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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西渡云霞谷,黄鹂清鸣枝头栖。

金楼只应天上有,航旅更胜凌绝顶!

西峰的风,先被夕阳泡软,又被松脂酿甜。它从油松盘错的虬枝间溜出,怯怯地掠过夏至案头的端砚,悄悄缠住霜降鬓边的银簪,最后扑进弘俊的炭笔尖,像要把整座山的蜜意,一次性揉进将晚的黄昏。

骄阳是一艘鎏金的古船,正沿云霞谷的航道缓缓下沉。它泼下的光,不是炽烈的焰,而是掺蜜的暖,顺着松针淌成半透明的琥珀,把每一根针叶都灌成时间的蜜饯。

夏至坐在观云海的青石上,指腹轻抚端砚冰裂纹里的余温。那方刻着“夏”字的紫金石砚,是祖父递到他掌心的旧山河。去年青城拓《石门颂》,砚缘崩出一道细痕,墨汁渗进,凝成浅灰的印记;此刻夕辉一照,那抹灰竟与云霞谷的褶皱无缝相合,像山,便悄悄把那一道裂口,缝进砚里。

砚心尚凝残墨,赤金的光从边缘溢出,沿青石板一路爬向山脊。路过邢洲刚收的三脚架,金属支脚被光咬出碎银般的亮斑——分不清是砚在摹山,还是山在砚中舒展。连谷口流动的云,也蘸了墨,轻轻晃成一幅缓缓溶开的淡山水。

忽闻头顶“啾”一声,脆若冰棱蘸蜜,敲枝即溅甜香。三只黄鹂踮纤趾立于虬松,嫩黄羽刃镀满夕照,恍若碎金星辰缀上林梢。为首者侧首,喙畔衔半茎松针,翅尖一颤,松针坠砚,针影在墨海轻漾,竟与砚心云霞纹叠作一线——不知鸟在砚中绘景,抑或砚于羽底生花,一时难辨。它们回眸理翎,翅风挟蜜,拂得林悦食盒蓝布轻掀,桂花酥的灿金边缘悄然闪现。

“这雀儿真会挑窝,把夕阳当锦被。”霜降的嗓音乘霞而来,发间银簪蔷薇纹映着残照,在她颊畔投下柔细光影,青石板上亦洒落碎钻般亮斑。她怀中半卷《庐山志》,乃沐薇夏遗于茶亭之物,扉页“夏至”二字被夕阳煨成暖红,笔势里潜藏青城习字的韧劲,点点涩迹宛若松针划纸留痕。“你瞧——‘西峰晚翠,鹂音穿霞’,倒像替眼前片刻量身钤印。”

夏至仰首的一瞬,霞光恰好穿过霜降鬓边碎发,在她耳后纺出一绺绒绒的暗纱,恍若云霞谷里流动的薄雾。他指尖欲触未触,凝在半空,忽听石阶上传来木屐踏苔的轻响——弘俊扛着画板一路小跑,帆布包上松针犹颤,颜料盒从侧袋探出头,青绿蹭了满幅,像半山青苔一夜爬上行囊。画板边缘的炭粉簌簌落在青石上,撒出一把细黑的星子。

“可算把你们逮住了!”他喘着笑,将画板稳稳支在岩面,炭笔落下第一道弧线,声音里带着风,“墨云疏说西峰有‘金楼幻影’,我原当他吹牛——如今这漫天晚霞,不就是你当年写‘航旅更胜凌绝顶’时打翻的颜料盘?红得似熔朱砂,黄得如熬老蜜,连最淡的一抹白也蘸着金屑,亮得晃眼。”

话音刚落,林悦提着食盒转过山角,竹篮上的蓝布巾被风吹得猎猎响,巾角绣的蔷薇图案在霞光里泛着浅粉,是去年在疏砚斋一起绣的。

“毓敏特意烤了桂花酥,说配着夕阳吃最是对味。” 她掀开食盒的瞬间,甜香混着松脂味漫开,引得枝头黄鹂又啼了几声,翅膀扇动的轻响里,竟像裹着诗句里的韵律,“毓敏烤这酥时,特意加了西峰的蜂蜜,她说这叫‘夕阳酥’—— 要趁晚霞没散时吃,凉了就失了松劲,像山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食盒里的桂花酥码得整齐,酥皮上撒的桂花碎沾着细糖,夕阳落在上面,竟像把云霞的金粉也撒在了酥上,“韦斌和李娜去追晚霞了,说要拍什么‘航旅轨迹’,邢洲和晏婷扛着三脚架,怕是要等到月上中天才肯下来 —— 邢洲还念叨着要拍你诗里‘金楼’的倒影呢。”

夏至捏起一块桂花酥,酥皮在指尖簌簌掉渣,甜意刚漫到舌尖,就见沐薇夏抱着古籍从石阶上下来,帆布包上沾着的蒲公英种子还在晃悠,额角的碎发沾着薄汗,贴在皮肤上映出浅红,像云霞落在了脸上。

“找到了!” 她把一本封皮泛黄的《炎帝巡天图》拍在石上,书页哗啦啦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 —— 书签是片干制的云霞,是去年夏至在西峰捡的,此刻还泛着淡淡的金红。

夕阳正穿过纸缝,在 “云霞谷” 三个字上淌 —— 字是夏至去年写的,当时用的松烟墨里掺了西峰的泥土,此刻被光浸得发暖,竟像字是从光里长出来的。“你这首《炎帝晨宇》,写的根本不是寻常日落!”

众人凑过去看时,夕阳正穿过书页的缝隙,在 “骄阳西渡云霞谷” 七个字上流淌,笔画里的墨像活了过来,顺着字的轮廓漫开,竟与窗外的云霞连成了一片。

“‘西渡’二字最是讲究。” 沐薇夏的指尖划过字迹,指甲盖沾着的晚霞还没干,指腹能触到墨色的凸起,那是当年夏至下笔时力道未匀留下的,“不是‘西沉’也不是‘西坠’,是‘渡’—— 像船行江河,有来有回,带着航向的意趣,倒像你当年在青城江边看渡船时的心境。”

她忽然指向远处的云霞,那片被夕阳染透的云层正缓缓移动,边缘泛着鎏金的光,像古船张开的帆,“你们看那云霞谷,谷口的云像码头的栈桥,谷中的云像流动的水波,骄阳不就是艘航船,正顺着这航道渡向天际的另一端?像不像羲和驾日经过的古老航道?”

苏何宇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的罗盘是黄铜做的,边缘刻着二十八星宿的纹样,指针在 “西南” 方位微微颤动,像被什么牵引着。

“这方位蹊跷。” 他蹲下身,将罗盘放在砚台旁,阳光落在罗盘上,黄铜盘面的 “南” 字被霞光映得发亮,指针忽然不再乱颤,顺着夕阳的方向转,竟与砚台冰裂纹的走向,成了同一个弧度,影子正好与砚心云霞的纹路重合,“按说大暑日落该在西北,可今日霞光却往西南延伸,倒像是太阳在走你诗里写的那条旧航线。”

他忽然笑了,指尖点向指针,指腹蹭过冰凉的铜面,“炎帝司夏,也司火,这太阳便是他的化身。你说这山,会不会也记着炎帝巡天的旧路?说不定你写‘航旅’时,就感应到了这山的记忆。”

霜降忽然轻 “呀” 一声,指着松枝间的蛛网。夕阳透过蛛丝,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网,网眼是菱形的,泛着金亮的光,竟真像一座迷你的 “金楼”—— 网的边缘缠着松针,像楼的飞檐;网中央粘着的飞虫,像楼里往来的人影;飞虫撞在网上的轻响,倒成了楼里的细碎声响,轻得像书页翻动的声。

“‘金楼只应天上有’,原是这般景象。” 她抬手想去碰蛛丝,指尖刚到半空又收回,怕碰碎了这光影,“说不定我们看见的,只是你当年在诗里留住的,天上金楼落在人间的影子,真正的金楼,还在云霞的另一端。”

话音甫落,枝头的黄鹂倏然振翅,像被谁掐断了最后一缕余音。它们贴着熔金的霞光,一路向云霞谷掠去,翅尖的一点黄与天边的绯红交缠,仿佛给天空即兴绣上一道会呼吸的金线。

韦斌猛地举起相机,拔腿就追,镜头盖还来不及掀,便被李娜一把攥住衣角:“慌什么?这场‘航旅’才刚揭幕,你倒先成了丢魂的野兔,小心啃一嘴泥!” 他顾不上回嘴,镜头追定黄鹂的刹那,忽地低吼:“看云霞谷!”

众人循声回首——

西南天际,云霞正悄悄拢聚,千层万片,飞檐斗拱般垒出一座空中楼阁。最上层云作歇山顶,脊吻流金;中层云化回廊,雾绡缭绕;最下层云铺玉阶,沿山脊倾泻而下。每一片翘角都淬了鎏金,楼身是淡粉的霞光裹着银白云纱,似有人轻挥纨扇,吹起一室檀香。檐角垂挂的“风铃”竟是一串串露珠,风一过,叮然碎成万点星屑,落在云海的浪尖上,溅起细碎的赤金。

夕阳从云缝间探出半轮,像替这座“云楼”点上一盏巨大的长明灯,连窗棂的冰裂纹都纤毫毕现,仿佛抬手便能触到微凉的玉阶,嗅到一缕自云端飘下的沉水香。

邢洲和晏婷扛着器材气喘吁吁地赶到,邢洲的裤脚沾着泥点,三脚架的腿上还缠着半片松叶;晏婷刚把三脚架支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捂住了嘴,指尖的指甲涂着淡粉的甲油,在夕阳下泛着浅红,像云霞落在了指尖。

“这哪是云霞啊,分明是天宫落下来了。” 她转头看向鈢堂先生,老人正拄着竹杖站在不远处,竹杖上刻着 “炎帝巡天” 的纹样,目光灼灼地望着 “金楼”,“先生,这就是他写的‘金楼’吗?连飞檐的弧度都跟诗里的意境一模一样。”

邢洲忙着调镜头焦距,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滴在三脚架的金属扣上,溅起细小的亮。

“你慢着点调,别把‘楼’晃没了。” 晏婷伸手帮他擦汗,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夕阳烫得缩了缩,“这太阳的温度,倒像能把铁都晒化。”

鈢堂先生捋着胡须笑了,杖尖在地上敲出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时光的琴键上。

“是,也不是。” 他指向 “金楼” 下方的云海,那片云正缓缓流动,像极了航行的船,船尾拖着的云丝如浪花,“炎帝司火,也司夏,这太阳便是他的化身。你诗里的‘金楼’,是霞光所凝,也是民心所念 —— 你看这楼的飞檐,像不像炎帝王冠的流苏?这楼的玉阶,像不像他巡天走过的路?”

他忽然提高声音,指尖指向 “金楼” 的走势,“你们再看那‘金楼’的移动方向,像不像在航行?顺着这方向,能到银河的码头呢。”

众人凝神细看,果然见那座 “云楼” 正顺着风向移动,边缘的云丝如船帆鼓起,夕阳在 “船身” 上投下的光影,竟真像航船在水面留下的波痕,一圈圈往外扩散。

柳梦璃抱着琵琶走来,琴身是老紫檀木的,被夕阳染成暖红,琴弦上还缠着去年的桂花丝,泛着淡淡的金。

她坐在青石板上,指尖刚碰弦,“金楼” 旁的云霞就颤了颤——不是风动,是弦音裹着暖,把云都揉软了。

“这是《炎帝颂》的老调。” 她说,弦音在西峰漫开时,枝头剩下的黄鹂跟着啼,云海的浪跟着晃,“当年先师弹这首曲时说,好的旋律能让山都记着,现在看来,云也记着。”

高音时,云的飞檐轻轻晃;中音时,云的回廊缓缓动;低音时,云的玉阶静静流,把 “航旅” 的意趣全揉进了旋律里。

“‘航旅更胜凌绝顶’。” 夏至忽然喃喃道,指尖在砚台里蘸了点残墨,在石上画下 “金楼” 的轮廓,墨线在夕阳里泛着浅红,像把云霞的暖也融进了墨里。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布囊里摸出张宣纸,铺在砚台旁,沾了点残墨的狼毫笔在纸上落下 “航旅” 二字。

墨汁刚渗进纸纤维,就见 “金楼” 的光正好落在字上,把 “旅” 字的捺脚染成金红——像给这两个字,装了双能飞的翅膀。

“杜甫说‘会当凌绝顶’,是人力攀登的极致,登的是山的高度;可我写‘航旅’,是天地的运行,是太阳的征途,是心的航向——站在这西峰,看骄阳渡谷,看金楼航行,比站在山顶看云海,更有天地辽阔的意趣。”

霜降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点,像落下一颗星子。

“你看那黄鹂。” 她指向枝头,鸟儿正扑棱着翅膀飞起,穿过 “金楼” 的光影,嫩黄的羽片在霞光里闪着亮,像一颗流动的星,“微观的生命,宏观的天地,都在这夕阳里融着——黄鹂栖枝是‘栖’,骄阳西渡是‘行’,一动一静,才是‘航旅’的真意。”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砚台残影,那抹云霞还在墨里晃,“就像前世的殇夏与凌霜,一个在江边等,一个在江湖行,也是一动一静,最后才在时光里重逢,藏在你写的每一句诗里。”

她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纸上的 “航旅” 二字,指甲盖沾着晚霞,在 “航” 字旁边点了个小圈,正好与砚台里映出的 “金楼” 窗口叠在一起,“登山是‘凌’,是人力的攀;而这太阳的‘航’,是天地的走——比‘绝顶’更宽,更久。”

弘俊的炭笔在画板上不停动。

他画到 “金楼” 的飞檐时,天边的云正好折出一道棱角,像笔尖刚划过的弧度;画到云海的浪时,风正好吹得云卷起来,连浪尖的白都分毫不差。

“这山在帮我画呢。” 他笑着说,炭粉落在纸上的轻响,竟与黄鹂的啼声同频,“你看这‘金楼’的影子,正好落在画的中央,像它自己要住进纸里。”

沐薇夏轻抚《炎帝巡天图》,指尖停在一行蝇头小篆上:“大暑之辰,羲和御日,穿云霞谷,筑金楼以憩。”

她抬眼望去——那座被晚霞镀亮的“金楼”,恰有一轮残阳探窗而入,像赴一场千年前的约定。

“原来今天便是大暑,”她低声道,“太阳……终究来登这座楼了。”

毓敏不知何时也来了,手里提着保温壶,壶身裹着蓝布套,上面绣着的 “疏砚斋” 三个字在夕阳里泛着浅蓝,映着夕阳泛着浅红。

她给每人倒了杯热茶,茶汤是琥珀色的,飘着几朵干桂花,“这是用西峰的山泉煮的,水开时要对着夕阳的方向晃三下,说能把暖都揉进茶里。凉了就失了回甘的味,得趁热喝。”

她把茶杯递到墨云疏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墨云疏的手,两人都笑了,“方才在客栈看见晚霞红得透亮,就想着你们定在这里,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邢洲还让我带了他的备用镜头,说怕拍‘金楼’时镜头不够用。”

众人低头看时,果然见茶杯里的桂花在水中缓缓舒展,茶汤泛着浅黄的光,像夕阳落在谷里,连飘着的茶沫,都像谷口流动的云。

茶雾袅袅升起,与山间的暮雾缠在一起,模糊了 “金楼” 的轮廓,却让空气里的甜香更浓了。

韦斌正忙着按快门,相机的 “咔嚓” 声与柳梦璃的琵琶声交织,倒成了夕阳下的乐章 —— 快门声是航船的锚链声,琵琶声是航船的帆鼓声,混在一起,像整个云霞谷都成了航行的码头。

李娜举着反光板,忽然喊:“快看他的砚台!”

众人望去时,只见夕阳正落在砚台中央,残墨与霞光混在一起,竟在砚心凝成了一座小小的 “金楼”,砚边的冰裂纹仿佛成了楼外的回廊,连黄鹂飞过的影子,都落在了砚心的 “云霞” 里,像楼里往来的行人。

“这才是真的‘寻韵’啊。” 沐薇夏轻叹,指尖轻轻拂过砚台边缘,“不是找诗里的景,是让景住进诗里,住进心里 —— 你看这砚,装下了骄阳,装下了黄鹂,装下了金楼,可不就是把《炎帝晨宇》的意境,都凝在了这方石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金楼” 的光影慢慢淡去,先是飞檐失去了赤金,再是回廊缠上了墨色,最后连玉阶都融进了暮色里,只留一抹胭脂红在天际,像航船远去时留下的帆影。

“太阳要‘渡’到谷那边去了。” 苏何宇忽然说。

众人抬头时,夕阳只剩半张脸,正贴着云霞谷的谷壁往下沉,“金楼” 的轮廓渐渐散成云,像被风揉碎的纱。

邢洲收起三脚架,晏婷帮他擦着镜头上的雾水,指尖的温度透过镜头传来,竟比热茶还要暖,雾水在镜头上晕开的痕,像航船在水面留下的波。

弘俊把画板收好,炭笔在帆布包里轻轻碰撞,像航船靠岸时锚链的轻响,画板上的 “金楼” 还泛着炭粉的黑,是夕阳最后的印记。

韦斌忙着按快门,相机屏幕里的 “金楼” 一点点淡,最后只剩一片赤金的霞。

“没关系。” 夏至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砚台,“我们把‘金楼’藏在墨里了。”

“该下山了。” 鈢堂先生拄着竹杖转身,杖尖的影子在石板上拉长,像航船的桅杆,“月亮要出来了,‘炎帝晨宇’的韵,可不止在夕阳里 —— 月上中天时,星子会沿着金楼的航线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航旅’。”

众人顺着石阶往下走,柳梦璃的琵琶声在身后萦绕,弦音裹着暮雾,与远处的虫鸣混在一起 —— 虫鸣是航船的橹声,琵琶声是航船的笛声,像整个西峰都成了送别的码头。

夏至握着霜降的手,掌心的砚台还留着夕阳的温度,他忽然想起自己写《炎帝晨宇》时的场景 —— 也是这样的大暑,也是这样的西峰,夕阳渡谷时,他在砚台里研墨,墨里映着云霞,竟与此刻的景一模一样。

原来诗里的 “航旅”,从来不是写太阳的航行,是写时光的轮回,是写心的重逢。

他把砚台抱在怀里,能觉出里面 “金楼” 的余温,还有夕阳的暖,在冰裂纹里轻轻呼吸。

走到山脚时,月亮已挂上枝头,清辉洒在青石板上,与夕阳的余温交织,像航船的灯影落在码头的路上,又像给山铺了层双色的毯。

韦斌翻看相机里的照片,每张 “金楼” 都带着不同的光影 —— 有的是赤金的飞檐,有的是淡红的回廊,有的是银白的玉阶,像极了炎帝巡天的不同姿态,也像极了他写诗时的不同心境。

“明天还来吗?” 晏婷问,眼里闪着期待的光,指尖还沾着刚才擦镜头的雾水,在月光下泛着亮。

夏至仰首,天际最亮的那颗星正悬在西峰之上,像“金楼”遗落的瞳孔,又像为夜航者守夜的灯。

“‘航旅’从不设终点。”他轻声笑,指腹掠过砚底那粒朱砂——去年在青城刻下的“夏”字,此刻被西峰的暖光重新点燃,竟生出崭新的温度,“追寻‘晨宇’的韵律,同样没有句点——明日太阳仍要越谷,金楼仍会重现,我们仍能在这一方砚池里,看见云霞的航船。”

晚风拂过松林,带来黄鹂最后的啼鸣,那声音轻得像航船远去时的告别,仿佛在应和他的话。

山脚下的万盏灯火渐次亮起,与天上的星光连成一片,倒真像《炎帝晨宇》里写的 “晨宇”—— 原来日落不是结束,是太阳换了条航线,继续它的旅程;就像这西峰的黄昏,走了还会来,像首永远写不完的诗,等着人们下次再来,听风,看霞,藏 “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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