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樊错:“你知道的,更新很难的。”
越豫成:“那读者怎么办,你忍心让你的作品变成无更太监吗?”
越豫成紧咬着牙,眼眶发红,嘴唇颤抖着。
“樊错,你知道吗?在我无力的时候,是你的作品带给了我希望!”
艾樊错怔愣,心中涌上几分感动。
原来,他的作品也能带给人温暖吗......
越豫成接着说道:“一想到三更天这样冷酷强大的门派,也能被人造谣。我就感觉生活还是可以的,三更天都这样了,更何况我们这种小人物了!”
他高兴地竖起大拇指,真诚感慨道。
艾樊错:“.......”
艹,他才刚刚感动了一瞬。
..........
艾樊错离开后,郝陡司又回到了先前那店铺内。
他低头倚靠在紫檀木椅上看着账本,完全没了先前买家的作态。
“那人皮面具的材料之一,这个月倒是涨挺多。”
郝陡司放下账本,转头对旁边的黑衣人道:“闵鞘,之前那段时间你在这里看着店铺,辛苦了。”
黑人沉默片刻,只是略微点头道:“无妨。”
犹豫一会,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槐老板,为什么你要我来装作你,向那青衣公子售卖?”
“而且那面具的市价,可不止你卖给他的2000铜币了......”
郝陡司摘下面具,撑着半边脸笑眯眯道:“现在告诉他就不好玩了。”
“亏了也无妨,就当是我投资给他。”
郝陡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墨黑色的柳叶眉微微弯起,似乎心情不错。
就算艾樊错以后退出九流门,因为钱债关系,他也能跟对方联系,看这人身上还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闵鞘没有再追问,询问道:“之前和三更天合作,答应给的那些铁矿,什么时候送去才好?”
郝陡司眉梢轻挑,思索片刻后道:“那三更天的阎掌令,没派人取走吗?”
闵鞘摇头回答道:“不曾。”
先前三更天说会派门人弟子自取,他也就没有擅自做主,只是时日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郝陡司微微仰头,看着外面那高高悬挂的红灯笼。
半晌后,闵鞘听见一声淡笑。
“许是阎掌令贵人多忘事,算算日子,倒是还差一个月,就到七月十五了......”
郝陡司向前走去,轻轻取下那灯笼。
他的眉骨接住了第一滴红,红光粘黏于身前,仿佛成了蜿蜒的血,划分起那张总淡笑着的脸庞。
七月十五,鬼门开。
忆生死,了恩怨,度痴魂。
那是三更天门人唯一会聚在一起,共同面对身上寄存的业障的日子。
先前那份交易,有一点他没有告诉邮雾。
除了答应给三更天那些铁矿,他同时还会帮阎枳炩看管一个人。
阎枳炩想要这人,在合适的时候去到三更天,去到他的眼下.......
郝陡司转身把灯笼放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若他中途反悔,阎枳炩会不会像杀掉前任三更天掌令一样,也把他的头用双刀砍下来,挂在三更天门匾前?
郝陡司突然又笑了起来,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在红光下,显得诡异渗人。
那他凉凉喽。
艾樊错师弟啊,你现在欠师兄的可不止一千多的铜币了.......
郝陡司拿来纸笔,在上面写:
6月14日,艾樊错同郝陡司借走一千铜币,外加极有可能将被残害的半条性命。
这是属于艾樊错的欠条。
闵鞘默默看着,在目光触及最后那四个字时,挪动了一下嘴唇,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他初次见到郝陡司时,这人还真只有半条性命。
不过二十几的年轻面貌,竟是青丝成雪。
胸口处,一柄银色的锋锐长枪直直插入心脏。
披散的白发,本该素净的白衣上全是猩红血迹。
闵鞘时至今日,仍然忘不了这诡异的场景,忘不了对方面上平淡的笑。
他记得那时的郝陡司对他这么说:“劳烦兄台,可有擦拭之物借在下一用?”
“刚刚交易来的半条命,等会别人看到我这模样,把我当成妖怪报官抓去,那我真是亏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