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留云,何故又折返回来。”萍姥姥询问。
“是这样……”闲云将事情从刻晴听说仙家洞府那里开始说起,说了半天才说完,嘴巴都干了,萍姥姥赶紧递过去一杯茶,然后拿出地图给萍姥姥看。
“此地确实是归终的洞府,归离原之上。”萍姥姥皱起眉,“帝君为何将此告诉玉衡星?”
“帝君的理由是……物尽其用?”闲云想了想,选了这个词。
“虽然不太理解帝君的想法,但帝君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萍姥姥倒是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从其他方向提出顾虑,“刻晴这孩子也确实懂事,对我等也关照有加,她也经常来此地看望我,虽然我说不用提东西,但她还是执意要带。”
“对,这孩子属实不错,只可惜皆非我等门下弟子,她太过优秀,甘雨与她比起来仍不及。”难得闲云承认自己的弟子不如别人优秀。
“嗯,若是陨铁为我之物,我必不吝赠与,但那是归终之物,而问题就在于,这次如果你真的复活了归终,那么这块陨铁就不能给刻晴了。”萍姥姥说出自己的顾虑,“这块天外陨铁归终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她若复活必不可能将其让与他人,而是用于改造归终机。”
“这……”此时闲云才反应过来,就说刚刚怎么一直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自己复活归终和刻晴求铁这两件事冲突了。
“这如何是好?这孩子难得来有求于我,我又不好拒绝于她。”闲云纠结起来。一直以来都受了刻晴很多照顾,自己的弟子甘雨又和刻晴关系……很好,很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吗?!闲云突然在奇怪的地方抓狂。二来是她们也都很喜欢刻晴这个孩子,如果可以,她比甘雨和凝光更可能成为介于仙人和凡人中间的那个人,毕竟这孩子与自己和阿萍关系不错,帝君也对她赞赏有加。哪天仙人和凡人出现冲突,刻晴反而是最适合成为从中斡旋的那个人。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敬仙师的话就是了。
“你手上也没有天外陨铁了吗?去问问帝君如何?”萍姥姥问。
“帝君都撒手人寰了,不想理他。”一想到钟离藏了苏生之魔神这么一个大秘密今天才告诉她,闲云就来气。不过倒也怪她们自己,在魔神战争中明明见过的,没记住而已。
“撒手人寰……”萍姥姥对闲云的用词表示无语。
“装死吓我等一跳,说说他又如何。”闲云还是没好气地说。
“好了,若你真的不想让小丫头失望,就先同意她吧。”萍姥姥说。
“为何?”闲云不解。
“今天才知道的复活归终的方法,一时半会之内还无法完成,先让刻晴拿了那块陨铁,你在归终复活之前再寻一块还给归终不就好了。”萍姥姥解释。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暂且保留,我也是过几天才去回复那孩子,这几天我再考虑考虑。别忘了找找白蛇。”闲云特意叮嘱最后一句,而后便告辞离开了。
闲云离开之后,萍姥姥慢慢慢慢走出小摊,污浊的老眼中的光重新亮起,或许她也和闲云一样,迫切地希望能够复活归终吧。
刻晴这几天虽然挂心于天外陨铁的事,但玉衡星的工作一点也没落下,反而更认真勤快了,为了给之后有可能的出行安排腾下时间。
毕竟有可能的话还是亲自去取那块陨铁比较放心,委托给冒险家协会被吞了才麻烦。
而甘雨在那天晚上之后就觉得刻晴有点刻意地在躲着自己,虽然只是因为刻晴为了出行多安排了工作而产生的错觉,但是甘雨还是打算找机会跟刻晴谈谈。
反观闲云这边,这几天寻找白蛇一事并没有什么进展,衡量之下她还是决定使用萍姥姥说的方法,于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带着漱玉前去敲响了甘雨住处的房门。结果没有人在。
毕竟早上的玉衡星和月海亭秘书长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存在,不等这只仙鸟打鸣就开始工作去了,早上来拜访肯定是空手而归。而直接去月海亭打扰两位工作又不太好,闲云只好选择晚上再来。
晚上六点用过晚餐之后再来还是没见着人,等到晚上八点闲云与漱玉出门散步时才看到甘雨的屋子才亮起了灯光。
上前敲响房门,甘雨开门看见是闲云和漱玉,赶紧将二人迎进屋内。此时刻晴正炒菜呢,听闻动静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闲云来了。不过灶中火正旺,刻晴走脱不开,只能草草跟两人打招呼。
闲云饶有兴致地走进厨房,看着刻晴娴熟地翻炒菜肴,不禁赞叹道:“刻晴小姐公务繁忙,却仍学习了厨艺,看着厨艺了得,真是厉害啊。”
“哪里哪里,仙家谬赞了,一点毛皮而已。”刻晴自谦道。
“无需谦虚,不过本仙有用机关术做了做菜的机器,如有需要可以给你们做一个。”闲云提起自己制作的机关烹饪神机,口感可以比拟一般厨师,甚至要强于他们,只是被锅巴生气地拒绝了。灶之魔神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倒是不消,野外求生厨艺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不可怠慢了。”刻晴委婉的拒绝了,“多谢仙家的好意了。”
“留云真君吃了吗?要不要一块吃点。”甘雨问。
“吃过了,今早和下午前来拜访你们都没在。”闲云说。
“多有怠慢,仙家莫怪,早上我和甘雨都在忙,一般不在家。”全璃月都知道的两个工作狂,居然会有人觉得她俩早上会在家。
“倒是不会,只是担心你们过于劳累,此时才吃晚饭。”闲云说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刻晴炒完菜将饭菜端上桌,出于礼仪还是先过来招待客人,而不是先吃饭。也在茶几旁坐下,刻晴便开口问道:“不知仙家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哦,是为你之事而来。”闲云看到刻晴眼中微微放光,真是少有东西能让玉衡星如此期待呢,“本仙与众仙商量之后,归终确实仙逝,那块天外陨铁你便自取取罢。”
“谢谢您。”刻晴有些激动,修复急雨剑的事总算有进展了,“不过钟离先生与我说那只是一块天外陨石,是否含有天外陨铁尚未可知,仙家何故说它是天外陨铁。”
“那洞府是我一好友之隐处,那天外陨石亦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本仙见过,确定其中蕴含天外陨铁。”闲云说。
这一消息让刻晴更加惊喜,看来修复急雨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过闲云接着说:“你自去取那天外陨铁,切莫动其他东西,我那好友在机关术上的造诣颇深,不在本仙之下,故而仙府中机关重重,拿不拿得到也还要看你本事了。”
“知晓了,多谢仙家告知。”刻晴点点头。
沉默一会,闲云开口问道:“本仙且问你一事。”
“仙家请说。”刻晴认真听着,以为闲云要问天外陨铁的用途,已经打算如实相告了。
“璃月港内,可有白蛇?”闲云问。
“?”刻晴一愣,虽然不知道闲云问来干嘛,不过还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蛇类惧人,人亦惧蛇,故而蛇虫之流一直被驱之璃月港外的山林之中。若说起白蛇,便只可想到白术先生肩头的长生,已随其多年。”
“对啊师父,白术先生肩膀上的白蛇长生据说会说话!”漱玉在一旁插嘴,“以前奶奶每次带我去拿药,长生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奶奶,好可怕。”
“是叫长生?白术何人?”仙人不生病,闲云来到璃月港之后还不知道白术呢。而沉玉谷三仙之一的白蛇叫药君,刻晴和漱玉说的白蛇叫长生,闲云思考着是否是同一只蛇。
“哦,不卜庐之主便是,乃是璃月目前最好的医者。”刻晴见闲云不认识白术,倒也没有很意外,毕竟她也没听说过仙人生病,虽然不知道闲云问白蛇做什么,但是刻晴并没有追问,毕竟是别人的事,没有必要打听过多。
“本仙已知晓,若是无事,本仙便先告辞了,你们也快些吃饭吧。”闲云说完,起身带着漱玉离开,离开之前像是想起什么,取出些清心递给甘雨,说是这几天回去新采的。甘雨收下后将两人送出屋外,便回屋与刻晴吃起晚餐。
闲云先将漱玉送回家,而后只身前往不卜庐。她虽不知白术,对璃月港还是了解的,不至于不知道不卜庐在哪。
来到不卜庐,阿桂在前台站着,并没有看见白术的身影。闲云来到台前询问,却看到七七,愣了一下,毕竟以仙法符箓定人生机,闲云不记得自己有哪位友人会这样做。
不过闲云此时的心思还不在此上,故而询问阿桂:“白术先生何在?”
“白先生出诊还没有回来,若是找他,还请稍等片刻。”阿桂说着便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可以坐着等候。
闲云一边感叹医生也是真忙,刻晴甘雨都回家了白术都还在忙,一边接着说:“那你告诉我他去何处问诊,我去找他。”
“那不行,患者隐私也是我们要保障的,要找白先生的话在此等待片刻便好,他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阿桂拒绝了闲云的请求。
闲云虽然不想等,但是阿桂说的是对的,便也只能出门站着,百无聊赖地等着白术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