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洞外噼里啪啦的响声,心情复杂的寒霜赶紧静心,很久没有事情能够影响到她的心境了,刻晴只来了一天差点就让她已经练的平静无波的心掀起波澜。
寒霜静下心后,终于彻底决定要全力指导刻晴,赌上自己的一切,不让刻晴走上错误的道路。
如此想着的寒霜便开始做晚饭,而小刻晴在洞外不知疲倦地挥着手中的木剑。
吃过晚饭后不用寒霜说,刻晴已经拿起木剑出去了。寒霜跟着刻晴走出山洞,又教了她一些挥剑时的技巧,比如如何发力更合适。
一直练到太阳落山,刻晴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寒霜没有阻止刻晴,而是在一旁点上火炬,让刻晴得以看清。
就这样一直练到月亮升起,寒霜才让刻晴收剑,去洗澡然后静心。刻晴乖乖照做,现在她对这个师父接受程度比昨天更高了,虽然师父很严厉,但确实能让她变得更强。
洗完澡之后刻晴就坐在床上静心,学习着不让事情左右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更加冷静。
等师父洗完澡出来,刻晴才噗的一下倒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就睡着了。寒霜过来帮刻晴盖上毯子,夏夜虽热,也要盖着点肚子,别感冒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刻晴进步很快,寒霜几乎是每个月都要调整对刻晴的教育方针。
而刻府那边,找了两个月都没有刻晴的消息,刻家再大也不敢得罪仙人,刻父自然是不敢去群山间找仙人询问。
又过了两个月,期间寒霜带着刻晴去了一次遗珑埠采购食材,才看到了都已经发黄了的寻找刻晴的告示。
“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寒霜问刻晴。
“才不是呢,我跟爸爸说我要去拜仙人为师,他就让我出来了。”小刻晴无法正确地复述当时的事,这么描述寒霜当然不能理解当时刻晴和刻父吵架发生了什么。
寒霜满脸疑惑,她掐指一算,再有一个月又到刻晴的生日了,也该让她回家看看。
“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明天我送你回家。”寒霜隐居之处在沉玉谷中,离璃月港甚远,只是走过去的话再快也得十天半个月。
“我不要。”小刻晴摇了摇小脑袋,“回去了就不能跟着师父学习了。”
刻晴的判断很准确,以刻父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她接着跟寒霜习武。
“放心吧阿晴,我有能力说服你的父母,让你跟着我学习的。”寒霜揉了揉刻晴的脑袋,刻晴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寒霜,最终还是选择听师父的话。
于是在半个月后刻晴再次出现在刻府时,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的刻父赶紧跑出来紧紧抱住她。
“爸爸。”刻晴看着一向坚强的父亲居然在哭,抱着自己泪水不断掉下时,也不由得心软了。
“阿晴,你没事吧,这半年你都去哪了。”刻父上下打量着刻晴,半年过去刻晴已经长高了不少,这几个月因为找刻晴他已经消瘦了不少。
确认刻晴真的没事之后刻父才抬头看向又是斗笠蓑衣不露面的寒霜,刻父一看就知道这就是去年刻晴生日时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来人,给我拿下她。”刻父对寒霜没有半点好感,现在对方还拐走了自己女儿,更是让他生气。
刻晴却跑到寒霜身前挡住,寒霜看到刻晴的动作收回了握住剑柄的手。
“爸爸,师父很厉害的,我要跟师父学习。”刻晴挡在寒霜面前说。
“净学些没用的东西,阿晴你马上就要六岁了,璃月港内最好的私塾,最好的先生我都给你找好了。”刻父根本就没问刻晴在跟寒霜学什么,就武断地否定了,刻晴这次失踪反而让刻父对刻晴的控制欲更强,他不希望女儿再次离开。
“话不能这么说,刻家主。令嫒天赋异禀,天资聪慧,虽然我不是什么很有名的人,但是我会尽力指导令嫒的。”寒霜轻笑一声,并没有在意刻父对自己的轻蔑。
“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女儿要干嘛还轮不到你决定。”刻父轻蔑地说,而后招呼家丁拿下两人。
刻晴怒了,这小丫头从小就不是好惹的,直接从师父腰间抽出剑,众家丁竟无一人能近身。当然也有众家丁顾忌这位是刻家千金的原因。
“本小姐要做什么本小姐自己说了算!”刻父的控制欲导致的结果就是父女两更激烈的争吵,比上次刻晴离家出走时的那次矛盾更加尖锐。
见刻晴如此,刻父也只得退一步,不过他并没有那么轻易放过刻晴和寒霜,而是看着寒霜冷冷地说:“想要我认同,你得先证明自己的能力。”
结果寒霜又笑了,她带着笑意说:“那刻家主说我应该怎么证明?”
刻父思考了一会,才说:“明日我请璃月港中最好的教书先生来,你只要能赢他,我便认同你的能力。”
“好好好,不过,我认为刻家主的方案还是不够好。”寒霜大笑,引得刻父皱眉,“不需我出手,令嫒都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刻父看向刻晴,此时刻晴还拿着剑,这柄剑极重,她实在是有些拿不动。
没错,寒霜这次来带的正是急雨剑,这柄剑本来就重于一般的剑,刻晴这个年纪就用它实在是过于勉强了。
寒霜从刻晴手上拿回急雨剑,收剑回鞘。
“好,那便依你所言。”刻父说着,便让家丁给寒霜安排住处,至于刻晴,先带她去见见母亲吧。
刻母自刻晴失踪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等刻父带着刻晴来到门前,让刻晴说话时,刻母才相信刻晴回来了。她赶紧推开门跑出来,抱着刻晴,跟刻父刚看到刻晴时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刻母将刻晴抱进屋,询问着她这几个月都在哪,过得怎样。在母亲眼中孩子一直都是瘦了,虽然刻晴真的瘦了,长高了加上跟着寒霜高强度的锻炼,看起来确实跟几个月前肉嘟嘟的样子大不一样。刻母心疼地看着刻晴,她没有刻父那么强的控制欲,她只是希望女儿过得好。
刻晴跟母亲说了师父的事,刻母不像刻父那么独断,而是询问刻晴自己的想法。刻晴说她想跟着师父学习,刻母也只是想看看刻晴的师父怎么样。毕竟作为母亲她很担心这个师父会不会把女儿带上歧路。
于是刻母就去见了寒霜,一番交谈下来发现寒霜很不错,而且刻晴也被寒霜教的很好,各种礼数学习得很到位,在刻母和寒霜交谈时刻晴只是乖巧地站在旁边听着,只有问到她时她才会回答。
刻母对于寒霜还算满意,虽然她也和刻父一样不太希望刻晴习武,但是她尊重刻晴自己的意愿,既然这是刻晴自己选的路,那么她愿意支持刻晴。
刻母试探完寒霜后,让下人设宴今晚招待寒霜。待客之道刻母还是熟记于心的,刻父只是被气昏了头所以才不待见寒霜,刻母可不能跟刻父一样。
寒霜则想着难得来璃月港一趟,去了书店买了好些给刻晴看的和自己看的书,顺便秉承着贼不走空,不是,来都来了,也不是,是作为爱书人士的原则,来到刻府的藏书阁,为刻晴挑选了合适的书籍带走。
晚宴上刻母与寒霜侃侃而谈,而刻父则冷着脸坐在主位上闷头吃饭。刻晴坐在父亲旁边的位置上看着父亲,刻父感受到刻晴的视线,也转头看她。刻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父亲,刻父看着刻晴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管不了自己这个小女儿了,刻晴终归会长大,由她去吧。
刻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叹息,父母对孩子的爱一直都比较难以理解,不过刻晴知道父亲瘦了,这几个月不见刻父明显瘦了一圈,她也很心疼父亲。
吃完晚饭刻晴乖乖坐着等大家都吃好后才离席,刻母看着乖巧的刻晴,对寒霜的好感又有增加。
回家之后没法练剑,刻晴便久违地玩耍起来,许久不见的朋友,许久没释放的孩童的天性,刻晴肆意玩闹,好久没有玩得那么开心了。
刻母和寒霜在旁边看着刻晴玩耍,这应该是寒霜第一次见到如此放开天性玩耍的刻晴,平常在她眼前时刻晴都是个努力到让人担忧的乖巧小孩,甚至不愿意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丝丝懈怠的模样。
寒霜将这几个月来刻晴的勤奋与刻母说了,刻母有些心疼,希望寒霜可以不要那么严厉。可是严厉的不是寒霜,是刻晴自己,刻晴的性格和自律让她如此努力的,而非寒霜严厉才使刻晴变得那么努力。所以寒霜将事实告诉刻母时刻母也很惊讶,寒霜反过来还希望刻母去与刻晴谈谈,让她不必要这么努力。
“这孩子打小就这样,好胜心强着哩。”刻母很了解自己的女儿。
等到去洗澡时寒霜才知道刻晴为什么会嫌弃自己的浴桶,毕竟刻府的浴池实在是太大了,泡在其中的舒适程度确实不是自己那大浴桶能比的。
洗完澡去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寒霜感慨刻府的豪华超乎她的想象,躺在柔软的床上,寒霜很快入睡,为明天的事情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