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初二回娘家。
陈淑云娘家就在市区靠南。
秦可这样说了，一家人决定初二就不回娘家了。
等初六陈淑云一家三口回去时才听说他们家附近一座桥塌了。
当时桥上有两人，那两人落进水里，一人当场死亡，一人完好无损。
他们还听说当场死亡那人是警方通缉的杀人犯。
陈淑云回娘家时，通常都会抄近道，过那个桥。
后来陈家人感念秦可的恩情，每年都要朝秦家寄好几回东西，有衣服有吃的，还有一些从外国带回来的时兴货。
这些都是后话。
师姐在约定好的时间来见了秦可。
知道秦可对师姐很敬重，面对师姐时，徐栋不卑不亢，却又十分恭敬。
师姐送了徐栋一道平安符作见面礼。
而后她跟秦可说明来意，“前几天，有人将挑战书送到了道观。”
“什么人？”
“署名只说是清崖道人。”师姐虽没避世，可几乎从来不跟同道中人联络，也没有与人结仇过。
“师姐，按你的性子，你应该不会在意。”在秦可看来，师姐已经快超脱红尘，别人区区一封挑战书不会让师姐动容。
师姐更不会大动干戈的让她跑一趟。
“他不是真的道士。”师姐皱了皱眉，“他送来的挑战书上有一股阴气跟煞气。”
“恐怕他在炼制傀儡。”如果不应对方的挑战，他很可能会带着傀儡亲自找上门。
到时候会有无辜老百姓受伤。
秦可还没遇到过能炼制傀儡的人，她问：“那就去会一会他。”
不知对方道行深浅，她们还是要早做准备。
师姐这次下山带足了符箓跟丹药。
除此之外，她还带了一个法器，是一面铜镜，师姐也不知道这铜镜名叫什么名，不过这法器可收阴魂。
应该对傀儡有杀伤力。
之后几天，秦可将自己关在招待所房间里，她画了整整三天的符。
这三天，她体内的灵力消耗殆尽。
整个人看着都瘦弱不少。
徐栋心疼，他每天要跑四趟饭馆，就为给秦可做不同样的饭菜。
饭馆老板娘都被徐栋感动了，还把自己的拿手菜交给徐栋。
甚至愿意让徐栋除夕那天过来做顿饭。
第三天傍晚，也是除夕，徐栋提着满满两大篮子饭菜，快步往招待所去。
拐个弯就到招待所时，对面路口突然窜出来一个老头，大冬天的，老头只穿一件单褂子，脚上布鞋也露出脚趾，露在外面的小腿青紫干瘪。
还没靠近徐栋时，老头扑通一声给徐栋跪下，“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
徐栋停下脚，他看着老头，没立即点头。
老头砰砰给徐栋磕了几个头，额头砸到地上，很快肿了起来，“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再不吃我就饿死了。”
“好心人，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头神情不似作伪，徐栋从篮子里摸出两个馒头，递给老头，“老人家，你就一个人？”
老头饿极了，他接过馒头，甚至来不及回徐栋的话，拼命往嘴里塞。
吃的太急，馒头一下子咽不下去，老头被噎的直翻白眼，双手在半空划拉，眼看要被噎死，徐栋放下篮子，快步过去。
他从老头后背将人提起来，一手成拳，抵在老头腹部，几个用力，噎在老头喉咙的馒头被吐了出来。
“放开我爹！”徐栋刚要松开手，从老头刚刚跑出来的路口又窜出两个男人。
“你杀了我爹！”其中一人指着老头，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老头的视线。
两人僵在原地。
这跟他们预料的不一样。
两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老头一眼，又不甘心白白来一趟，“我爹差点被噎死，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徐栋俯身，提起篮子，他得快点回去，要不然饭菜就冷了。
被徐栋忽视，两人怒了，一人磨出刀子，悄无声息的跟在徐栋身后。
他刚刺出去，徐栋飞起一脚，直接将人踹出去好几米。
徐栋人高腿长，还穿着靴子，这一脚又没收着力，那人倒地后一句话没来的及说就晕了过去。
“你，你——”另一人惊恐的后退，边跑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可能太过害怕，没跑两步，双腿一软，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
徐栋没看一眼，提着篮子走了。
接两旁有人悄悄的从窗户后头看，但是没人敢出来。
徐栋回到招待所，饭菜还是热乎的，他招呼秦可跟师姐吃饭。
师姐以前不怎么食荤，这几天却吃了不少。
徐栋的手艺确实不错。
吃过饭，师姐给秦可跟徐栋一人一个红包。
知道他们不缺钱，师姐送的还是符箓，不过这两道符是师姐供奉在祖师爷面前整整一年。
她给徐栋的是天医符，可驱除病邪，给秦可的则是五雷符，跟人对战的时候可以用。
跟师姐相处了几日，徐栋知道师姐面冷心热，他不太会说恭维讨好的话，只道了解，郑重的收起符箓，然后跟师姐保证：“以后他会多捐钱，多帮助别人。”
“力所能及就行。”
因为在外头，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个除夕夜三人只聊了一阵就各自回房间。
徐栋知道秦可跟师姐有大事要做，他一直没有打扰二人，直到初一早上，天还没亮，就有派出所的同志过来敲门，说是昨天夜里有人死亡，目击者看到是徐栋栋的手。
“不可能。”徐栋否认，“我动手，自己心里有数。”
这几天徐栋去过两次，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认识了徐栋，他们的态度还算温和，“昨天你跟他的确是动手了，他也确实死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徐栋点头，歉疚的跟秦可说，“今天早上的饺子我没办法给你煮了。”
“正事要紧。”饺子哪天都能吃，秦可与徐栋并肩站着，“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太冷，我自己去就行。”人不是他杀的，只要警方查出那人的死因，他就能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中午给秦可做顿饭。
秦可神色却严肃，“事情没那么简单。”