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兴奋,借着酒劲,廖泽楷就站起来,走到酒桌旁的空地上,一拳一掌的练了起来。
石柳看着微微点头,这种武术招式非常简单实用,出拳如出枪,挥掌如挥刀。这廖泽楷怕不是有五十多,仍然打的虎虎生风,劲道十足。
请廖泽楷归座,石柳就说可以把村子的这些传统展示出来,比如祭祀活动当做个旅游项目,游客可以观看,甚至参加。还有那个军阵什么的,完全可以制作一批服装,让年轻村民穿起来进行军阵的表演。现在各地的旅游景区都在推出这种民俗文化活动,非常受欢迎,特别是游客参与度高的项目。
这当然是好事,几个廖家村的老人都表示赞同。
石柳这才问起了那个貌似傩神的神像和拜他的村民。
廖泽楷说:“认真说来,别看廖家村基本上都姓廖,可原本也不是一家子,有好几支外姓人是后来逐渐融入进来的。具体是哪些也不大分得清了,大致来说像我们几个这样按‘恪守家训、永保福泽’八个字排行的是原汁原味的廖姓人。不按字叙的也不一定就不是,主要是祖先原本定了有十六个字的,泽字辈之后就没再编。而且早先年外出的人多了,有些没学问的记不得排字,就给后代随意乱起名字。还有就是战乱年代有一家人和廖家结伴逃难,那家人姓巫,没男人,就和廖家换亲,逐渐就变成了一家,但她们家的后代也不序廖家的字辈。另外还有招的上门女婿的,孩子也都姓了廖。他们这些也都不按字辈起名。那个神像就是当年和廖家结伴逃难的巫家人传下来的,逃难时神像丢了,只留下一幅画,后来就照着画重做了一个神像。”
石柳怀疑这个神像就是死者怨气有灵的原因,但这话不能说,说了说不定适得其反,反而让这些本来不拜神像的人也去拜神像,这个神恐怕不是什么正神。所以石柳提了把祭祖仪式当作民俗展示,甚至连流传下来的武术和军阵石柳也都有提到,却绝口没提拜神。
月上东山,酒宴结束,石柳让喝高了的廖家村四老在度假村留宿一晚。自己悄悄下山,还没飞到廖家村,就看到怨气在村庄上空凝聚有如实质。都不用查找,怨气的正下方,就是摆在廖家村祠堂偏殿的“傩神”像。经过仔细观察,石柳发现了神像确实是个不到百年的新制之物,本身并无特异之处。有异的是从村中若干户人家升起的一丝丝念力,汇聚到神像上,凝聚成一束,升到空中,与怨气融合,飘向远处。
“!”石柳扫视着村中那些能把念力通过神像凝聚出实质,并对同族血亲的愿望给予加成的村民。“这是远古巫祝的后裔,按说几千年的稀释,血脉应该早已稀薄的没有力量了。此刻怎么会通过聚集众多念力得到强化的?是血脉返祖?哦——那个死者用自己的生命做为牺牲,献祭强化了血脉力量。看来他的撞墙自杀,也不是绝望之下所为!”石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么多,猜想多半是深藏在自己记忆中的知识被触动唤醒了。
“这种力量还是不要长久存在吧,万一失控,会波及山上的,要是伤害了姜叔叔和婶婶就罪无可恕了!”说着石柳隔空轻轻挥手,拂散了凝聚在神像上的混杂了诅咒的念力。又默念《度人经》,最后说:“你的儿子已经得到妥善的安置,你可以安息了。”村庄上空的怨气经石柳劝说终于也逐渐消散。
见怨气消散,石柳才放下心,回到度假村,休息一晚。第二天,石柳下山,顺便把廖家四老带到村口。
廖泽楷下车后又对石柳说:“小妮儿,你要不要进村来,我叫几个小子排练一下军阵给你看看?”
石柳摇头说:“今天不了,我家里还有客人呢,你们先排练着吧,然后服装、器械什么的也准备一下,等都弄好了,我再过来看吧。”
回到家,热妮娅还没回来,菲莉丝也不在,料想是在格斗训练馆。石柳就驱车来到训练馆,还没进门,就听到“咯咯咯……”的笑声。一进门就看到菲莉丝正和阎小蒲在对练,弱鸡的阎小蒲和毫无格斗基础的菲莉丝倒是棋逢对手,应了那句“菜鸡互啄”。面对这么弱鸡的男孩子,菲莉丝倒是显得很开心。另一边,关柏则在接受热妮娅的特训,或者说是受虐。
看到石柳来了,热妮娅脚下一个绊子,手上作势去推,关柏上当,上身一避,脚下被绊住跟不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垫子上。
热妮娅不理会摔的哼哼唧唧的关柏,招呼另一对也停下来,叫过菲莉丝和石柳走进女子更衣室,对菲莉丝说:“说吧,把你想说的都跟她说,这天下你父母都不帮你,除了她也没别人能帮你了。”
“怎么回事?”石柳有所猜测,但还是得菲莉丝自己说出来。
“害我的是我已故大哥的遗腹子,我的侄子,我爸爸唯一的孙子。所以,我爸爸不说话,家族里没有人肯帮我。柳芭你能不能帮我报仇?”
“你想怎么报仇?杀了他?你想过没有,他不管出点什么事儿,你家人特别是你父亲,马上就会猜到你头上,甚至都不需要找证据。本身这种事只要怀疑就够了,也根本不需要证据。”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你爸爸不是要来么,他来了你和他好好谈谈,看看他觉得哪个更亲。”
几天后,菲莉丝的父亲奥古斯特·弗吉伯爵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了秦都国际机场。
石柳陪着菲莉丝来迎接她父亲,在机场贵宾厅,弗吉伯爵紧紧的抱住女儿,说了好多“对不起”。然后说:“我马上就要飞去华国首都,所以长话短说:家族内部对于继承人的道德要求很高,加上做为虔诚的天主教家族,对于一些异常的性取向和性行为决不接受。所以,尽管你什么也没做过,并无过错,可还是有人要剥夺你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