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范之又瞥了眼他们所在的方向。
这二人的声音倒是不大,他就睁一只眼,闭着眼吧。
公孙范之往其他书柜走去,他得抓紧时间好好读书。
文津馆在之后会开放弟子招生,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儒雅之地,这次必须要考上!
折扇在下巴前缓缓摇着,公孙范之背过手去。经过众多古籍的洗礼,想必他身上的儒雅之气会越来越多。
“呵呵,真是快哉快哉。本公子应在文津馆。”
公孙范之脚步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他来开封路上碰到的人,当真是粗鄙无比,一点儒雅气息都没有。
他又想起自己的爷爷,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上的古风儒雅之气,依旧不减啊。
.........
艾樊错也帮忙找了会,却没有找到,当真如尹元恒所讲,那本古籍被替下来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他便翻看起其他的书籍,目光触及到书柜最里面的残卷。 思索片刻,伸手掏了出来。
封皮已经泛起裂纹,书脊的丝线松散脱落,纸张泛着陈旧的黄褐色。用朱砂批注的红字,在这破旧残卷上仿佛能渗出血来。
艾樊错将头低下,努力分辨上面的内容。
“人烛子午术?在子午之时,取来浸透尸油的黄纸,以朱砂抄录......”
“将他人剩余阳寿转为已用。在生辰八字对应方位,点燃特制人烛,每燃烧一寸可窃取三日寿命.......”
艾樊错皱起眉,又翻了几页,全是这种诡异的长生之法。
郝陡司将残卷拿过来,若有所思道:“长生之术.......”
他又将书残卷合拢,似乎记起了什么:“你可知数年前,先帝追求长生之事?”
艾樊错诚实摇了摇头,别说发生什么事了,他连先帝名字叫啥都不知道。
郝陡司低眸望了艾樊错一会,心道果然,于是凑到他耳边讲着:“先帝名唤宋玄胤,已经逝去。如今上位的,是他的小儿子宋韫辰。”
艾樊错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反应过来,神情猛地一变。
等等,自己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
郝陡司难道不觉得奇怪?
艾樊错想到这一点,疑惑地望向郝陡司。
郝陡司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却依旧笑盈盈的:“我知道艾师弟记性不好,师兄这次告诉你后,可要牢记哦。”
艾樊错倒是有些意外,在郝陡司眼里,自己应该很是奇怪,郝陡司却没有过多询问。
“先帝既然追求长生之术,那他都干了些什么?”
郝陡司微微仰头,倚靠在书柜边缘:“先帝垂暮之年时,突然开始到处搜集延年益寿的法子。倒是苦了青溪,每月都要炼制丹药上供。”
“这倒正常,毕竟身居高位,也是越来越惜命的。但先帝并不满足于此,到后面开始追求长生之术。”
“不知从哪请来一名怪人,并对此人十分看重,直接让人在宫内居住。”
艾樊错推测道:“莫非此人通晓长生的办法?先帝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如此尊敬?”
郝陡司点了点头:“应是如此,但长生过于玄幻了。最终结果你也知道,只要是人都逃不了死亡。”
艾樊错:“那这怪人是什么身份?又叫什么名字?”
若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会被皇帝看中?此人虽然不会真正的长生之法,但应该有几把刷子。
郝陡司缄默片刻,站直身子,不再倚靠书柜。
“按理来说应该留有真实姓名....... 此人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姓氏。”
“是一名青年男子,史书上对他的描述甚少,只唤他为虺。”
艾樊错缓缓吞吐着这个字:“虺?看来是个代称.......”
郝陡司摩挲着手中的残卷,继续说道:“虺为先帝撰写过一本有关长生之术,涵养精气的秘书,之后便正式编订。”
“前者也是用朱砂注写,倒是同这残卷有些相似.......”
艾樊错思索片刻,瞬间明白了言外之意:“郝师兄,这残卷有可能是原先的手稿?”
难怪如此破旧.......原来是上了年份。
连这种手稿都有,这渊书楼还真对应了“渊书”二字。
“这种手稿,渊书楼都敢收录,真不怕被株连九族?”
到底有关皇室,一般追求长生之术的皇帝,极有可能被后世判为昏庸。
艾樊错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乖巧等待郝陡司解答。
他有求于人,当下便笑嘻嘻凑过去夸赞道:“师兄,其实师弟还有个问题,为何你如此博学?如此努力! 我怎么样才能赶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