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出去、叉出去!”
这狗东西,真扫兴啊!
程处默和秦怀道一脸黑线,怒气冲冲地就把房遗爱好一顿蹂躏。
而后,李承乾对程处默和秦怀道:“你们两个,赶紧去办孤交代的事情,别在这儿耽搁。”
“是,殿下!”程处默和秦怀道不敢怠慢,狠狠剜了房遗爱一眼,便快步撤了。
杜荷也适时地向李承乾行礼告辞:“殿下,那卑职也先去准备医学院的章程了。”
“去吧,此事干系重大,务必用心。”李承乾点了点头。
转眼间,偏殿内就只剩下李承乾和一脸无辜的房遗爱。
“大哥,他们……他们不去勾栏了?”房遗爱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李承乾看着他这副憨样,气不打一处来,又有些好笑:“你还好意思问?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啥事没有净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
房遗爱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嘿嘿,那……那不是我管着咱的青楼产业嘛......”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行了,既然来了,就别杵在这儿了。饭点了,一起吃点吧。”
“好嘞!”房遗爱一听有吃的,顿时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跟在李承乾身后。
东宫膳房早已得了吩咐,备下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不过李承乾最近就好一口火锅,那热气腾腾的铜锅,翻滚的羊汤汤底,以及各种新鲜的食材,让他食指大动。
苏妃早已在偏殿等候,见李承乾和房遗爱进来,便起身相迎。她性子温婉,话语不多,只是安静地陪坐在一旁,时不时给李承乾夹些菜。
李红袖也被叫来一同用膳,小姑娘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胖了许多,只是还有些怯生生的,紧挨着李承乾坐着。
房遗爱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席间,他目光在李红袖和李承乾之间瞟来瞟去,嘴里还嘟囔着,眼睛有点像,嘴巴不像......
他瞅了个空,压低声音,贱兮兮地对李承乾问道:“大哥,你……你啥时候弄了个这么大的私生女出来?藏得够深的啊!”
“噗——咳咳咳!”李承乾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羊汤险些喷出来,被呛得连连咳嗽。
太子妃苏氏闻言也是一愣,手上的筷子顿了顿,竟然也打量起李承乾和红袖来。
李红袖则是两耳不闻,专心干饭。
“房!遗!爱!”李承乾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去,“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给孤闭嘴!”
说着,他抬手就在房遗爱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哎哟!”房遗爱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大哥,我……我说错什么了?”
“你说错什么了?”李承乾气道,“红袖是孤在灾区认下的妹妹!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孤撕烂你的嘴!”
房遗爱“哦哦”两声,摸了摸头,随即又嘿嘿笑道:“原来是妹妹啊,我就说嘛……”
“闭嘴!吃饭!”李承乾懒得跟他废话。
房遗爱悻悻地埋头苦吃,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对了,大哥,我爹……我爹说,想给我说门亲事。”
李承乾闻言,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房遗爱说亲?他脑海中瞬间就跳出了一个名字——高阳!
历史上,房遗爱可不就是娶了高阳公主,然后被这位刁蛮任性、私生活混乱的公主戴了无数顶绿帽子。
想到这里,李承乾看向房遗爱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房遗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缩了缩脖子:“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我也不小了吧,我爹说早点成家也好……”
“成亲可以。”李承乾放下筷子,语气斩钉截铁,“找谁都行,但是,别找李二的女儿!”
房遗爱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大哥,你……你神了!你怎么知道我爹正在物色公主的人选?还有,为……为什么不能找公主啊?”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问道:“遗爱啊,你喜欢……绿色的帽子吗?”
“绿色的帽子?”房遗爱一愣,随即用力摇头,“不喜欢!绿色帽子不好!”
“嗯,那就行了。”李承乾点了点头,“既然不喜欢,那就记住哥的话,随便找个家世清白、贤良淑德的好人家姑娘,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陛下的女儿……不适合你。”
房遗爱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娶公主跟绿帽子有什么联系,但他对李承乾向来是盲目信任的。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大哥肯定不会害他。
“哦……好吧。”房遗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回去跟我爹说说。”
李承乾心中暗道,希望房玄龄那老狐狸能听得进劝吧。不过,以他对历史的了解,这事儿恐怕悬。
果不其然,这边火锅刚吃到一半,东宫门外便有小黄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房府家丁。
“启禀太子殿下,房府家丁有要事求见梁国公府二公子!”
房遗爱一愣,放下筷子:“找我的?什么事这么急?”
那房府家丁一溜小跑进来,满脸喜色,对着房遗爱就跪了下来,激动地说道:“二公子!大喜!大喜啊!”
“什么大喜?快说!”房遗爱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家丁喘匀了气,高声道:“陛下……陛下刚刚下旨,为二公子和高阳公主赐婚啦!明年开春订婚,待高阳公主年满十五,便正式完婚!”
“哐当!”
房遗爱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他整个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报喜的家丁。
而后,僵硬地转过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李承乾,声音都带着哭腔:“大……大哥,这……这可怎么办啊?”
李承乾也是一脸无语,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房玄龄这老家伙,动作也太快了吧!简直就是个“快枪手”!
“还能怎么办?”李承乾摊了摊手,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圣旨都下了,金口玉言,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自求多福吧,兄弟。”
......
五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五日里,程处默和秦怀道按照李承乾的吩咐,从东宫六率中精挑细选了三千名士卒。这些人大多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身强体壮,而且优先挑选了那些识文断字的,以便更好地理解和执行《新军操练手册》上的条令。
东宫演武场上,三千名新选拔出来的士卒,一个个身着崭新的军服,手持长枪,按照临时的队列站定。
李承乾今日也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腰束玉带,脚踩军靴,头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武不凡。他缓步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目光扫过台下三千将士。
“不错,看起来还有点样子。”李承乾心中暗道。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台下这些士卒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对,三分好奇,三分审视,四分怀疑!
太子殿下要亲自操练他们?还要在三个月后,跟英国公麾下号称大唐第一精锐的玄甲军比试?
这不是开玩笑吗?
太子殿下金枝玉叶,平日里养尊处优,懂得什么练兵打仗?别到时候瞎指挥,把大家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底子都给折腾没了。
“程处默。”李承乾目光转向身旁的程处默,压低声音问道,“这三千人里,最刺头,最不服管教的是哪个?”
程处默想也没想,直接答道:“回殿下,要说刺头,那肯定是李震那小子!”
“李震??那不是英国公的好大儿嘛!巧了不是!”李承乾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好,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