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玉已经骨瘦如柴,完全脱相,活脱脱的像条流浪狗。
完全一朝回到了刚见面时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要黑。
看到他,两眼还弥漫出泪水,叫了两声。
沈砚??:“……给它们两个先洗洗。”
很快有家丁上来打水,热乎乎的水把两头猪重新洗涮一番。
如花似玉惬意地躺在水盆里,没有一丝一头猪被按在水盆中该存在的警戒。
半眯起眼睛,满是享受。
洗澡的家丁:“……”猪成精了?!
洗完澡,如花似玉被安置在后院的栅栏中,又喂了一些剩饭剩菜,找了个舒适的角落躺下睡觉。
…
两人吃过晚饭。
孟清鸾沐浴擦拭完头发后回到房间,就看到沈砚??已经躺在床榻上闭眼休憩。
——沈砚??沐浴之后头发还没有擦干,发梢向外淌着小水珠,打湿枕头一片。
孟清鸾看着皱眉,靠近,拍拍他的肩膀。
沈砚??迷蒙地睁开眼,眼圈已经红起一片,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心情不好。
“鸾鸾?”
沈砚??半眯起眼,重新聚焦起目光,努力将目光重新聚集在身前的人上。
“嗯,”孟清鸾应了一声,“起来,擦干头发再睡觉。”
沈砚??不想,赖在被子中,“好困好累,明天再擦。”
“……”
孟清鸾都要被他的话逗乐了,怀疑头发没擦干的水是不是流进他的脑子里了。
明天还用他擦吗?黄花菜都凉了。
“好了,快起来,”孟清鸾不理会他的撒娇,“我给你擦好不好?”
沈砚??闻言,瞳仁闪出一抹精亮的光,这才慢慢地从被子里直起上半身子。
孟清鸾见他枕头被打湿许多,已经不能躺,索性直接喊美元进来换一个枕头,顺带拿来一张干的巾子。
沈砚??乖乖地被孟清鸾带着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放在桌子上,下巴安稳地搁置在之上。
孟清鸾的动作算不上轻柔,急着睡觉,甚至还有一些粗鲁。
沈砚??却很享受她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间穿插而过,带起阵阵酥麻之意。
孟清鸾眼看着他又要睡着,也没有吵醒他,手上的动作自觉放轻不少。
今日的沈砚??似乎格外疲惫,倒是让她有些好奇,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他们两人经过那么多事情,哪怕就是造反夺权,他怕是也不会这么疲累不堪吧?
孟清鸾趁他脑海困成一团浆糊之际,上半身轻轻伏在他的脸庞。
柔声问道:“舒服吗?”
“舒服……”
孟清鸾又诱哄着开口道:“今日怎么蔫兮兮的?是不是被什么坏人欺负了?”
“坏人?”沈砚??想了想,很快轻轻摇晃着脑袋否认,“没有坏人。”
孟清鸾追问道:“那怎么垂头丧气的?”
“娘……”
孟清鸾没听清,只听觉他口中不知道轱辘出一句什么,一晃而过,极快便消失。
“什么?”
沈砚??脊背像是闪过一阵电流,脑中回忆起下午的事情,瞬间清醒过来。
猛地抬头,差点撞到伏在他身后的孟清鸾。
沈砚??见她匆匆起身,还以为撞到了她,眼里又满是愧疚。
歉疚地拉过孟清鸾的手,一手轻揉她的下巴。
“对不起鸾鸾,是不是被我撞疼了?”
孟清鸾借坡下驴,虽然她刚刚躲过去,听沈砚??这么一问。
眼中立马挤出两滴泪,泪花盈盈地点头。
“疼,疼死我了,我感觉我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沈砚??一听,更是愧疚得不行,扶着孟清鸾坐回床榻上。
就要喊人进来去请大夫。
孟清鸾忙拦住,“别!大晚上的哪里有大夫来给你看病?”
沈砚??才不管那么多,“若是寻常的大夫不出诊,那便去请宫中的太医。”
孟清鸾咂舌,这就是男主的特权吗?
“别别!我就是被撞下巴,又不是被开膛破肚,哪里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孟清鸾不容他反驳,手指伸出来点住他的唇。
“还说自己不是贪官!科举考试结果还没下来呢,你就这样,以后若是有了一官半职,你不得骑到皇上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孟清鸾谨慎地在说到后半句时降低声音。
沈砚??委屈,“可是你下巴疼。”
孟清鸾举起手掌虚握成拳,抵在嘴边,十分做作地咳嗽出两声。
“没关系的,我能忍,为了你的名声。”
沈砚??一听,感动得快要拿出手绢擦眼泪了,眼含热泪地望向孟清鸾。
孟清鸾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切入正题。
“我为你擦头发,你撞了我,是不是很愧疚?”
沈砚??点头,“是。”
孟清鸾:“我现在也很生气,你想不想哄好我?”
沈砚??斩钉截铁,“想!”
“那好!”孟清鸾凑到沈砚??身旁,竖起一根手指,“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必须是如实回答。”
沈砚??点头。
“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怎么进考场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的不行。”
孟清鸾本以为沈砚??的嘴会很难撬开,毕竟下午在回来的马车上时,他也并没有主动开口向自己主动说出。
她甚至已经开始忖度。
——若是沈砚??不想说,自己是应该打破沙锅问到底,耍赖撒娇让他说出。还是点到为止,中断这个话题。
谁曾想,沈砚??只是愣了一下,就很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吐露出来。
“我娘,我的亲娘,下午来找我了。”
“我不喜欢她,见到她也会很烦躁,所以才会不开心。”
这下轮到孟清鸾愣在原地了,不敢相信,重复了一遍沈砚??的话。
“你娘?”
“你娘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还知道你在科举考试。”
孟清鸾的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系列的世情虐文伦理大剧了。
沈砚??说起这些时,反倒是冷静下来,仿佛在描述旁人的事情一样。
“她没死,她在宫中活得好好的,她比任何人活得都要好。”
“……”宫中?
孟清鸾觉得这些信息都太过炸裂,一时让她的脑袋无法运转思考。
思绪,不禁联想到了下午美元提起过的贵妃娘娘。
和男人私奔,却又在几年后忽然回宫,万般受宠。
她又突然想起,送沈砚??进入考场后,在门口看到的那辆轿子。
原来不是她的错觉,那女人确实和沈砚??的眉眼如出一辙。
她可是沈砚??的亲生母亲,眉眼当然会很相似。
孟清鸾哑着嗓音,“你娘是贵妃?”
沈砚??点头。
孟清鸾脑子一时有些懵,反复咀嚼这些信息,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怎么会呢?
沈砚??生母的身份,在原文中,不过用一句下落不明带过。
她也曾好奇过,最后和大部分读者一样,只默认她是在生沈砚??难产去世。
现在想想,她的下落不明,好像并不是那么的高尚。
孟清鸾放下捂在太阳穴上的手,“你…你怎么认出她来的?”
换句话说,她是怎么敢来和沈砚??相认的。
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成为冠宠六宫的贵妃。
后宫之中,除去皇后,她便是权利和地位最为尊贵的女人。
这样的万千荣华富贵,她竟然敢亲自出面去找沈砚??相认?
倘若皇帝知道,就算不要了她的命,也绝对会对她的宠爱和地位大为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