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妞立即凑过去看。
大河哥买的可不是几张邮票,而是一版一版的,不老少呢!
写多少信也用不完这么些邮票啊。
陈河也不言明,只笑着道:“这玩意便宜,几分钱一张,上面还印着祖国的大好河山,正好让秀秀多认认字,看看画什么的。”
实际上,纯纯为了投资。
他以前有个朋友,收藏的邮票卖了十几万。
听他说,有的邮票都能卖到上百万。
他也不知道具体哪个邮票值钱,就多买了一些。
反正,就算不值钱,过个几十年也属于古董了,多了不说,卖个几万块钱总能卖出去吧?
曾庆荣就啧舌:“这玩意又不能吃,就算几分钱一张,这么些下来也不老少钱了。”
怪不得他家里吃得这么好,喝得这么好,却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原来是挣到钱都胡花了。
哎,都像他这么能乱花钱,挣多少都不够啊。
陈河并不指望他们能理解,也懒得解释,给他们看了看,就把邮票收了起来。
这时龚雪问:“你们都吃饭没?”
刘家四口就面面相觑,都不好意思开口。
片刻后,曾庆荣才道:“我们来的时候也没带粮食,你家的东西,我们哪好意思碰。”
龚雪惊讶不已:“这么客气做什么,家里有的,你们都随便吃呀。”
正好她和陈河也没吃晚饭,她当即系上围裙要去做饭。
陈河拽住她:“你去歇着,我来做。”
媳妇逛这一天,不是心惊肉跳,就是兴奋得不行,精神和肉体肯定都累坏了。
怎么还能让她做饭?
陈河顺手摘下她的围裙,来到堂屋整理了一下灶台,就开始烧火做饭。
没多会,曾庆荣和刘凤妞也过来帮忙。
陈河就让她们蒸馒头,自己则负责煮骨头海带汤。
做完又凉拌了个黄瓜木耳。
刘秋硕等人一上炕,眼睛都直了。
昨晚才喝了鱼汤,今晚又是排骨汤?
这……
这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他就赶紧道:“大河,你这不会是为了招待我们做的吧?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
陈河正在给陈秀秀换尿布,闻言好笑道:“真不是,我们平时也这么吃。”
以前不敢说,反正自打他重生,每顿饭就没缺过肉。
见龚雪也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刘家人这才拿起筷子。
但他们虽然馋,也拘谨着不敢多吃,吃了个八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回到自己屋,曾庆荣忍不住道:“大河真舍得在吃吃喝喝上花钱,你瞅他床上那被子,都补了多少回了不换,偏偏大鱼大肉的不断下。”
刘凤妞眼睛一瞪:“娘,大河哥怎么过日子,那是大河哥的事儿,你少嘀咕。”
“我哪嘀咕了,我就是觉得可惜,他少吃点好的,攒下钱来把家里拾掇拾掇,来个人也好看啊。”
刘凤妞不同意:“日子是给自己过的,舒不舒服自己最清楚,凭啥委屈自己,弄些花架子给别人看?别人算老几!”
“哎,你这丫头……”
曾庆荣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叹气。
“你这嘴不饶人的性子最好改改,不然以后谁敢娶你。”
刘二丫已经是秦家屯出了名的小泼妇,可刘凤妞的嘴巴头子,比刘二丫还厉害好几倍。
刘凤扭不以为然。
别人不敢娶她,她还看不上别人呢。
她要找个像大河哥那么厉害的男人!
刘秋硕没理会娘俩的争吵,从包袱深处摸出一个手帕,打开来,里面又是一只打了补丁的袜子。
他从袜子里面摸出了五块钱和一小叠粮票给刘根生:“根子,你拿给大河,咱不能在他家里白吃白喝白住。”
刘根生笑呵呵的:“不用,大河他把我当兄弟,不会计较这些。”
“他不计较那是他的事儿,咱做人不能缺了礼数,你只管给他,不用废话。”
“哦。”
刘根生这才拿了钱和粮票来找陈河。
屋里头,龚雪正靠在墙上,拿着镜子往脸上擦雪花膏。
她本来不想要,陈河非给她买不可,最后还给她买了三罐,说是一个搽脸,一个搽手,一个搽身体。
还说城里的女人都这么干。
她不知道城里的女人是不是这么干,她只知道,这玩意香喷喷的,确实很好闻。
就是有点太贵了。
三罐一共花了五块钱。
陈河则是在整理他买回来的食品券、棉花券等票券。
马上六月底了,转眼七八月过去入了秋,天气就要转凉,到时候再做被子,价格肯定更高。
他打算提前做两床被褥,等天气冷了直接用。
这时刘根生敲门喊了声:“陈哥。”
龚雪愣了愣,好奇看向陈河:“他比你大两岁,咋叫你哥?”
陈河就笑:“你还叫我爸爸呢……”
话音刚落,龚雪已经放下雪花膏,扑过去拧他鼻子了。
刘根生敲了门没听到动静,还以为他们睡下了,但很快就听到陈河的大笑:“不敢了不敢了。”
这不没睡吗?
刘根生就又喊了声:“陈哥?”
“进来吧。”
刘根生进屋,就见龚雪抱着陈秀秀哄睡,陈河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陈哥,我爹叫我给你这个。”
他把钱和粮票放下,就站在炕前不动弹了,像是等待领导发落的小兵。
陈河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
他要是不收,估计这一家人以后还是连饭都不好意思做,就那么干饿着,闹不好连水都不好意思喝,就把钱和粮票给了龚雪。
“行,那我就收了,回去跟你爹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甭客气。”
刘根生松了一口气,刚要走,陈河又把他叫住,把盖房的事儿跟他说了说。
刘根生惊讶极了:“哥,你可真是我亲哥,我都没抽出空找村支书,你先问了?”
“你回去问问你爹,刘老五家的那房子行不行,要是行,你们明天抽空过去看看怎么买下来,刘老五是你家亲戚,我再出面就不合适了。”
“好!我这就回去说。”
晚上躺下后,龚雪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一切,忍不住道:“今天过的就跟做梦似的。”
“这就做梦了?”
陈河把她楼进怀里:“媳妇,以前我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但我发誓,以后我会让你每一天都过得跟做梦似的。”
龚雪笑笑:“天天做梦那也不好,咱们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够了。”
陈河可不同意。
老天给他这次机会,就是让他回来宠媳妇的。
他一定要让媳妇过上最好的生活。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问:“媳妇,你不是念过两年书吗?你还愿不愿意继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