的搭档。可几个月前，他就被认定死了……
“你不是死了吗？”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手摸到腰间武器。
“死？不，我不过换了种活法。” 陆远嘴角上扬，眼里那股劲儿，说不出道不明。
说着，他抬手一挥，墙上屏幕全亮了。画面闪了几下，出现个巨大的能量波动图谱，信号源头清楚标在地下设施最深处。
“这就是你们追踪的信号。”陆远淡淡地说，“它不是机械生物发出来的，而是……另一个存在。”
“啥存在？”我皱起眉。
“真正的末世制造者。”他这话一出，房间好像震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不属于这时代的味道。
就在这时，系统警报响了：【警告！未知能量读数急剧上升，建议立即撤离！】
耳机里传来林悦着急的声音：“楚风！我们这边监测到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你那儿咋样了？”
我盯着陆远：“你到底想说啥？”
他轻叹一声，走到主机旁，手指轻轻一点，屏幕跳出一堆数据流和影像资料。
“‘零号计划’从来不是为了应对末世设的。”陆远低声道，“它是用来封印东西的。陨石撞击、地球生态崩溃，封印慢慢松了……那个存在，要醒了。”
“你是说……这一切是人为的？”我瞪大眼。
“不是人为。”陆远摇头，“是种超出人类认知的存在，在宇宙里睡了很久，后来意识被唤醒，拿地球当实验场。”
我心里发凉，耳边嗡嗡响。
“那机械生物呢？冷夜呢？他们是谁？”我咬牙切齿地问。
“机械生物是它造的。”陆远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至于冷夜……他是最早发现这存在的人之一，但他降了。”
我的脑袋乱成一团，冷夜早就知道这些？他利用神秘组织干啥呢？
“那你呢？”我盯着他眼睛，“你站哪边？”
他沉默几秒，缓缓开口：“我是来阻止它的。”
话刚落，房间猛震，天花板掉碎石，地面也开始晃。
“它察觉到你了。”陆远脸色变了，“快走！去信号源头，那是唯一能控制它的地儿！”
我还没反应过来，耳机里传来秦虎大喊：“楚风！外面情况不对！机械生物全疯了，好像在往一处集结！”
我的心一沉，难道它们也往信号源头去？
“我认得路。”我一咬牙，转身跑出房间，陆远紧跟在后。
走廊尽头有条通深层区域的通道，入口刻着几个模糊的字：“禁区·核心隔离区”。
我没犹豫，冲了进去，身后传来陆远脚步声。
越往下走，空气越稀薄，温度越低。系统提示我进了极端环境区，异能波动不稳。
“再往前就是源头。”陆远边跑边说，“但它不会让咱们轻易靠近。”
果然，转过弯，前面一大片机械生物，比之前见得都多，还都往一个方向移动。
“它们要抢先一步！”我心里一紧，立刻开火。
子弹打在机械生物身上，溅出火花，可根本拦不住它们。
“别纠缠！”陆远一把拉住我，“咱们得绕过去！”
我咬咬牙，点头，跟着他沿废弃维修管道快步走。
终于，穿过狭窄通道，来到一个大圆厅。
大厅中央悬浮着个怪异装置，散发强烈能量波动，四周墙壁布满复杂符文和线路，隐约有电流流动。
“那就是源头。”陆远指着装置，“但真正麻烦的，是它里面的东西。”
我刚要靠近，系统尖利报警：【检测到高维实体活动，危险等级：S++】
“啥东西？”我皱眉。
陆远神色凝重：“它醒了。”
话刚落，大厅被强光笼罩，接着，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不该来这儿。”
我浑身一震，这声音好像直接在我脑子里响，带着股没法抗拒的压迫感。
“它……真有意识？”我艰难开口。
“不光有意识。”陆远攥紧拳头，“它是一切混乱源头。”
我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快速分析局势。
要是这真是末世源头，就得想法控制它，或者……毁了它。
可我清楚，就我现在这本事，连靠近都难。
“能不能重新把它封印？”我问陆远。
他看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悲哀：“除非你找到‘钥匙’。”
“钥匙是啥？”
“是你。”他说完，倒退几步，双手按墙上，念出一串怪咒语。
这时，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怒气：“你不该背叛我。”
陆远没回应，把手掌贴墙上发光区域，大厅激烈震动起来。
“快走！”他冲我说，“去主控室，那儿有最后机会。”
我愣了下，立刻懂了他意思。
“你……要牺牲自己？”
“我没别的办法。”他苦笑着说，“但你还有机会。”
我咬咬牙，转身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巨响，像整个世界都塌了。
跑到主控室门口，我回头一看，那光几乎吞没了整个大厅。
我不知道陆远还活着不，也不知他有没有成功拖住那个存在。
但我明白，现在就剩我一人面对这一切。
我推开门进去。
屋里没人，只有中央主机还转着，屏幕上显示一行字：
【欢迎回来，管理员——楚风】
我走上前，把手放识别器上。
瞬间，房间亮了，无数数据流动，好像等着我下指令。
屏幕最下方，有个选项特别显眼：
【启动终极协议】
我盯着那按钮，心跳加快。
这时，耳机里传来林悦声音：“楚风，你那边咋样？我们感应到超强能量波动，像核爆……”
我深吸口气，伸出手，指尖快碰到按钮了。
“希望……这是我做的最正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