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那通神秘来电仍在耳边回响。指尖微微发凉,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一场心理战,而我不能输。
第二天一早,我把整理好的嫌疑人活动热力图和资金流向报告交给了林队。他翻阅时眉头紧锁,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继续查下去。”
专案组随即在锁定区域展开布控。我每天早晚都跟着便衣同事蹲守,盯着监控录像,试图从人流中捕捉可疑身影。然而整整三天过去,毫无收获。
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时,局里传来了新的案情通报。
又一起盗窃案发生了,地点在城郊一处废弃的仓库区。警方赶到现场时,几乎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门窗完好无损,没有撬痕、没有脚印,甚至连指纹都没有留下。被盗物品是两幅19世纪末的欧洲油画,与之前案件高度吻合。
我立刻调出案发现场的照片,仔细比对后发现,这次作案时间依旧是凌晨两点至三点之间,但地点却完全不同。之前的案件集中在市区高档住宅区或私人会所,而这起案件却发生在偏僻地带。
嫌疑人……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案件接连发生。每次作案地点都出人意料,且现场清理得极其干净。技术科连最基础的生物痕迹都没能提取到。
“晓薇,你确定你的分析没错?”一位资深警员当着众人的面质问我,“我们在这片区域蹲了三天,什么都没抓到。现在案子又出了,你说这是不是说明你的方向有问题?”
我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条线查。”另一人附和道,“云泽古玩行虽然可疑,但目前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们涉案。而且嫌疑人也不可能每次都换个地方作案。”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质疑声此起彼伏。
我回到座位,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案卷照片,脑海中反复回放那些细节。嫌疑人为何突然改变作案手法?是因为察觉到我们在调查,还是因为……有人提醒了他?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云泽古玩行,唐装男子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警察?他有没有可能向嫌疑人通风报信?
正思索间,技术科传来新消息:最新案发现场的照片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标记。
我立刻打开文件,放大画面。
在一面墙的角落,有一道极细的刻痕,形状像是一个扭曲的“S”形,边缘还带着些许锯齿。如果不是刻意放大,根本无法察觉。
我将这张照片与之前几起案件的现场图进行对比,在其中三张模糊的背景角落里,也发现了相同的符号。
这不是偶然。
它一定是某种标识,也许是嫌疑人留下的记号,或许是某种心理暗示。
我立即联系技术科,请他们协助进一步还原这些标记的清晰度,并尝试比对字体结构和雕刻方式。结果证实,这些符号出自同一人之手,且使用的工具一致——一种微型雕刻刀。
这意味着,嫌疑人不仅作案手段高明,还具备一定的艺术素养。
我重新梳理所有案件资料,试图找出这些符号出现的规律。我发现它们总是出现在被盗物品附近,似乎是在宣告某种归属感,或者……是一种挑衅。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嫌疑人并不是单纯地在躲避我们,而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但他并不害怕,反而像在玩一场猫鼠游戏。
我必须找到这个符号的意义。
当晚,我独自留在办公室,翻阅大量关于艺术品盗窃相关的资料。终于,在一本旧刑侦档案中,我找到了一段关于“窃贼标记”的记录。
某些惯犯会在作案现场留下特定符号,作为自我认同或团队标识。这种行为通常出于炫耀心理,但也可能是为了误导警方。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却缺乏关键证据。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这份资料去找林队。
“林队,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我说,“嫌疑人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个特定的标记,这可能关系到他的身份识别。”
林队皱眉接过资料,翻看片刻后抬头看向我:“你是说,这个符号代表某个团伙?”
“至少,它不是随机出现的。”我坚定地说,“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符号的来源,也许就能找到突破口。”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
这时,一名警员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又有新案情了。”
我立刻起身,心跳加快。
而这一次,案发现场的照片上,那个熟悉的符号赫然出现在一张画框背面。
我盯着它,仿佛听见了嫌疑人无声的笑声。
“你知道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