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林若雪悠悠转醒，在见到眼前的身影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充满愤怒。
“是你！”
丧尸版叶天宇并未回话，而是紧盯着她手中的眼球。
良久，丧尸版叶天宇长叹道:“你最终还是用了……”
“这是你说的，这一世我不用受命运的摆布。”林若雪抬眸，眸子的仇恨渐渐浓郁，她咬牙道：“可我还是沦为了命运的棋子！”
自她重生后，所经历的一切都与上一世毫无二致。
最恐怖的是，不管她如何去避免遇见这些事情，结果都还是那个结果。
丧尸版叶天宇目光一怔，随即苦笑道：“你不是关押了顾峰、糖糖……甚至拿到了永恒归墟瞳？”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脑海中渐渐浮现一道身影，林若雪咬牙道：“我最终还是没有救到她！”
“若不是你违背承诺，我也不会折磨顾峰和糖糖，更不会随意使用永恒归墟瞳！”
“我没有违背！”丧尸版叶天宇暴喝一声，令林若雪从仇恨中清醒过来。
他长呼一口气，缓缓解释道：“我早告诉过你，当因果逆转之时，才是你妹妹复活的时候。”
惊出一身冷汗，林若雪眼中的红芒褪去。
她惊魂未定，怪叫出声：“你的意思是，我着了命运的道？”
丧尸版叶天宇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唉，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命运觉醒如此之早……”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林若雪眉头紧皱，眼中全是不满。
她举起手中的永恒归墟瞳，愤怒道：“如果你早点提醒我，顾峰和糖糖能以更快地速度成长！如果你提醒我，我也不会使用这永恒归墟瞳！”
“这都是定局！”丧尸版叶天宇看向天空，轻叹道：“我们都被命运玩弄了……”
转过身来，丧尸版叶天宇紧紧盯着林若雪：“我做不到直接改变命运，包括你妹妹的命运。若是能的话，何至于送你来此？”
“更何况，强行介入你的因果本就极为困难，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就算能，你别忘了，有失必有得，若你失去的那份因果是你妹妹，你拿什么救？你凭什么救？”
“我们……”双手无力的垂下，林若雪眼中带着绝望：“还有办法改变吗……”
前世的她即便成为尊级，仍然对自己妹妹的死耿耿于怀。
而当同为尊级的叶天宇找到她时，她非常高兴。
因为她的妹妹……有救了！
丧尸版叶天宇沉吟片刻，面露无奈：“因果……命运……相互纠缠、相互仇视……它估计已经注意到我了。”
看向永恒归墟瞳，以及林若雪眸中一道裂痕，双手背在身后，沉思许久后才说道：“既然永恒归墟瞳被你用了，这份因果只能你来承受了。”
“我不怕……”口中轻吟，林若雪缓缓抬头，眼中充满希望。“只要能救我妹妹，就算身化归墟，我也愿意！”
“行吧。”丧尸版叶天宇微微点头，接着说道：“你去你的凛冬墓场，努力提升实力吧。当需要你的时候，会有人告知你。”
“好！”林若雪连忙答应，快速朝着门外走去。
注视着林若雪的背影，丧尸版叶天宇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杀意。
他刚刚在林若雪身上，感受到了命运的气息！
也就是说，命运早就注意到了林若雪！
“唉……”直到林若雪的身影彻底消失，丧尸版叶天宇仍然没有下杀手。
“进来吧……”
叶天宇满脸疑惑地走进来，刚刚与林若雪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分明在林若雪眼中看到了欣喜。
“你是怎么治好她的？”
“很简单。”丧尸版叶天宇微微一笑道：“我用因果之力复活了她，但也会改变一些东西，比如……记忆。”
叶天宇微微皱眉，连忙追问道：“什么意思？”
丧尸版叶天宇无奈摇摇头：“也就是说，我把她被你洞穿腹部的事件从因果链中剥夺，这件事就等于没有发生过。”
“那我怎么还有记忆？按道理这件事既然不存在了，那我也不会记得吧？”
“因为你是因果……”丧尸版叶天宇说道：“你承载了因果，所以无法彻底剥夺，故而这件事存在，在所有参与过这个事件的人记忆中都会存在。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她经历的某些事件、记忆都将会替代成为牺牲品。”
与此同时，就在二人谈话地下室的上方不远处。
一道身影蹒跚前行，“咳咳……幸好直觉告诉我这一战必输，要不是提前跑掉，我也死在里面了！”
赵晨阳擦拭着嘴角，从数百名敌军中逃出来真不容易！
正走着，迎面一道身影擦身而过。
赵晨阳瞳孔一缩，连忙喊道：“殿主！”
林若雪的脚步微微停顿，转过身来看向赵晨阳。
她紧皱眉头，谨慎地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赵晨阳微微一愣，这还是每夜和他颠暖倒凤的人吗？
“你……不认识我？”小心翼翼地询问，赵晨阳眼中充满疑惑。
林若雪紧盯着赵晨阳，从赵晨阳的身上看不到半点熟悉感。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良久，林若雪转身快速离去，留下原地一脸呆愣的赵晨阳。
地下室内，叶天宇与丧尸版叶天宇面对面，席地而坐。
“你跟我简直一模一样。”叶天宇长叹道，除去脸上的鲜红纹路，这简直就是镜中的他！
“有什么好奇怪的？”丧尸版叶天宇轻笑道：“每个世界的同一个人都一模一样。”
点点头，叶天宇忽然想到些什么，连忙问道：“你说救苏婉要用我的命来救，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用叶天宇和苏婉的这份因果救她。”
“那岂不是说复活后的苏婉不认识我？”
“那倒不会，这份因果断了，但因为是由‘叶天宇’这个人救的她，所以她又承了一份因果，算是续上了。”
怔怔良久，叶天宇挠挠头，苦笑道：“这不等于卡bUG吗？”
“算……是吧，哈哈哈。”丧尸版叶天宇哈哈大笑，忽地面色严肃起来：“不过你要记得，救人等于一命换一命，‘叶天宇’这个人，会死！”
沉默片刻后，丧尸版叶天宇继续说道：“不过……死的是我。”
他站起身来，拍拍衣裳，瞧见叶天宇不忍的神情，笑道：“放心吧，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没了就没了。不过你小子要记得，当你拥有这种能力后，不要使用……除非你踏入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