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小凡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又丢进了冰窟窿。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五脏六腑仿佛开了个派对，正热火朝天地互相拆台。
他艰难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沈昭明那张写满担忧的俏脸。
啧，这姑娘认真起来还挺好看，就是眼角的黑眼圈有点重，看来最近没少熬夜加班。
“你醒了？”沈昭明见他睁眼，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但语气依旧严肃，“你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不能再硬撑了。再这么下去，就算你是铁打的，也得变成一堆废铁。”
李小凡想咧嘴一笑，表示自己没事，结果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直抽抽。
“我说，沈大队长，能不能对我温柔点？我可是伤员啊！再说了，谁是铁？我是玉好不好，温润如玉！”
沈昭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林舟那边有新发现，你最好听听。”
这时，一直埋头研究祭坛的林舟也走了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严肃得像个准备上台演讲的教授。
“李小凡，我发现这个祭坛的核心装置，与你胸口炸裂的符文完全匹配。”
“啥玩意儿？”李小凡一愣，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你是说，这破祭坛跟我有关系？它炸了我的符文，我还得感谢它不成？”
林舟摇摇头，用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口吻说道：“根据我的分析，你胸口的符文并非普通的封印，而是一种能量源。它与祭坛的能量波动频率一致，极有可能……你就是‘补天计划’的关键所在。”
“我去，别吓我！”李小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就是个卖纸扎的，顶多算个兼职抓鬼的，怎么就成了什么‘补天计划’的关键了？这玩笑开大了啊！”
但看着林舟认真的表情，李小凡知道，这恐怕不是玩笑。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站起身来。
“行吧，既然我是关键，那就让我去看看这祭坛到底想搞什么鬼。”说着，他抬脚走向祭坛中心的装置。
随着他的靠近，那装置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释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将李小凡的身影笼罩其中。
“小心！”沈昭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光芒涌入李小凡的脑海，无数尘封的记忆片段如同潮水般涌现。
他看到了那些被强行征召的修士，他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却无力反抗，最终被当成祭品，献祭给了这所谓的“补天计划”。
他看到了那条盘踞在虚空中的巨龙，它并非为了拯救世界而来，而是为了吞噬一切生机，将整个世界化为一片死寂。
“这……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李小凡怒吼道，声音嘶哑，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呵呵，看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
李小凡猛然回头，只见那黑袍人再次出现，手中握着一本残破的古籍，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古朴的篆字——“推背图”。
“逆鳞者，你的使命就是献祭自己，唤醒真正的天道之主。”黑袍人冷笑着，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放屁！”李小凡怒骂道。
“牺牲别人来拯救世界？这种鬼话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老子信你个鬼！”
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
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找到机会破坏这该死的祭坛。
“呵呵，看来你还是不肯合作。”黑袍人似乎并不意外，他轻蔑地瞥了李小凡一眼，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李小凡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心甘情愿。”
说着，他缓缓走向祭坛，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但暗地里，他已经开始操控潜藏在暗处的纸人，悄悄地向祭坛的装置内部渗透。
与此同时，沈昭明和林舟也动了起来。
“林舟，找准他的弱点，别留手！”沈昭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一叠符咒，朝着黑袍人甩去。
“明白！”林舟应了一声，迅速调整手中的仪器，开始分析黑袍人的能量波动。
符咒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网，试图封锁黑袍人的行动。
林舟则在一旁用各种工具精准打击黑袍人的弱点，试图干扰他的能量运转。
然而，黑袍人显然早有准备。
他轻蔑一笑，身上涌出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震散了符咒的光网。
“就凭你们，也想阻止我？”黑袍人冷笑道，“太天真了！”
说着，他身形一闪，避开了林舟的攻击，直接朝着李小凡冲去。
“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让我亲手完成仪式吧！”黑袍人厉声喝道，抬手凝聚出一道猩红的光刃，直劈李小凡。
那光刃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要将空间都撕裂一般。
李小凡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嘿嘿，老家伙，你上当了！”
他猛地激活了潜藏在装置内部的纸人，一道道肉眼难辨的细小身影瞬间爆发，引燃了装置的核心……
“轰！”一声巨响，仿佛天地崩裂，祭坛在李小凡诡谲一笑中轰然炸裂！
碎石飞溅，烟尘弥漫，那笼罩一切的猩红光幕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李小凡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他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骂咧咧道：“我去，这玩意儿威力还真不小……”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黑袍人却毫发无损地站在废墟之中，甚至连衣服都没破。
他不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了更加诡异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一切？呵呵，太天真了！真正的劫难，现在才刚刚开始……”
黑袍人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凭空出现，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将整个天空一分为二。
紧接着，一只金色的巨眼从裂缝中缓缓睁开，冷漠地注视着世间万物。
那眼睛巨大无比，仿佛能洞穿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李小凡抬头望向那只金色天眼，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喃喃自语道：“原来…这才是补天计划的终极真相……”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伸手抓住沈昭明的胳膊，声音颤抖：“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