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戛然而止，我们鱼贯下车，脚底下碎石沙子被踩得沙沙响。
黑曜堡的大门横在眼前，厚重，冰冷，像一张咧开等着猎物的大嘴。我抬手摸上去，指尖针扎似的疼。
眨眼间，大门悠悠敞开，无尽的黑暗一股脑涌出来。
没多想，我们抬腿迈进了城堡。
刚进门，一阵腐臭的霉味呛进鼻子，活像几十年没人进去过的老仓库。天花板高得离谱，好几根断了的吊灯耷拉着，全是锈。墙上挂着破挂毯，隐隐约约能看出绣了啥图腾，可年代太久，图案早花了。
秦虎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搭在腰间武器上，急急说：“这地方……真住过人？”时刻准备干仗呢。
“有能量波动。”我压低声音，系统提示已经在脑袋里跳出红字体警告：【检测到未知异能残留，建议开启防护模式】
“林悦，盯着能量场。”我提醒她。
“晓得。”她轻轻点头，双手微张，一圈淡绿色的能量光散开，把整个小队罩住了。
老周掏出终端开始扫周围环境：“结构还算稳，但墙里有空腔……可能有道暗的通道。”
“别走散咯。”我走在最前头，手电光照在地上，发现地板上有几道拖痕，像是有人硬被往一个方向拽。
“瞧这个。”林悦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痕，“不是人弄的。”
“啥意思？”秦虎凑过去问。
“是爪印。”她抬头，眼神有点发紧，“而且……不止一种。”
空气一下安静了几秒。
“就是说，这儿不止一种玩意儿。”老周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极低。
“走。”我不多废话，接着往前挪。
走廊尽头一扇铁门半开着，嘎吱嘎吱响。一推门，眼前的景把我们都给定住了。
这是个宽敞的大厅，四周全是碎雕像和歪倒的柱子。正中间有个圆平台，嵌着块发蓝光的晶体，和咱在遗迹里见的水晶差不多一个样。
“这东西……咋哪儿都有。”秦虎小声嘀咕。
“能量波动更猛了。”我往前走几步，系统提示又跳出来：【检测到该水晶与目标坐标存在共鸣反应，建议采集样本】
“老周，采样。”我吩咐。
老周立马拿出个密封容器，小心翼翼用镊子夹起一小片，放进瓶子，盯着终端屏幕直嘟囔：“怪了……这水晶释放的频率，和之前那块不一样。”
“啥区别？”我追问。
“像是……被啥东西搅和过。”老周眉头拧起来，“又或者，它压根就不是这世界的。”
“啥意思嘛？”
“它那能量波动曲线……有点像从另一个地方传过来的信号。”老周语气不太确定，“就好像是……复制出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咱们面对的，可能不只是冷夜那档子事儿？”我轻声问。
“有这可能。”老周点头，“要是他们掌握了跨位面传输技术，那就能在不同宇宙随便穿了。”
“操！”秦虎爆了句粗口，“那咱还咋整？”
“别急。”我深吸口气，“管他们耍啥花样，咱就一个任务——找真相。”
这时，林悦突然叫了一声：“等等！那边！”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大厅另一边墙上裂了条缝，透出淡红光。
“去瞅瞅。”我挥手招呼大家跟上。
刚走到墙根，裂缝“唰”地一下变大，一股热浪扑过来，紧接着，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是个穿黑战术服的女人，脸上戴防毒面具，手里握着把蓝光幽幽的匕首。她一声不吭，直直就冲过来。
“小心！”我大喊，火焰呼一下从掌心冒出来，挡住她第一下攻击。
秦虎马上冲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拳打脚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她不一般！”秦虎一边挡一边喊，“这女的力气和我差不多大！”
“试试这个！”林悦赶紧施展治疗异能，给秦虎输了股强化能量。
他一下劲儿大了好多，飞起一脚把对方踹开，逼得她退了几步。
女人往后退了退，站稳后慢慢抬起右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了。
我看见她脸，眼睛瞪大。
“是你？”我一下喊出来。
她嘴角扯出个冷笑：“好久不见，楚风。”
“你咋在这儿？”我盯着她眼睛，表面装得平静，心里头早乱套了。
“你以为就你们能找到线索？”她满脸不屑，“冷夜早等着你们了。”
“你到底是谁？”林悦紧张地问。
“我叫苏瑶。”她看着我，“以前，我和你们是一伙儿的。”
我脑袋“嗡”了一下。
“你是……逃兵？”我试探着问。
“你要这么想也行。”她冷笑着说，“不过我觉得，我就是不想当冷夜的棋子。”
“那你站哪边？”我眯起眼。
“中立。”她摊开双手，“至少现在是。”
“为啥打我们？”秦虎喘着粗气问，刚才打斗让他耗了不少体力。
“试试你们本事。”她轻飘飘地说，“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接着往前探。”
我沉默了会儿，慢慢点头：“行，我先信你。”
她挑了下眉：“你胆子还挺大。”
“活到现在，胆小的早死了。”我冷冷回她。
她看了我一阵儿，突然转身朝裂缝里头走：“跟我来，我知道条近道。”
我们互相看了看，都点点头，跟着她进了裂缝。
通道又窄又潮，空气里一股子腥臭。墙壁上嵌着些发光的青苔，勉强能照点亮。
大概走了十分钟，前面变宽敞了。
是个地下大厅，中间立着座巨大雕像，雕像下面有扇金属门，不知道通往哪儿。
“这就是入口。”苏瑶指着门说，“过了这道门，就是黑曜堡核心区。”
“里面有啥？”我问。
“你进去就知道了。”她笑了笑，“不过我提醒你——”她顿了一下，神情变得严肃，“小心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说完，她一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我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
“准备好了没？”我回头问队友。
秦虎咧嘴笑：“等半天了。”
林悦点头，眼神坚定。
老周检查好装备，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伸手按下金属门。
门慢慢打开，一股寒气扑过来。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像个无底洞。
我抬脚迈进去。
后面队友也一个接一个跟了进来。
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合上，“咔哒”一声，黑暗把我们全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